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一個人就足夠對付你們了!」張若風淡淡一笑。
與此同時,紅纓槍陡然而出,宛若一條凌厲的游龍,直衝童泰來的面門而去!
得知這是個套,自己是被引到這裡來時,童泰來確實慌了一下,但在看到張若風獨自一人,並沒有其他的埋伏時,又長長地呼了口氣。
自己這邊好歹四五個人,怎麼著干不掉一個他?
「剁他!」童泰來毫不猶豫地抽出一柄尖刀。
但,他的刀還沒有抬起,槍尖已經竄到了他的鼻尖處。
「颼——」
剛子一拉他的後領,將他往後拽了一下,堪堪躲過這支長槍。
「泰哥,我剛才看過了,能鑽到橋底下,又竄到橋上面,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傢伙是個會活兒的,咱有可能不是對手,趕緊……」
「噗呲——」
剛子話還沒有說完,肩膀已被凌厲的槍尖穿透。
鮮血瀰漫,星星點點。
「唰——」
張若風猛地一挑槍身,剛子的身體便飛出去,「咣」的一聲摔在了七八米外!
「泰哥,走……走……」剛子摔得不輕,五臟六腑仿佛都挪了位,抬起頭來吃力地喊了一聲。
「干他!」童泰來仍不信這個邪,嘶吼一聲。
憑良心說,他的身手也不錯,年輕時候也是一路打過來的,之前與董星交戰也只是略吃了一點虧。
身邊的三四個人一同朝張若風撲了過去。
但張若風根本看都不看他們,手裡的紅纓槍來回戳戳點點,一片哀嚎聲、慘叫聲便響起來。
有人肩膀受傷,有人大腿受傷,有人肚子被穿了個洞,各自痛苦萬分地倒在地上。
「去你媽的!」童泰來咆哮一聲,猛地一撩衣襟,拔出一支噴子!
是的,童泰來身上還揣著槍!
在花城這個地方,不動槍是大家的基本共識,這個地方確實要比其他城市更加嚴格。
但,性命垂危的時候,誰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去死吧!」童泰來惡狠狠地罵了一聲,手指扣動扳機。
「啪——」
與此同時,張若風的手腕一抖,槍尖狠狠打在童泰來的手上。
這就是兵器「一寸長一寸強」的好處了,換成匕首的話,還真未必能夠到他。
「咻——」
童泰來的手腕當場鮮血淋漓,不僅皮肉劃開了一大片,還露出了森森白骨,噴子也隨之飛了出去。
童泰來是個很會審時度勢的人。
所以他轉身就跑。
「踏踏踏——」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他發揮出近乎於博爾特的速度,瘋了一樣地朝自己的寶馬七系而去。
只要坐上車子,就能離開這個地方了!
五米、四米、三米……
眼看車子的門近在咫尺,童泰來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便凝固在了嘴邊。
「噗呲——」
一支凌厲的槍尖從他後背穿進,又從他的前胸透出。
童泰來甚至都能看到槍尖上的血跡。
是他的血。
即便如此,紅纓槍也沒停下,而是帶著他繼續往前走。
「鐺——」
槍尖最終穿進了寶馬七系的主駕駛車門。
童泰來的身體,也緊緊地貼了過去。
童泰來,被釘在了車門上。
透過玻璃,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主駕駛里的方向盤、檔位、屏幕……
就差一點點……一點點……
張若風站在他身後,長長地呼了口氣,鬆開槍柄,坐在橋邊。
他一共打了四個電話。
第一個,打給我。
「虎哥,我搞定了。」
第二個,打給唐文武。
「唐先生,我幹掉他了,該你兌現諾言了。」
第三個,報警。
第四個,叫救護車。
童泰來當然沒死,張若風沒可能殺人的。
幾個人被拉到醫院後,張若風也被帶到局子,但他堅稱自己是正當防衛,那些傢伙一路上追擊他,不信可以查看監控。
再加上唐文武的出面干涉,張若風當天晚上就被放了出來。
他先去了趟醫院,看望「風行」受傷的員工們,墊付了該有的醫療費後,又前往機關大樓,來到唐文武的辦公室。
「沒想到啊,你真的做成了……」唐文武看著他,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唐先生,能不能在番禺區的地下圈子裡站穩腳跟……以後可就仰仗您了。」張若風微笑著。
「當然,這是我答應你的。」唐文武雙手交叉,沉沉地說。
沒錯,這就是張若風當日提出的條件。
和唐書瑤分手可以,但唐文武要幫他坐上圈子裡的頭把交椅——就像朱同暗助孟溪那樣。
唐文武剛聽到這個要求時非常吃驚,以為張若風看了什麼電影或是小說,才會對那個髒爛臭的圈子產生美好幻想。
經過再三詢問,確定他是認真的後,又對他的能力產生懷疑,所以才又給出「獨自幹掉童泰來就答應你」的條件。
這就相當於直接拒絕了,畢竟張若風只是一個學生,而童泰來則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大哥。
怎麼可能做得到啊!
但沒想到,張若風竟然真的做成了。
而且過程還是如此驚心動魄!
就連見多識廣的唐文武,在聽說了整件事後,都忍不住在心底對張若風大加讚賞——雖然他一向看不起那個圈子,也不得不培養自己的江湖勢力,來應對某些噁心的、糟爛的事件。
張若風,顯然就是那個非常好的選擇。
「兩件事。」唐文武繼續道:「第一,不能給我惹麻煩;第二,離瑤瑤遠一點。」
「……好。」張若風低下頭,沒有多餘的廢話。
「行,回去吧。」唐文武淡淡道。
張若風轉身離開。
說來也巧,出辦公室的剎那,正好和來找父親的唐書瑤撞上。
唐書瑤定定地看著他,希望他能主動和自己說句話。
但,沒有。
張若風什麼都沒有說,像是沒看到她一樣,低著頭離去了。
……
再往後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領導想要捧一個人,那可太容易了,帶著吃幾頓飯,見幾個朋友,說兩句好聽的,大家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和之前白雲區朱同捧孟溪的時候差不多,都是一個套路。
由此也能看出,領導的權力有多大,起起落落只是他們的一念間。
不管怎樣,有了張若風在番禺區的坐鎮,我們的藥品生意終於能夠順利進入。
入駐花城以來,除了在天河區比較順利外,其他區無一例外地遭到阻滯,背後毫無疑問是祁相宜團伙的搞鬼。
在這樣艱難的處境下,我們依然拿下了白雲區和番禺區!
這是相當大的勝利和進步。
這之中,孟溪和張若風都立下了汗馬功勞。
慶功宴自然是要開的。
我特意挑了一個晚上,把大家都叫到琥夢酒吧,吃喝玩樂一條龍,哪怕明日危機重重,今天也得先爽了再說。
就在這個晚上,那個曾經提示過我「吳凡和雷子有麻煩」的神秘人又打來了電話。
「餵?」我跑到酒吧外面去接。
「小心何雨晴!小心何雨晴!」那人仍舊壓著嗓子,連說兩遍之後,就把電話掛了。
雖然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但因為他之前的預判成功,還是讓我非常當緊。
我立刻返回酒吧,抓著吳凡的領子說:「以後別和何雨晴聯繫了!」
「為什麼?!」嘈雜的環境裡,吳凡大聲問我。
我把剛才的電話跟他講了一遍。
「可我已經跟何雨晴睡過了啊!」吳凡沖我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