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當他們集體發癔症了！」李天子搖搖頭，似乎也不想說太多。
「我也覺得是！」平時玩COSPLAY的可太多了，這個皇帝那個神仙的，還有裝成火影忍者和海賊王的，但這麼久出不了戲也是奇葩，什麼人才能數十年如一日地稱自己是皇家啊？
迅速掠過這個話題，我又問道：「確定是赫明珠了，我殺還是你殺？」
母親的仇，必須要報。
不等李天子講話，我又說道：「你回不了國，還是我來吧。」
李天子憋了半晌，終於還是沒反駁我：「你怎麼殺？他可是無極境！」
「我有師父！」我咧嘴笑。
「你師父在哪裡？」李天子又問道。
「遲早會來找我。」這點，我還是有信心的。
「……我很想說，等我回國再收拾他，但你好像等不了那麼久。」李天子嘆著氣。
「你啥時候能回國啊？」
「兩個條件，要麼暖玉格格死了，要麼暖玉格格違反約定……她什麼時候對你下手，我什麼時候回去。」
「……她要對我下手，可就遲了！」我撇著嘴。
「不會，她殺不了你的。」
「為什麼？」
「我不希望有那一天……但如果真有那天，你就知道了！」李天子賣了個關子，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得，走吧，赫明珠交給我了。」我把艙門關上，招呼飛行員離開。
李天子的直升機走了後，我給曹宗主打了電話，這次他又立了大功，需要好好謝一謝了。
「沒事……那幾個人確定都死乾淨了吧？」曹宗主挺緊張地問道，知道消息一旦走漏的話，最先遭殃的就是他。
「放心，死的乾乾淨淨，絕對不會有人猜到你的頭上！」
「那就好……」曹宗主呼了口氣：「我還是那個請求，等到屠手徹底覆滅的那天，務必請紅樓赦免我的罪過！」
「必須的，你不光無罪，而且還有功！」雖然我在紅樓那邊根本說不上話，但不妨礙自己給曹宗主畫大餅。
到時候讓李天子給他說說情嘛，功勞確實不小。
曹宗主掛了電話。
我將朗監丞等人的屍體全部清理乾淨之後，方才回到碉堡。
然後，等著。
繼北天王一眾人「失蹤」後，朗監丞和滿大人也「失蹤」了，作為常年呆在京城的屠手高層，暖玉格格的警覺性當然更強，僅僅三天後就發現了不對勁。
她第一時間把我召回京城，在紫禁城的冷宮接見了我。
「朗監丞和滿大人不見了。」她坐在老氣橫秋的古董椅上，眉頭緊鎖。
「……怎麼回事？」我故作疑惑，眼睛卻不經意間撇向她手邊的檀木盒子，猶記得小卓子將存有最後一份藥液配方的U盤放在那裡面了。
應該不會換地方吧？
怎麼接近？
我都海天王了，走上前去給暖玉格格點個煙應該沒問題吧？
看著檀木盒子旁邊的女士香菸，非常期待暖玉格格能來一根，這樣我就有理由過去了。
「不知道，突然就失蹤了……和北天王等人一樣，沒有任何徵兆，突然就不見了。」暖玉格格輕輕捏著眉心，「應該還是李天子乾的……但他是如何做到的，我實在想不通！」
「……該死的李天子！」我輕輕握著拳頭，畢竟拋棄過我和我媽，所以這句話念叨起來頗有幾分真情實感。
起碼看著不假。
「北天王在外地，李天子有機可乘也就算了……朗監丞和滿大人可在京城！如果李天子也能得手，那您老人家……」我面色複雜地看向暖玉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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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收拾李天子，進展怎麼樣了？」暖玉格格果然有點焦急起來。
「……難！」我說：「我連他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上一任海天王多少年了都沒幹掉李天子，沒理由讓我短期內就做成這件事情對吧？
我也不是神仙！
暖玉格格沉默半晌，突然站起身來。
「跟我來吧。」暖玉格格邁步走向門外。
「嗯？！」正用眼角餘光盯著檀木盒子的我一愣。
眼見暖玉格格已經走出門去，我只能依依不捨地跟上去，尋思著下次、下次一定。
小卓子和幾名衛兵也很快跟上了。
我們幾人在紫禁城的小道上左行右拐，眼看四周的環境越來越漆黑，一顆心忍不住提到了喉嚨口。
紫禁城這地方在古代雖然是皇家居所，但在現代早已成為遊客隨便觀光的地方，開放了大約百分之七十，還有百分之三十封閉。
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不是還未修繕完畢，就是太陰森、太冷清，看著就跟鬧鬼一樣，一向是遊人止步的。
我們就在這百分之三十的區域裡行進，四周黑漆漆的，連個燈都沒有，時不時路過一口布滿荒草的古井，總覺得有什麼髒東西要從裡面爬出來了。
很快，我們來到整個紫禁城的西北方。
這裡有塊空地，四周同樣長滿荒草，不過最中央放著一架中大型直升機。
「走吧。」暖玉格格沖我說了一聲，率先上了飛機。
我和小卓子緊隨其後。
幾名衛兵跟著，有坐在我們左右的，有直接上了駕駛座的。
「北馬島。」暖玉格格淡淡地說了一句。
「隆隆隆——」
等到暖玉格格的指令後，飛行員立刻操縱直升機升空——在京城這種地方，想什麼時候飛就什麼時候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我很好奇北馬島是什麼地方，暖玉格格為什麼要帶我們到那裡去。
有心詢問一聲，暖玉格格已經閉上眼睛休憩起來。
再看小卓子，他將所有注意力放在暖玉格格身上，恨不得有根頭髮絲亂了都能馬上為她修正過來。
只能說牛逼吧，奴才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直升機升空之後，很快又來到一座小型機場，繼而轉乘一架可以搭載十多人的私人飛機，這才正兒八經地朝「北馬島」的方向去了。
我們出發時，天已經快亮了，又飛了足足六七個小時，加上時差和地理環境的各種因素，等到地方，已經近黃昏了，太陽漸漸落山，將一片大海照得金燦燦。
舉目四望，果然是座小島，面積也不算小，但一眼能望到頭，四面均是大海。
島上五臟俱全，有民用的機場，有排列整齊的房屋，還有端著機槍走來走去的衛兵。
正當我納悶這是什麼地方時，暖玉格格已經輕車熟路地出了機場，朝海灘的某個方向緩緩走了過去。
我和小卓子，以及幾名衛兵緊隨其後。
落日的餘暉灑在海面上，不遠處的沙灘極其乾淨，這裡依然站著不少衛兵，遠處還有不少年輕的比基尼女郎正在玩耍。
沙灘上，擺著一排太陽傘，還有一列質地堅硬的躺椅。
其中一張躺椅上躺著一個中年男人。
只有那個中年男人。
他光著赤銅色的脊背，只穿了一條藍色的沙灘褲，鼻樑上還戴著黑色的太陽眼鏡。
竟然是李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