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工人團團把我圍住,雖然沒有再衝上來,但仍舉著手裡的傢伙,躍躍欲試、蠢蠢欲動。
擔心背後遭到襲擊,我挾持著苟德,一步步朝後退去,最後靠在牆角。
「都別亂動哈,否則你們老闆命就沒了!」我手裡的匕首,也始終架在苟德的脖子上。
「兄弟真可以啊,怪不得敢一個人來,難怪古民那麼怕你!」苟德倒是不慌不亂,還用眼神瞟我。
「少廢話,讓你的人全都滾蛋!」我沉沉說。
「怎麼找到這裡來的?」苟德問道:「溫全那個畜生又出賣兄弟了?」
「……我和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我皺起眉。
「呵呵,行了兄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也不可能真的殺人是吧?你殺了我,你也跑不掉了!這樣,咱倆各退一步,你直接走吧,我絕不阻攔!」苟德擺擺手,示意人群讓開了一條道。
他這樣的人,往往一言九鼎,最起碼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言而無信。
但我卻有不同的想法。
「我大老遠跑一趟佛城,就這麼空手而歸啊?」我咧著嘴:「打電話,叫古民回來!」
「那不可能!」苟德乾脆地拒絕了這個提議:「我不是溫全,干不出那種狗操的事!」
「你想死啊?」我的匕首微微用力,一抹鮮血從苟德的脖頸處淌下。
「呵呵,你殺了我唄!」苟德一臉的不在乎。
他也確實拿捏到我了。
我還真不可能衝動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人!
但我一手抓著他的頭髮,一手慢慢下移,來到他的襠部,匕首頂住某個部位,陰沉沉說:「打電話,不然摘你兩個籃子!」
「……你敢!」苟德的冷汗終於流了下來。
「呵呵,你看我敢不敢!我只點三個數,你不給古民打電話,我包你下半輩子雄鷹變小雞!」我冷笑著:「一!」
苟德咬著牙不吭聲。
「二!」
苟德的額頭浸下汗水。
「三!」
我手起刀落,直接朝他籃子狠狠捅了過去。
「我打!我打!」苟德終於扛不住了,氣喘吁吁地喊了一句。
「打!」我惡狠狠道:「你知道怎麼說!」
苟德咬著牙,慢慢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餵?」電話很快撥通,古民的聲音傳過來,還有「踏踏踏」的背景音,顯然正在跑路。
「沒事了,回來吧兄弟,李虎被我給制服了!」苟德故作輕鬆地樂呵呵說。
「抓到他了?哈哈,我現在就回去!」古民剛笑了兩聲,突然沉默下來,似乎想到什麼,又說:「苟哥,你開視頻,我看一下!」
「……咋回事啊哥們,信不過你苟哥?」
「不是信不過你啊苟哥,是李虎這小子太狡猾,我得確保萬無一失!」
「放心吧,真在我手裡呢,你直接回來吧!」苟德再次催促道。
「苟哥,你要是這麼說,我肯定不能回去了……」古民沉沉地說:「你被李虎劫持了是吧?」
「……兄弟,你得回來。」苟德沒法再瞞下去,只能講了一下剛才的事。
「苟哥,我要回去,我就完了!」古民咬著牙道。
「你不回來,我也完了!」苟德也咬著牙。
「……苟哥,你已經有倆孩子了,要不要籃子其實無所謂的!」
「古民,我X你媽!」苟德罵罵咧咧:「老子好心收留你,你他媽跟我說這個?」
「不好意思了苟哥,我必須走!」古民狠狠心,直接把電話掛了。
「餵?餵?草!」苟德氣得直接把手機摔在地上!
「李虎,你聽到了,他不回來!」苟德咬著牙說。
我剛準備說話,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
我拿出來看了一下,但是沒接,直接掛斷,放了回去。
「那你應該看清楚他是什麼人了!」我冷笑著,收回匕首,邁步就往外走。
「你覺得,你還能走得了嗎?」苟德衝著我的後背說道。
「你想咋地?」我回過頭,冷冷地看著他。
「你要是剛才走,啥事都沒有!現在嘛,就遲了,你和古民一樣都激怒了我!」苟德整理了下衣襟,冷笑起來。
與此同時,一眾工人再次團團把我圍住!
和之前只有十幾個工人的場面不一樣。
在我和苟德對峙的時候,就不斷有其他工人奔進來,這時候幾乎人山人海,至少有百來號,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我。
厚厚的人牆之下,再想突擊出去挾持苟德可就難了。
「我已經放過你了……」透過無數人影,我沉沉說:「你這是還想和我拼一下子?」
「喲,還這麼大的口氣啊?來,我看你怎麼拼!」苟德繼續冷笑,淡淡地說:「都給我上,直接給他干廢,讓他知道富裕村是誰的地盤!」
「呼——」
一眾工人一哄而上,直接朝我圍攻過來。
「轟隆——」
「嘩啦——」
與此同時,汽修廠的玻璃門突然整個碎裂,接著一輛白黃相間的豐田霸道,就這麼大喇喇地闖了進來!
進來之後,霸道也沒有停,直接碾過滿地的玻璃殘渣,如同咆哮的野獸一般朝著眾人撞來。
「啊啊啊——」
眾人當然驚嚇不已、紛紛四散。
唯有我站在原地沒動。
「吱嘎——」
豐田霸道偏偏在我身前停了下來。
「他媽的,誰!」苟德咆哮著。
剛才的一瞬間,他也遠遠地躲開了,這會兒看車子停下了,又帶著眾人圍上來。
「咔——」
主駕駛的車門推開,走下來一個二十出頭、腿腳有些不便的青年。
不過,除了腿腳有些不大利索以外,青年整體的形象則很帥氣、幹練,穿一身板正的黑色小西裝,就連頭髮都用髮膠抹起,一看就是典型的成功人士。
但我仍舊非常不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有些失望地說:「就你一個人來了啊?」
青年笑著說道:「富裕村而已嘛,我一個人來就夠了,大家都忙著吶……你還想讓誰來?」
「沒有,你來就可以了!」我回過頭去,在人群中尋找著苟德的身影,定位到他的位置後,便笑著說:「你看看唄,這個人的分量夠不夠啊?」
自從青年下車,苟德的臉色就「唰」一下白了,眼神也略顯呆滯、呆板,直到我和他說話,他才反應過來似的,終於開口:「傲,傲哥,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唐傲。
單論年紀,苟德比唐傲大一輪還不止,但他還是規規矩矩地叫著傲哥,由此可見唐傲在佛城圈子裡的地位了!
「苟哥,可不敢這麼叫,輩分亂了!」唐傲笑眯眯說:「沒事,這我朋友,聽說你倆之間有點誤會,我來看看啥情況唄,順便做個和事佬之類的。」
「對他這麼客氣啊?」我低聲說。
「我看你也沒咋受傷,就被改錐戳了幾下,對面反而躺了好幾個……用不著翻臉吧,能解決事不就完了?現在都是交朋友,不樹敵人了,只要不涉及利益衝突,就沒必要鬧得太僵了,指不定啥時候用上呢!」唐傲同樣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