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知道我的名字，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瘸子青年哈哈大笑，再次一刀劈來。
「想殺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賀旭一臉陰沉，知道對方不會回答，也就不再多費口舌，專心致志地應對起來，同時也注意著場中的局勢。
完了，全完了。
「第三代門生」幾乎全軍覆沒，根本沒站著多少了。
再這麼下去，勢必陷入圍攻！
賀旭一咬牙，終於還是從腰間拔出噴子。
「哈哈哈，你要玩這個，我可不困了啊！」瘸子青年見狀，也從腰間拔出一支噴子。
原來對方也有真傢伙！
那，自己就沒有任何優勢了。
賀旭認清現狀，立刻朝著馬路邊的田壟奔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衝著瘸子青年開槍。
「砰砰砰！」
「砰砰砰！」
瘸子青年當然也不會放過他，一邊追擊一邊開槍。
「咚！」
賀旭跳下田壟，一頭扎進茫茫的黑暗之中。
瘸子青年追到邊上，望著快速穿梭在野草間，還努力繞著S彎的賀旭，沒有再追，也沒有再開槍。
身後的混戰還在繼續，但已接近尾聲。
宋山的「第三代門生」輸得一塌糊塗，大部分人都倒地不起，只逃出去零星幾個，結果可謂相當慘烈。
一個手持匕首的年輕女孩走到瘸子青年身旁。
在剛才的戰鬥中，她的表現非常不俗，不過自身也受了點傷，肩膀和脊背掛了些彩。
「沒事吧？」瘸子青年關切地問。
「沒事。」女孩搖了搖頭，摸出紙巾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才看向黑黝黝的野地：「跑了？」
「跑了！」瘸子青年說道：「給李虎打電話吧……你打還是我打？」
「你打吧。」女孩轉身離開。
……
莞市，某KTV里，我一個人占著個大包間，身前的茶几上擺著各種果盤、滷味和酒。
曾小寶本來陪著我的，但剛才張曉雅來找他，二人就到隔壁包間去了，也不知道在幹什麼，感覺沒把我當哥哥，什麼事啊非得瞞著我呢？
我一邊生著悶氣，一邊喝著悶酒。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
「哎。」我立刻接起：「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對方回答，接著講了一下之前的事。
「真跑了吧？」我又問了一遍。
「跑了，我看得真真的，在我眼皮底下跑的！」對面言之鑿鑿地說。
「那好，謝了！麻煩各位，回去以後幫我跟梁總問個好哈！」我喜滋滋地說道。
沒錯，突然在馬路上出現，襲擊了賀旭等人的正是梁家軍——同樣精銳盡出，除了梁雲澤沒到外，余平、唐傲、艾哲、梁小夢等人都參加了這次戰鬥。
「客氣啦！」唐傲笑呵呵道：「咱們之間說這個多生分？不過……」
唐傲的語氣低沉下來：「小夢受傷了，你給她打電話慰問下吧！」
「傷到哪裡了？」我立刻問。
「肩膀和脊背……也不太嚴重吧，關鍵是肯定會留疤，你以後別嫌棄就行了……」
「別扯淡啊，我嫌棄什麼？」
我掛了電話，又給梁小夢打過去。
「嗯。」電話接通，梁小夢應了一聲。
「受傷了？」我立刻問。
「沒有。」
「別扯淡啊，我剛聽唐傲說了！」
「……說了能咋，你要來給我上藥啊？」梁小夢哼了一聲。
「……行啊，你在哪裡，我現在就過去！」我咬咬牙，硬著頭皮說了一聲，
「不用啦，忙你的去吧，這點小傷不礙事的。」相比剛才的陰沉，梁小夢這句話的語氣顯然明媚不少，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絲歡快的笑意。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要個態度」吧。
掛了電話以後，我也沒和任何人聯繫，就繼續坐在沙發上喝酒、吃肉。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後，溫全的電話打到了我手機上。
「十二個門生，廢了四個，重傷五個，全部在醫院了……但賀旭、蔡寬和段元凱跑了。」溫全將打聽來的消息一股腦告訴我。
「嗯。」我淺淺地應了一聲，拿起一根鴨脖啃著。
「幹得已經非常好了，那可是宋山的門生啊……過去的幾十年間，沒人敢在太歲頭上動這麼大的土，也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得到這一點……」溫全感慨了一番後，還是略帶著嘆息說：「可惜，準備再充分一點就好了……蔡寬和段元凱還無所謂，也折騰不起什麼浪來……唯獨這個賀旭……唉，他要是沒跑的話，今天晚上的行動就完美了。」
「蔡寬和段元凱沒辦法，混戰剛開始的時候他倆就跑了……但是這個賀旭，我是故意讓他跑的。」我幽幽道。
「故意的？！為什麼？！」溫全很是驚訝。
「我找的這群朋友，其中有一個大聰明，號稱那群人的軍師吧……我把咱們的事給他講了，他就給我出了這個主意，說讓賀旭跑了更好……」我便講起了余平的計劃。
溫全聽完以後，沉思了大半天后，咂著嘴說：「有點意思啊，你這個軍師朋友，如果從政至少能夠做個市級……但是他可靠麼，別回頭把咱給賣了啊！」
「當然靠譜！」我樂呵呵說。
余平、梁小夢等人要是不靠譜，反手把我賣了……那我也認了！
「總之，接下來等著看好戲吧！」我把電話掛了。
與此同時，包間的門也開了，曾小寶邁步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啊虎哥，曉雅找我談了個生意，賀旭那事怎麼樣了跟我說說……」曾小寶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說道，臉上和脖子上的唇印幾乎能開會了。
「你他媽做人肉生意了吧？」我狠狠把手裡的鴨脖丟過去。
……
莞市，某醫院。
急診科里，看著一眾醫生護士忙忙碌碌的樣子，一個看上去相當狼狽的青年坐在門口的排椅上。
他的頭上、身上掛著不少灰土和草葉，甚至有些皮膚還被樹枝給劃破了。
但他沒有任何整理儀容儀表的意思，就默默地低頭坐著不語。
很快，兩個青年來到他的身前。
「旭哥！」
「旭哥……」
二人怯生生地叫著。
賀旭抬起頭來，看向蔡寬和段元凱，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憤怒。
他很想問問二人，怎麼剛開打就跑了？
膽氣呢？魄力呢？
好歹是宋山的第三代門生，為何這麼不堪、這麼窩囊！
但又想到自己後來也跑了，一股子氣又全泄了。
「要報仇嗎？」賀旭看著他們說道。
「……當然！」二人面色堅定。
「好。」賀旭說道：「報仇之前，要先除掉內鬼。」
「內鬼？」二人滿臉疑惑。
「當然。」賀旭來回看著二人：「咱們要去洗浴中心抓王坤和阿巫，這事有多少人知道？」
蔡寬和段元凱面面相覷。
「對方是不是太精準了，怎麼就能在路上埋伏咱們？」賀旭陰沉沉說。
蔡寬和段元凱瞠目結舌。
賀旭拿起手機，撥了「賞罰二使」之一的史真電話。
「真哥，賣我們好玩麼？」電話接通，賀旭咬著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