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區有名有姓的大哥其實不少,畢竟這地方太大了,經濟也太強了,隨便劃拉一點東西,就夠吃得滿嘴流油了。♢🐚 ➅❾ร𝒽U𝓍.Ć𝕠๓ 😳♖
但能入董星眼的就三個人——即便如此,董星還是覺得他們仨沒啥太大的本事——分別是伍義、沙健和雷浩然。
其中伍義和沙健是三十多歲,雷浩然是五十多歲。
他們的發家史,和其他地方的大哥並沒什麼不同,基本都是某個城中村或者宗族出身,靠著同村兄弟或是家族勢力一步步做大,最終開始壟斷某些工程、項目,賺得盆滿缽滿。
但因為自身能力和水平的緣故,始終無法徹底洗白成正經的商人,一把年紀了還在江湖上拼殺。
董星既然調查過這幾個人,自然有他們的聯繫方式,當即一個個打電話過去,通知他們今晚八點來天頂街的琥夢酒店開會。
打完電話以後,董星想起什麼,回頭對我說道:「剛才語氣是不是太硬了,一點都不客氣?」
我笑呵呵地說道:「不硬,剛剛好,以後也得這麼和他們說話……得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天河區的大小王!」
……
晚上八點。
琥夢酒店,大堂。
我坐在最中央的沙發上,旁邊分別坐著董星、吳凡。
阿巫、雷子等人在附近不斷遊走,時不時到門外轉一趟,看看幾位大哥來了沒有。
八點半。
九點。
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看來不會來了。」董星翹著二郎腿說:「這是沒把咱們放在眼裡啊!」
「不光沒把咱們放在眼裡,估摸著還把我們當成神經病啦!」吳凡咧嘴笑著,摸出一支煙來叼在嘴裡。
「不來正好……不來的話,就有理由動手了!」我樂呵呵地說著,隨手在桌上抓了一把瓜子吃了起來。
柯玉書說,儘量少用暴力手段。
但,不是不用,控制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就好了。
有些人真的是欠收拾,好好和他們說話不行,非得扇幾個大逼兜才來勁。
「行,那我去了。」董星起身就往外走。
雷子、阿巫、皮五、孟溪立刻跟上。
「用不用叫阿發和阿財啊?」我沖他的背影喊了一聲。
「不用,酒吧也需要人。」董星頭也不回。
酒店有吳凡看著,酒吧正是忙的時候,租車行反倒沒什麼事,所以他們幾個能夠騰出手來。
「都客氣點啊,達到目的就行,不要傷了和氣,以後還要合作吶!」我沖他們吼了一聲。
……
某KTV,包廂內部的衛生間裡。
伍義正抱著洗手池瘋狂嘔吐。
伍義今年三十多歲,正處在事業的上升期,錢也賺了不少,但總覺得還不夠多。
今天晚上,他勾搭了一個老闆,希望對方能賞他一個工程。
為了哄老闆開心,伍義足足灌了自己一斤半酒,合同卻還沒有一丁點要拿下的意思。
急火攻心,終於扛不住了,一個人在衛生間吐了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江湖大哥,平時看著挺威風吧,在真正的有錢人面前,也得扮小癟三!
「你看你,喝這麼多幹什麼……」就在這時,一個青年突然靠過來,輕輕拍著他的脊背。
「沒辦法,生意嘛!出來混圖什麼,不就為了一個『錢』字!家裡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我也想住別墅、開豪車……」說著說著,伍義突然覺得有點不對,轉過頭去疑惑地說:「你誰啊?」
「我叫董星,之前給你打過電話,叫你去琥夢酒店開會……但是你沒有來,我就看看怎麼回事。」青年笑呵呵地說著。
「神經病吧你,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李虎是誰,幹嘛要去開你們那個什麼破會……還找到這裡來?趕緊給我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伍義罵了一句。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吧,發這麼大火幹什麼?真不樂意,那我直接走唄!」董星還是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了,我看你這樣挺難受的,就幫你教訓了下那個老闆……以後別跟他做生意了,讓你喝這麼多,不是耍人麼?」
說完以後,董星轉身出了衛生間。
「……神經病啊?」伍義愣了半晌,開口罵了一句。
又洗了把臉,方才出門。
然後,他就愣住了。
包間裡,之前和他談生意的老闆,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腹部淌出大量的血。
「徐總!」伍義撲上前去,發現老闆傷得挺重,但還有一口氣。
「老左!小六!」伍義嘶吼出聲。
老左和小六是他的兄弟,一直守在包廂門外。
但,無人應答。
「搞什麼!」伍義咆哮著奔出門去,再次愣住。
老左和小六都癱倒在地,鮮血從他們腹部淙淙流出。
伍義趕緊打120,將老闆和兄弟送走後,又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叫上所有兄弟,去琥夢酒店!」伍義衝著手機咆哮。
……
某健身房,保齡球館內。
沙健是個非常喜歡運動的人。
沙健三十多歲,將近四十,身材卻很勻稱、健康,沒有普通中年男人那樣的贅肉和大肚子。
他竭力保持自己的體型,是為了能在女人面前維持雄風。
是的,他很喜歡女人,每一天都需要女人,離了女人就活不下去。
此時此刻,他帶著兩個衣著清涼的美女,正手把手地教她們如何打保齡球。
「將球持在身體的右側邊,球的重量放在食指掌根處,手腕要打直……」沙健一手挽著美女的腰,一手將她白皙的胳膊摸了個遍。
在他們身後,站著四五個膀大腰圓的漢子,都是沙健平時最貼身的心腹和兄弟。
「踏踏踏——」
就在這時,兩個青年突然衝進保齡球館!
「誰?!」眾人紛紛回頭。
兩個青年卻不答話,分別摸出一柄匕首,「噗呲——」「噗呲——」地捅過去。
幾個漢子沒有任何防備,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倒下去。
「啊——」兩個美女驚聲尖叫。
「你媽的!」沙健大怒,猛地從腰間拔出彈簧刀。
但還是遲了一步。
兩個青年衝上前去,一個將他撲倒在地,一個將匕首頂在他脖子上。
「我叫皮五,他叫孟溪。」其中一個青年說道:「叫你去琥夢酒店開會,為什麼不去啊,幾個意思?」
「……好,我去。」沙健好漢不吃眼前虧,看了兩人一眼,沉沉地道。
「哎,這就對了,費這個勁幹嘛……」皮五和孟溪這才起身離開。
眼看二人出了保齡球館,沙健緩緩從地上坐起來,先叫120把受傷的兄弟送進醫院,接著又打出去一個電話。
「叫上所有兄弟,去琥夢酒店。」沙健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
某高檔小區。
五十多歲的雷浩然回了家。
他人老心不老,仍舊拼搏在江湖的戰場上,不光和年輕人搶飯吃,還和年輕人搶老婆。
前段時間,剛娶回家一個二十出頭的大美女。
所以他一應酬完,就迫不及待地回家了。
「寶貝,我回來了!」雷浩然聲若洪鐘,爽朗地大笑著,步入臥室。
然後,就傻住了。
他的妻子,被人五花大綁,哆哆嗦嗦地坐在角落裡。
一個青年坐在臥室的床上,手中握著一柄匕首,小心翼翼地剃著指甲。
另一個青年正在倒騰旁邊的衣櫃,手裡抓著一大把女士內褲。
各種款式,五顏六色。
「靠,怎麼一條紅色的都沒有!」青年罵罵咧咧,將內褲全部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