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暴怒(二更)

  第494章 暴怒(二更)

  張平頭腦嗡嗡,他想抓人算帳,一時不知道該找誰算帳,眼睛冒血地大怒,凸著血紅的眼珠子問:「你說的可是事實?」

  「千真萬確,將軍若不信,可以出去問問,幾萬冀北軍,都可作證。♛🍮 ➅9ѕ𝕙𝓤Ж.Ć𝔬𝐌 ☟🐯」這人被張平抓住衣領,有些喘不上氣,「將軍,如今不是心痛的時候您得趕緊攻下京城,否則,一旦南平安頓穩妥,咱們恐怕連攻打京城都沒有機會了。」

  他此話一出,張平猛地放開他,震怒地揮手,「來、來人,再喊幾個人來問。」

  他還是不相信,足足二十萬兵馬,對付南平三萬兵馬,怎麼就能敗了呢?他那二弟張承,也不是窩囊之人,否則他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

  他又問:「大公子呢?你說他被俘虜了?」

  他一直沒得到張茂被俘虜的消息,以為張茂打頭陣摸進南平,張承帶兵接應,張運掌管暗樁,配合南宮家殺蘇容,區區一個南平,萬無一失。

  這人沉重地嘆氣,「是,大公子被俘了,被南平侯世子押上了城樓,二老爺見了大公子,不忍下手,沒立即攻城。」

  「糊塗!」張平果然怒道:「怎麼能為了一個張茂,就不攻城?」

  這人點頭,「所以我家公子到了南平後,發現二十萬兵馬明明就在城下駐紮著,卻不攻城,當聽聞是大公子被俘的原因,豈能耽誤將軍大業?便立即去了軍營,說服二老爺,可是已經晚了……」

  張平來回踱步,暴怒,「死有餘辜。👊😂 ❻❾ᔕ𝓱𝓤x.ⓒ๏𝕄 ☹🍭」

  這句話,罵的是張承。

  「孺子不可教,為何不自殺?」張平怒極。

  這句話,說的是張茂。

  「誤我大事,一群廢物。」張平恨不得抽刀殺出去。

  這句話,連張運也一起罵了,覺得他沒用,怎麼能如此狼狽逃回來?

  段蕭從外面匆匆進來,看到暴跳如雷的張平,連忙說:「將軍快息怒,怒急攻心,於身體不利,您得保重身體,才能籌謀大事。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既然南平已失先機咱們便得趕緊攻入京城,殺皇帝太子,滅燕家江山。」

  張平漸漸停止了怒罵,看著段蕭,「二十萬兵馬,只回來四萬兵馬。你讓我怎麼能不怒?」

  「將軍,事已至此,怒也無用,最起碼,有這四萬兵馬回來,總好過都丟在南平城。加上咱們手裡一路收編的零散兵馬,您手裡還是有三十萬兵馬的。」段蕭道:「這三十萬兵馬,得趕緊去攻下京城,一旦攻下京城,打了勝仗,咱們還可收服兵力,未必沒有機會。若是干怒什麼也不做,才是沒有機會了。」

  「你說的對。」張平漸漸息了怒氣,「傳令下去急行軍,奔昌州。♤💚 ➅➈丂𝐡𝓤ˣ.ᑕ𝕆ⓜ 🍟🎅」

  這裡距離昌州,還有兩百里,他要快速拿下昌州,昌州是一塊寶地,必須要趕在朝廷的援軍到達昌州前,他先趕到昌州。

  他心下後悔,早知道不在隴西郡耽誤休整一日了。

  張運暈的好,醒的也並不慢,在張平下令急行軍趕路時,他剛被搬到馬車上,便醒了過來。

  近身侍衛樂書壓低聲音對張運稟告他暈過去後張平暴跳如雷以及段蕭勸說張平的情況,張平問了不少人,但聽到的都是一樣的回答,說三公子如何如何拼死帶回這四萬兵馬,看在張運極慘暈倒以及四萬兵馬的份上,張平只罵了他幾句,便吩咐趕路了。

  張平最大的怒意,擱在了被俘虜的張茂以及被殺了的張承身上。

  張運聽完諷笑,「父親果然是半絲親情也無。」

  聽聞親弟弟親兒子死了,也只是罵他們耽誤了他的大業,卻沒有半絲悲慟,這樣的人,他如何配去奪那把椅子?

  他靠著車壁,拿出一瓶藥,往嘴裡塞了兩顆,冷笑,「為父不仁,就別怪為子不義。」

  他吩咐,「去將章大夫叫來,就說我醒了。」

  樂書點頭,立即去了。

  不多時,章大夫爬上了張運的馬車,拱手見禮,「三公子,您醒了?」

  他語氣是有些心驚的,沒想到,三公子這麼快就醒了,早先他把脈的脈象不像是這麼快就醒的人啊。

  張運看了他一眼,將手遞給他,「章大夫,再給我把把脈。」

  章大夫連忙伸手,給張運把脈,這一把脈,他頓時驚的差點兒叫出聲,他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張運,又驚又疑,哆哆嗦嗦,「三、三公子、您、您這是……」

  他的醫術,是整個冀北最好的,否則也不會成為張平的專用大夫。但誰能告訴他,短短時間,在三公子身上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從中了烈性毒藥因為解毒被糟蹋破了的身子骨,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徹底恢復了?這脈象就是個再正常健康不過的人啊。

  「章大夫醫術是整個冀北最好的,就是不知道,章大夫這個人,是不是最識時務的了。」張運看著他,漫不經心地道:「我已派人去接了章大夫的妻兒老小,以後,章大夫,跟我混如何?」

  章大夫震驚,頓時又驚又慌,「三、三公子,您、您這是……」

  他想問問張運,為什麼?他升起一股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法,驚駭地看著張運。

  「讓一個人暴斃,對於旁人來說難,但對於章大夫,應該很簡單。」張運盯著章大夫,對上他的眼睛,瞳仁裡面的驚恐駭然一覽無餘,他面無表情道:「章大夫知道我指是是誰吧?」

  章大夫整個人渾身顫抖起來,「三、三公子、不、不會是……是……」

  「噓,別說出來。」張運伸出一根手指,攔住他,說無關的話,「我二叔死了,五弟死了,大哥差點兒死了,我也差點兒死了。這麼多親人的生死,都及不上大業。」

  他撤回手,「章大夫,不知在你心裡,你的家人,是不是更重要些?」

  章大夫「噗通」一聲跪在了車板上,整個人臉色慘白,「三、三公子,老夫、老夫不……將……對老夫有知遇之恩。」

  張運笑,「是嗎?那你是不答應了?」

  他擺手,「行,那我知道了,你去吧!」

  他似乎不怕章大夫去告訴張平,揮手趕他,漫不經心的。

  但就是因為這樣,章大夫不敢走,不敢下車,不敢如他這般輕鬆一走了之,他驚駭又慘白著臉看著張運,實在想不透,他為何要弄這一出,為何要借他手,讓親生父親暴斃。

  但他似乎又隱約有些明白,因為剛剛他已說了,這麼多親人的生死,都及不上將軍的大業。

  「還不走?」張運趕人,似乎沒想讓他多考慮。

  章大夫待在車內不動,好一會兒,才在樂書要將他拽下馬車前,他以頭叩車板,惶惶中下定決心,「老夫、能。」

  他重複,「三公子,老夫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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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