知道吳凡是為了開導我，但真的不需要，我自己能調整好的，這個坎兒要是都過不去，那我這麼多年真白混了。→
可又不好意思駁他面子。
沒辦法，只能跟他出門，先去大吃大喝了一頓，接著又被拖到酒吧各種土嗨，曾小寶、王坤他們也來了，大家歡聚一堂，無比快樂。
大家都是陪我來的，確實不能拂了他們好意，我將那份仇恨暫時藏在心底，儘可能地享受其中，營造出一副開心的樣子來。
不用擔心章金主的報復，酒吧今日不對外營業，整個屋子都是我們的人。
吳凡不止一次跑到台上，拿著麥克風說些「大家都敬李總一杯」「沒有李總，就沒有我們的今天」「祝虎出山越來越好」「祝大家都能發大財」「希望李總早點生兒子」之類的廢話。
但也確實調動氣氛，眾人「哦哦哦」地大叫，啤酒幹了一杯又一杯。
黃思思也很賣力，拿出平時壓箱底的絕活來，甚至還當眾跳了一段鋼管舞，那白花花的大腿相當吸引眼球。
「怎麼樣啊虎哥，思思今天下血本了，你該開心一點了吧！」阿發紅著眼睛說道。
「我挺開心，但是感覺你不開心……」我憂心忡忡地說。
「廢話，老婆快被人看光了，誰能開心地起來啊！」阿發仰天長嘆，引來一陣鬨笑。
眾人正鬧騰著，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拿出來一看是柯玉書。
終於來了！
我急匆匆跑到外面去接。
吳凡一擺手，十多個人跟我出來，守在我的四周，提防我有任何不測。
「柯先生！」我接起來。
「秦俊傑被帶走調查了……」柯玉書一開口，就讓我驚得不輕。
「……怎麼回事？」
「說是有人舉報、例行調查，但肯定是因為老富的事，屠手背後的人出手了！不過沒事，秦俊傑經得住查，不是誰寫一封舉報信就能搞垮他的。」柯玉書十分自信地說。
這我倒是相信。
我在天河區發了不少的財，每每想孝敬他，或是分一杯羹，總會被他拒絕。
包括柯玉書也是，從來不會拿我的錢，甚至還讓我暗中資助了不少窮困地區的學校。
他倆是真的不缺錢，衣食住行都有國家管著。
如果他倆垮了，絕不會是因為錢，而是因為其他一些問題。
「那就好……」我輕輕說。
「但也不是非常保險……」柯玉書繼續道：「畢竟在花城這地方，我還做不到為所欲為……這詞雖然不太好聽，但的確是事實。好在赴深市上任的事已經板上釘釘，過幾天就能出發了，到時候能帶他一起走。去了那邊，就沒人能動他了。」
「嗯……老富那邊怎麼樣了？」柯玉書說過有消息會告訴我，但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下。
老富一直都是秦俊傑親自審的，轉眼已經一個星期過去，應該有點眉目了吧？
「沒有任何消息。」柯玉書沉默了一陣，說道：「他嘴挺緊，什麼都不肯說，甚至都不承認自己是已經死去的老富……該上的手段都上了，違規的、不違規的都有，但他就是不說。」
一聽這話，我的一雙拳頭立刻握了起來，呼吸也忍不住微微變得粗重起來。
「但他不承認沒關係，不是還有血型和DNA檢測嘛，坐實他老富的身份完全沒有問題……他既然還活著，洗清你之前的罪責肯定沒有問題。」柯玉書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立刻安撫著我，甚至還開了個玩笑，「而且你坐了三年牢，還能申請國家賠償，有十幾二十萬吶……這錢可是白得的啊！」
說畢，他又嘆了口氣：「當然，現在不行，這案子得拿回襄縣重審……但是你一回去，公孫舉肯定聞著味兒就來了，所以也別著急，咱先押著老富，總有一天能平反的。」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
「另外還有一個發現。」柯玉書繼續說道：「在檢測他血型和DNA的時候，發現他的身體有些變化……」
「什麼變化？」我敏感地察覺到，這肯定和老富的「變強」有關係。
「他的皮膚和骨頭，似乎得到過強化，更堅硬、更結實，與之相對的，力氣也變大了，超出普通人太多了。」果不其然，柯玉書提到了這一點：「負責檢測他的醫生說，像是在什麼藥水裡浸泡過。」
「藥水裡浸泡過？」我皺起眉。
「對，應該是什麼可以強化人體的高科技手段吧……具體怎麼回事，醫生還分析不出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種藥水肯定極其稀少、珍貴，八成是做香主才有的獎勵，否則屠手之中豈不人人都這麼強了……當然，這些都是推測，具體是不是這樣，現在還不能夠完全確定。」柯玉書十分謹慎地說著。
即便如此，我還是覺得八九不離十了，因為張若風說過世上沒有速成的武功秘籍，甭管泰拳散打跆拳道，還是國內的各種傳武，都需要花費大量時間修習才能見效，老富短時間內就能有如此恐怖的身體變化，除了高科技外沒法用別的解釋了。
「……知道我說這些的意思吧？」柯玉書頓了一下，問道。
「知道。」我說：「老富身為香主都這麼強了，那金主只會更強，至少也是差不多強，讓我不要衝動，有必勝的把握，再去找那個章金主，像干老富一樣干他。」
「就是這個意思。」柯玉書呼了口氣，說道：「我就喜歡和你這種聰明人交流，一點就透！」
「……其實您多慮了。」我嘆著氣：「我連他姓甚名誰、多大年紀、長相如何、住在哪裡都不知道，根本不可能找他啊！」
「也別這麼悲觀……雖然從老富口中沒套出什麼來，不代表我這就完全沒收穫嘛。」柯玉書沉沉說著。
「您……您打聽到了？」我的一顆心微微顫抖起來，以至於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柯玉書的能力，我是絕對相信的，之前花城各個區的壇主，就被他一口氣拿下了！
他說他知道章金主的身份地址，我也深信不疑，並且滿懷期待！
「打聽到了一些，不太全面，但應該足夠給你希望了！」柯玉書輕輕呼了口氣：「章太清，四十三歲，G省的屠手金主，常年居住在深市……但也不一定，有時候也會到其他地方去，畢竟整個G省的屠手成員都歸他管，出去巡視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沒說話。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眼角微微浸濕，喉頭像是塞著什麼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微微哽咽地說：「柯先生，謝謝你……」
就像他說的一樣，這些信息還不全面，但已經足夠給我帶來很大的希望了。
要不是他，我還在無邊的黑暗裡掙扎，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出路和光明！
「別客氣，是另外一撥人查出來的，有機會你可以謝謝他們……」柯玉書笑呵呵地說道。
「是梁雲澤他們吧？」我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