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你真的是線人吧？」梁小夢一走，余平立刻低聲問道。
「我是你爹！」我翻了個大白眼。
「哎，爹！給個壓歲錢唄！」
「你先給我磕一個。」
「行，不逗了。」余平抓著我胳膊說：「在襄縣的時候，你死活要跟洪衛軍，他都對你那樣了還不離不棄……後來他就被抓走了。而且，你和幾個警察關係不錯。」
「和警察關係不錯就是線人啊！你們梁總沒有相熟的警察？你咋不說他是線人？」我又翻了個大白眼。
「關鍵是我還算了解你吧，你這種人哪可能低頭，去認別的什麼大哥？但你來了C市以後，又火速認了葉正當大哥，實在不像是你的作風啊！」余平狐疑地上下看我。
「扯淡，咱倆見過幾次，你就敢說了解我？誰說我從來不低頭的，我就樂意認大哥，洪衛軍也好，葉正也好，只要有利可圖，別說認大哥了，認爹都可以啊！再說了，葉正你不知道嗎，我和周海關係那麼好，就是他介紹的。」其實我還挺心驚的，吳凡認識我那麼多年，察覺到我的怪異也就算了，這個余平憑什麼每次都這麼准？
好在我的行為總體合乎邏輯，起碼確實給「虎出山」公司帶來了業務。
「你解釋得越多，說明你越心虛……按照你的作風，就算有人質疑，你頂多罵一句『滾一邊去』就完事了！」余平陰沉沉說。
「滾一邊去！」
「現在說就遲了！」
「你他媽愛咋想咋想。」我實在懶得說下去了。
「嘿嘿，你是不是線人，看葉正最後會不會被抓就行了！」余平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我真想說一句線人怎麼了，線人吃你家大米了？你咋那麼多管閒事呢？
但是話到嘴邊，又濃縮成三個字：「神經病！」
「嘿嘿，我就是好奇而已……其實和我沒啥關係！就算你真的是線人，也沒害到雲澤頭上來是吧。但我現在確實不敢再拉你入伙了，在最終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沒事了，去跟小夢說說話吧，她心情不太好。」余平拍了拍我的肩。
我轉頭看去，就見小夢蹲在樓梯口處。
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也能看出來巨大的悲傷籠罩了她。
我知道，她把董岩受傷的原因歸結在了自己身上。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朝她走去。
「啥時候弄康子啊？」我蹲在她身邊，絕口不提董岩的事，順便又給自己點了支煙。
一旦梁小夢忙起來，肯定沒空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我恨不得現在就弄！」梁小夢回頭沖我說道：「你能別抽菸不，臭死了！」
「現在肯定找不到人……」我搖著頭：「你管我呢，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那從今天開始準備！」梁小夢盯著我說：「今天晚上，我就去你那睡！」
「……行。」雖然這話有歧義，但我知道什麼意思。
當天晚上，我就將她帶到了「虎出山」公司的大院。
我們在醫院呆了挺久，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大家也都睡了。
我給梁小夢安排了個房間，囑咐她早點睡，接著就出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一片「啊啊啊」的尖叫聲中驚醒過來。
聲音來自門外。
怎麼回事？！
我立刻跳下床，只穿了背心褲衩，趿拉著拖鞋就往門外奔去。
聲音來自走廊的洗漱間，我急匆匆奔過去，就見梁小夢正在刷牙，而阿財站在一邊，一臉震驚地看著她，還發出「啊啊啊」的叫聲。
梁小夢卻是一臉淡定，繼續弓著腰刷牙，滿嘴的白沫子。
「你大呼小叫的幹啥？」我隨手將洗手台上的一塊香皂塞到他嘴巴里。
「呸……」阿財將香皂吐掉，指著梁小夢說：「她她她她她……」
「行了，你慢點說，別咬著自己舌頭了。」
「虎哥，梁小夢！」阿財終於說出來一句囫圇話。
「廢話，我還能不認識她麼？」
「她怎麼會在這的？！」阿財一臉震驚。
我剛準備答話，雜七雜八的腳步聲響起，吳凡、董星、阿發、黃思思聽到阿財的叫聲，都過來了。
「臥槽，兒媳婦？！」
「梁小夢怎麼會在這的？」
「哈哈，多了一個妹子，我以後在這不寂寞了！」黃思思開心極了，上去就給了梁小夢一個擁抱，論自來熟真是沒有人比她更強了。
梁小夢則還是一臉淡定地刷牙。
刷完牙，漱完口，才轉過頭來，也給了黃思思一個擁抱。
「啥名啊妹子？」黃思思一臉興奮。
「梁小夢，叫姐姐吧，我應該比你大。」梁小夢隨口道。
「胡說，你哪比我大了……」黃思思看向梁小夢的胸口。
「沒有嗎？」梁小夢也低下頭去。
這個時間裡，我也給大家講了一下樑小夢出現在這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啊……」吳凡點點頭，一臉興奮地說：「兒媳婦，這可是個好機會，你一定要把李虎拿下！我跟你說，他最近和姜妍聯繫越來越少，估摸著已經到了分手的邊緣……」
董星說道：「這是真的，我可以作證！你不趕緊拿下他，我可要給他介紹富婆了！」
梁小夢轉過頭來，指著我說：「你能不能回去穿個衣服，都快流出來了！」
我這才想起自己只穿著條內褲，趕緊撒腿就跑……
等到我收拾妥當再出來時，梁小夢也準備好了。
她換上了一身嶄新的保安制服，一頂大蓋帽將頭髮全部遮掩進去，臉上刻意做了一些美黑，嘴巴上還多了一撇小鬍子。
她的個子本來就高，大約有一米七，這樣一番打扮過後，看著還真英姿颯爽，除了身形有些瘦弱，幾乎跟男人沒有兩樣了。
如果不仔細看，亦或是特別熟悉的人，還真認不出來她就是梁小夢！
「帥！」
「不錯，真是不錯！」
「看來有人要跟我競爭『虎出山第一美男子』的稱號了！」
眾人圍著梁小夢七嘴八舌，黃思思直接挽住她的胳膊說道：「小哥哥，我能和你談戀愛嗎？」
梁小夢瞥了她胸口一眼說：「你太小了。」
「……」黃思思一臉備受打擊的模樣。
「確實不錯。」我也來到梁小夢的身前，點點頭說：「公孫舉那邊的人和你不熟，應該是認不出來你的。」
「謝李經理誇獎！」梁小夢「啪」地敬了個禮。
「喲，入戲挺快啊，來我房間吧，再給我捏個腳。」
「我能捏碎你的卵！」
梁小夢比了個《九品芝麻官》里「我全都要」的手勢。
「……那還是算了。」我覺得下面隱隱作痛，遂放棄了這個打算。
當天晚上，我便開車，載著阿發、阿財、黃思思、梁小夢來到零度酒吧。
黃思思去後台準備了，阿發則給一眾保安下著任務，梁小夢被安排去駐守酒吧門口，要儘快讓康子的人熟悉她，認識這個零度酒吧新來的保安。
因為再接下來，就該讓康子上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