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就跑了吧，反正一小嘍囉，無所謂的……來來來，忙咱自己的事情吧。░▒▓█►─═ ═─◄█▓▒░」我招呼著大家回到會議桌上。
董星坐在角落玩起了手機遊戲，他對生意的事不感興趣。
吳凡打電話，叫工人來裝玻璃，特備註明要結實的，花多少錢都沒問題。
完事，他又走出門去，打了另外一個電話。
「怎麼樣，跟上那個眼鏡青年沒有？」吳凡低聲問著。
「放心吧，跟上了。」電話那邊傳來雷子的聲音。
論跟蹤，還是雷子的技巧最高明，盜賊出身的他從小就幹這個，有時候為了等待最佳的下手時機，能跟著一頭肥羊走十幾公里，甚至跨市、跨省也不稀奇。
「嗯，這人能被花四派來殺李虎，身份肯定不一般，多觀察他一段時間，想辦法找到他的軟肋、弱點、把柄，然後為咱們所用！」吳凡沉沉地說。
之前在莞市，我們弄了史響做內應，確實帶來不少內幕消息。
說實話，嘗到甜頭了，所以才想如法炮製，曾經起過作用的經驗完全可以照搬！
「行。」雷子一口答應。
「嗯，上次你跟蹤尚力，第二天他就找上了租車行……說明那次被發現了！這次，你要加倍小心。」吳凡再次囑咐。
「好。」雷子再次答應，然後掛了電話。
跟著眼鏡青年，雷子來到了海珠區。
期間並沒發生什麼意外，一路都很順利。
最終，眼鏡青年來到某別墅區。
雷子仍舊一路跟隨，最後停在某個三層小樓門前。
眼鏡青年走了進去。
雷子停了下來，藏在附近的草叢中。
雷子提前做過調查，知道這是花四的家，單單門口就守著十多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裡面有多少人就更說不清了。
他的目標不是花四，而是眼鏡青年。
等其出來，繼續跟著就可以了。
草叢中，雷子一動不動，徹底被黑暗所吞沒，幾乎和綠地融為一體，耐心等待著眼鏡青年的重新出現。
別墅里。
眼鏡青年穿過客廳，直奔二樓。
客廳也有不少漢子，看到他還詢問：「手咋回事？」
但他沒有答話，捂著手上了樓，推開某個臥室的門。
臥室里沒有床，只有一張自動麻將桌，花四正在和幾個朋友打牌。
「四爺！」眼鏡青年硬著頭皮叫了一聲。
「你們先玩。」花四一推麻將，走了出來。
他將眼鏡青年帶到另一間臥室。
「怎麼回事？」花四皺眉問道。
眼鏡青年迅速把之前的情況講了一下。
「咱們的計劃，李虎是怎麼知道的？」花四滿臉不解。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剛準備動手，就被他們的人給制住了。有人扎了我一刀，還給了我一拳，當場就將我打昏了！不過也沒昏多久，大概一兩分鐘的樣子吧。我醒過來，就看到雷浩然被他們廢了，那個李虎還要過來廢我……我就立刻跳起，按照之前規劃好的逃跑路線，離開了那家酒店！」眼鏡青年回憶著套房裡的事情。
花四不說話了，沉默著、沉思著。
不知過了多久，花四才抬起頭，沉沉地說：「這樣看來，李虎早就知道咱們的行動了，你和雷浩然都成了瓮中之鱉！」
「是的。」眼鏡青年點頭。
「雷浩然都完了，你怎麼逃出來的？」花四疑惑地問。
「……就按照之前咱們規劃好的路線啊！順著窗外那根繩子，我就滑下來了！不是你找專業人員半夜掛上去的？」眼鏡青年之前已經講了一遍，這會兒再次說道。
「不，不……」花四來回踱了兩步，似乎想到什麼，面色肯定地說：「他們既然早就知道，肯定研究過你的逃跑路線，那根繩子對李虎來說應該不是秘密！他是故意把你放出來的！」
「為什麼這樣做？」眼鏡青年更迷惑了。
「我猜，他們盯上了你，打算滲入你的生活，抓到你的把柄、弱點之類，將你發展成李虎的內應！」
「……原來是這樣！照這樣說，有人在跟蹤我？那人應該還在門外？我現在就帶兄弟們幹掉他！」眼鏡青年轉身就往外走。
花四突然摸出一柄匕首，朝著眼鏡青年的後背狠狠捅去。
「噗呲——」
「呃——」
眼鏡青年倒吸一口涼氣，察覺到脊背的疼痛後，面色艱難地轉了頭。
「四……四爺……為什麼……」眼鏡青年冷汗涔涔。
「因為，我不相信你了。」花四面色陰沉地說：「你能從那個地方逃出來……誰知道你是不是已經被滲透了？」
「沒……沒有啊四爺……我一出來，就到你這裡了……」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必須得幹掉你！我這個人吧，向來都是寧肯錯殺、從不錯過……」
「噗呲——噗呲——」
花四又連續捅了幾刀。
眼鏡青年軟軟地倒下去，一雙眼睛還大睜著，似乎根本不敢想像，自己的命會丟在這。
花四呼了口氣，走出門去，隨便叫了幾個漢子過來：「去周圍查一查，有沒有李虎的人！」
幾人立刻出門，又叫了其他漢子，對別墅周圍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幾乎把整個小區都翻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人員——雷子如果想躲，肯定不會讓他們找到的。
於是，幾人無功而返，將這消息匯報給了花四。
「沒人跟蹤，還是跑了……或者，冤枉他了？」花四回過頭去，看向躺在地板上的眼鏡青年。
已經徹底沒了氣息。
「將他給送走吧。」花四擺了擺手。
幾個漢子立刻上前，將眼鏡青年裝進麻袋，接著出門扔進車裡，「轟轟轟」地開車走了。
來到郊外，幾人挖坑、埋人。
幹這種事，他們已經相當熟練，也就十幾分鐘的樣子便搞定了，隨便在上面鋪了些雜草，就離開了。
他們剛走不久，一輛沒開大燈的吉普車便漸漸靠近。
一個人影，一瘸一拐地從車上下來，手裡還拿著一把普通的鐵鍬。
「咔咔咔——」
雷子連挖數下，土裡便露出一個麻袋。
他將麻袋解開，看到裡面的人後，便長長地嘆了口氣。
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雷子搖了搖頭，將土掩了回去，起身離開。
「死了……」雷子一邊開車，一邊給吳凡打了電話。
「怎麼會死了的？！」吳凡非常不解。
「不知道啊，我也納悶呢，就算沒完成任務，也不至於要人家的命吧？」雷子也說不清到底咋回事。
「行了，先回來吧。」
「嗯。」
吳凡掛了電話，推門進了套房。
我還在和伍義、沙健開會，合同沒有什麼問題，但他們不能只拿錢不幹活，必須和我們捆綁在一起，有了共同利益才能拴得更近。
所以，我給他們安排了不少的活。
正說著話，吳凡來到我身前，在我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
「……牛逼。」我輕聲說。
「咋？」吳凡一臉迷茫。
「估摸著，花四猜出咱們想滲透他，所以提前下手，絕了這個可能性唄！媽的，又碰見硬茬子了，等等送走伍義和沙健，咱們內部再開個會……」我輕輕咂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