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你媽個錘子,老子是李虎的爹!」董星衝著胡彪惡狠狠道。🐻💥 69𝓢ħᵘx.𝕔ᗝⓂ 🐜✌
「你幹嘛罵人?」胡彪皺起了眉。
「你罵他就罵他,捎帶我幹什麼,又不是我說的!」我也表示不滿。
「對,你不該罵李虎。」吳凡插了一句。
「你也是我兒子!」董星指著吳凡說道。
「真你媽的……」我和吳凡都忍不住了,同時擼起袖子朝他走去。
「爹!爹!你們仨都是我爹!」曾小寶大叫著:「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別起內訌,先把這幫傢伙解決了啊!」
我們幾個這才暫停爭吵,回頭看向了公孫舉。
「關係真好……」公孫舉微微笑著:「本來以為我占上風,現在看來不是這樣……但沒關係,就這麼開打吧,自從葉正莫名其妙地怕了我後,我就好久沒打過一次酣暢淋漓的架了!」
看這意思,葉正為什麼怕公孫舉,就連公孫舉自己都不知道!
嘿,這事真他媽有意思了。
說著,公孫舉又從懷中抽出一柄雪亮的長刀!
看他握刀的姿勢、站立的氣場,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江湖!
在他左右,無數次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也都紛紛舉起了手裡的傢伙,沒有一個退縮,沒有一個緊張,殺氣騰騰、氣勢洶洶,這絕對是一支強大的隊伍!
我們這邊的氣勢當然也不差,同樣沒有一個往後縮的。
但我從表面上還真判斷不出這場戰鬥的最終結果,因為兩邊的人數差不多——那些業務員和廚子就算了,真打起來也沒什麼戰鬥力——氣勢也差不多,大概率是兩敗俱傷!
但沒辦法,這已經是我能叫來的所有人了。
梁雲澤不是不能叫,他還欠我一個大人情,可他和洪衛軍的人不對付,混在一起會更麻煩,所以只能叫一邊了。
我早說過,「虎出山」的公司大院很有可能會浸滿鮮血。
但不知道是誰的血。
「殺!」
事已至此,我也不可能再退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世上哪有那麼多順風局,該拼還是要拼!
作為這起事件的發起者,我沒有任何猶豫,一馬當先地衝出去。
我腦子裡就一個念頭,先把公孫舉給幹掉,擒賊先擒王嘛,對方肯定不戰自亂。
一眾人跟在我的身後,氣勢如虹。
對方也是差不多的模樣,大家都是老江湖了,說干肯定要干,沒有任何含糊。
兩邊均是浩浩蕩蕩,眼看就要在院子裡展開一場血戰。
就在這時,「叭叭叭」的喇叭聲突然響起,兩道車燈朝著我們這邊照了過來,一輛黑色的豐田埃爾法不疾不徐地開進來。
我們都站住腳步,看向那輛奇怪的車,兩邊都是一臉疑惑,顯然沒人知道是誰來了。
車子很快停在了我們的不遠處。
司機很快下來,迅速開啟車門,把手放在車門上方,似乎在迎接什麼大人物。
一條腿先邁了下來,但還沒有落地,又停住了。
「這地,有點髒啊……」車裡的人輕輕嘆氣。
司機立刻繞到後備箱處,取出一卷紅布來,先是放在那人腳下,接著又「呼」的一推,紅布迅速向前滾去,形成了一條長長的紅毯!
直到這時,那人的腳才邁下來。
然後是腿、身子和腦袋。
這人身材修長,腳上蹬著鋥亮的皮鞋,身上是一套黑色的中山裝,扣子繫到了喉嚨處,顯得整個人很精幹。
除此之外,他頭上還戴著一頂黑色禮帽,手裡抓著一根龍頭拐杖,臉上戴著一副黑色墨鏡。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大晚上的為什麼要戴墨鏡,但他下來的一剎那,氣場確實震到了我,看上去真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過去,所有人在這剎那都和我想得一樣:這是哪位大佬到了?
這人帽檐壓得很低,下來以後,又微微低著頭,大家看不清他的臉。
司機鋪完紅地毯後,又迅速回到他的身邊。
「踏踏踏——」
與此同時,車上又下來四個年輕人,每人手裡拎著一個銀色的手提箱,板正正、齊刷刷站在了他的身後。
這四個年輕人均是人高馬大、年輕帥氣,臉上也都戴著墨鏡,一個比一個利索。
直到這時,中山裝男人才邁著步子,一搖三擺、晃晃悠悠,慢慢地朝我們這邊走來。
司機站在原地沒動,那四個提著手提箱的青年則跟隨他的腳步而來。
整個「虎出山」公司大院十分寂靜,所有人都被他的氣場和神秘鎮住了,個個驚訝而又疑惑地看著他。
很快,他便走到我們兩邊中間的空地上。
這裡也是整個紅毯的盡頭,這距離把握得真是精準!
來到這裡,中山裝男人站住腳步,背對我們幾個,然後面向公孫舉,清了清嗓子後,又用拐杖輕輕杵了杵地面。
在他身後,幾個青年迅速蹲下身去,紛紛打開了自己手裡的箱子。
第一個青年打開箱子後,裡面是一些木質的零件,他迅速組裝著這些零件,一把雕花的太師椅迅速在他手中出現。
他將太師椅放在中山裝男的身後。
中山裝男人雙手扶著拐杖,穩噹噹地坐了下來。
第二個青年的箱子裡,是滿滿當當的雪茄,各種包裝、各種品牌,全是看不懂的外國字。青年從其中抽出一支粗大的雪茄來,小心翼翼地用一支黑色的ZIPPO火機點燃,然後塞到了中山裝男人口中。
中山裝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個巨大而濃郁的煙圈來。
第三個青年的箱子裡比較簡單,就只有一瓶紅酒和幾個透明的高腳杯,那紅酒瓶上也是外國字,大家都看不懂。
青年現場將紅酒瓶子啟開,又往高腳杯里倒了三分之一,接著小心翼翼地遞過去。
豈料在這途中,那青年腳下一滑,高腳杯竟然跌落在地,「咔嚓」一聲摔得粉碎,那鮮紅色的液體自然淌了一地。
「對……對不起……」青年面色慘白。
「這可是82年的拉菲啊,一小口都要好幾萬塊……算了,還好我不在乎這點錢!你重新給我倒一杯吧!」中山裝男人輕輕地嘆著氣。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青年如釋重負,重新拿起一個高腳杯,又往裡面倒了三分之一,方才遞給中山裝男人。
只有第四個青年站著沒動,也沒開啟他的箱子。
中山裝男人坐在太師椅上,一手雪茄,一手82年的拉菲。
抽一口煙,喝一口酒。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中山裝男人望著天空之中那輪皎潔的明月,幽幽地嘆了口氣。
「尤明,你幹嘛呢?」對面,公孫舉終於忍不住了,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你說呢?」中山裝男人低下頭來,看向對面的一眾人。
「我他媽哪知道?」公孫舉一臉疑惑。
「我啊,受人之託,來護這幫孩子。」中山裝男人微微笑著,擋在我們一眾人的身前,像是一座不可撼動的黑色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