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返回國內，除了寸步不離的衛兵，我還帶了阿發、魏亮、阿巫和曾小寶，乘坐一架私人飛機浩浩蕩蕩地前往京城。
一路上，我就感覺氣氛不太對勁，阿巫和曾小寶之間還是有著隔閡——雖然以前也有，但是都不要緊，還能互相開個玩笑，現在直接降到冰點，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了！
因為一個破大英國協的總域主，竟然鬧成這樣？
不過二人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單純互不搭理而已，就是想罵都沒理由。
我琢磨著，等這趟京城之行回來再處理吧，實在不行就把大英國協總域主給別人，省得他倆惦記這事，搞不好真傷感情了。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我們到了京城。
直接前往環京大酒店。
環京大酒店是屠手旗下的產業，有時候暖玉格格需要待個客，也會選擇這裡。
曹宗主、滿大人、朗監丞本身就在京城，所以提前來了。
曹宗主不用多說，彼此握了下手，一切盡在眼神中。
滿大人則維持表面的客氣，不能算要好吧，總體還過得去。
最激動的是朗監丞，直接摟住我的脊背，不斷地說好好好，終於有個成器的了！
他是真把我當學生了，從最初的西南域主，到今天的海天王，也是真心為我驕傲。
朗監丞拉著我的手說個沒完，一會兒讓我早點幹掉李天子，一會兒說復國大業就靠我了，最後還是曹宗主把他拉開，不然能被這個老頭煩死。
南天王也來了，帶著吳凡、王坤、雷子和莊含柳。
南天王之前被關進宗人府，今天是破例出來為我接風的；雷子取代駱朝陽成為夏南的域主，也在宴請之列。
我們見面自然沒有多餘的廢話，擁抱和玩笑都少不了。
不過魏亮、曾小寶，和王坤、阿巫之間，還是有著涇渭分明的分隔線。
這種分隔線以前也存在，現在因為大英國協總域主的事情更加明顯，互不搭理屬於基本操作，沒當場打起來已經很講兄弟情面了。
等到宴席快開始的時候，北天王才姍姍來遲。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段風、程雨和紀勇。
雙方已經打了好多次，駱朝陽更是死在段風手上，兩邊一見面就火藥味十足，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現場早就血流成河。
尤其段風，是最遭人憎恨的，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也最多。
段風卻是不以為意，甚至大咧咧說：「怎麼著啊各位，殺了駱朝陽你們不滿意唄？他和李天子私通的，這事暖玉格格都蓋棺定論了……你們還想幹啥？」
這話一出，我們這邊群情激涌，都忍不住想和段風打架，但被南天王攔住了。
南天王沉沉地道：「段風，你別得意！當時我就懷疑，真正和李天子私通的是你，你們兩個串通起來陷害駱朝陽，別讓我抓著你的把柄，否則你也死路一條！」
北天王則冷笑著道：「誰和李天子私通，誰心裡知道！南天王，駱朝陽已經完了，就看你的馬腳什麼時候露。」
眼看兩個人要吵起來，我趕緊阻攔道：「二位，給個面子成不，今天是我組的宴席！」
我一邊說，一邊看向小卓子。
暖玉格格雖然沒來，但派了小卓子來，算是為我慶賀。
小卓子輕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就是，新任海天王第一次來，你倆就這麼不給面子，以後還去不去國外了？」
——當然，也可能是正常語調，旁人聽著稍微有點刺耳。
跟我這個新上任的海天王其實沒啥關係，小卓子一開口，南、北天王立刻偃旗息鼓，誰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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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激地看了小卓子一眼，雖然他也沒啥身份，但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暖玉格格，確實非常好使。
眾人終於落座。
我和小卓子、曹宗主、滿大人、朗監丞、南天王、北天王一桌，其他域主一桌，熱熱鬧鬧地開了席。
好吧，說「熱鬧」誇張了，這種場合就不可能熱鬧，如果只有我們自己人就算了，偏偏多了些腌臢玩意兒，大家連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整個用餐過程一直比較冷清。
不過好在兩桌都有活躍氣氛的人。
我們這邊是朗監丞，他看不出眉眼高低，也不知道誰和誰有過節，仍舊沉浸在自己的宏大敘事中，一會兒要聯手擊敗李天子，一會兒要復國迎接新皇登基，看上去跟個精神病似的，就這言論放到大街上，救護車直接將他拉走也不奇怪。
但是他的侃侃而談，終究給這清冷的宴席帶來一絲溫暖。
而在另外一桌，承擔這個責任的是吳凡和紀勇，他倆都屬於閒不住的那種人，甚至覺得自己有義務暖場，所以不停地說話和開玩笑，主動讓煙、碰酒也不在話下。
不過還是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紀勇在一輪讓煙的過程中，發到阿巫和曾小寶的時候恰好只剩一根。
「哎呦……你倆誰抽？」紀勇笑呵呵說。
一根煙而已，本來也無所謂，平時不會有人在乎，但曾小寶的性格一向事事爭先，當即就伸手去接那支煙了。
擱到平時，阿巫也就讓了，還要調侃曾小寶一句路過的拉糞車都得嘗嘗鹹淡，這次卻是一狠心、一咬牙，也去搶那支煙。
二人同時把煙拿在手裡，一個抓著菸頭，一個抓著煙屁股。
「怎麼個意思啊？」曾小寶皺起了眉。
「咋，誰規定是你的？」阿巫針鋒相對。
倆人以前就吵過架，甚至還用槍指過對方，這次更是輕車熟路，誰都不讓。
「你想幹啥？」魏亮直接站起，伸手指著阿巫。
「不是，關你啥事，你又叨逼啥啊？」王坤不緊不慢地沖魏亮說。
王坤不好意思沖曾小寶發脾氣，但對魏亮這個曾經一起在洪衛軍手下幹過活的「同輩」毫不客氣！
至此，宴席上劍拔弩張，火藥味瞬間濃了起來！
由此可見，虎出山的諸人這些年來雖有成長，但本質上還是襄縣出身、好勇鬥狠的混子，和屠手的大部分人並沒什麼區別。
這玩意兒和身份地位完全沒有關係，該是什麼人還是什麼人！
看到這幕，段風、程雨和紀勇都懵了，他們還以為自己這邊勢單力薄，很有可能在飯桌上被人刁難，但沒想到對面自己先鬧起來了。
「臥槽！」吳凡同樣驚得不輕，立刻指著曾小寶說：「你有病吧，一根煙搶什麼，老子給你買上兩條！」
整個虎出山里，能讓曾小寶服氣的沒幾個。
吳凡算是其中之一。
曾小寶把煙放下了。
隨即，吳凡又沖王坤低聲說道：「坤哥，不至於啊，讓外人看了笑話……」
王坤也挺後悔，覺得不該當著外人的面鬧成這樣，於是也指著阿巫說道：「一根煙有什麼好搶的，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曾小寶收手後，煙已經到了阿巫手裡。
但阿巫一發火，直接把煙丟到紀勇頭上，罵罵咧咧地說：「買不起煙就別發，出來打發叫花子啦？」
就這一下，徹底點燃全場。
雙方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