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有些懵,你大半夜不睡覺,跑我房間……
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不是跟王洛旦一個房間嗎?你大半夜跑到導演的房間,不怕被王洛旦傳出去影響不好?
「董瑄,你有什麼事?」
曹陽順手把門關了,主要是怕被人看到,他倒是無所謂,怕影響董瑄的名聲。
進來後,董瑄反倒有些扭捏,她低著頭,雖然來之前已經給自己做了足夠的心理建設,但事到臨頭,還是放不開。
「曹導,我、我想讓你指導一下我的演技。」
等這些話說出口,董瑄有些如釋重擔的感覺,她抬起頭,看著曹陽那張陽光帥氣的臉,稍微有些痴迷。
這麼年輕帥氣的大導演,又能捧演員,哪個女演員不迷糊?
哼,她們沒有機會。
對,機會,自己一定要抓住機會。
董瑄再次在心底給自己打氣。
曹陽總有種自己的台詞被說了的感覺。
不是應該導演對女演員說:你今晚來一下我房間,我給你指導一下演技……
「董瑄,今天太晚了,小心一會洛旦不給你留門。」
曹陽笑著提醒了一句,你不是一個人住,萬一王洛旦大嘴巴,明天所有人都能知道你的事情。
等回學校,也肯定有人會亂傳。
若是一般劇組倒還好,導演半夜給女演員指導演技再正常不過,大家也都習以為常。
關鍵曹陽的劇組有點不一樣,名義上是掛著學校名義的實踐電影,那麼多學生在劇組實習,傳出去影響很不好,學校也會很被動。
「曹導,我說了你別生氣,洛旦他們幾個覺得今天殺青了,就想放鬆一下,幾個人偷偷去網吧通宵去了。」
董瑄說完,不自覺的低了下頭,不過隨即就抬了起來,看著曹陽的眼睛,跟曹陽對視。
好的,記住了,這幾個人明天都要教訓一下,萬一出事了,就是大麻煩。
還沒等曹陽再說什麼,董瑄鼓足勇氣,直接上前抱住曹陽,「曹導,我太想進步了,我非常想讓你指導我的演技。」
「董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聽我說。」
曹陽止住想要說話的董瑄,「我不想騙你,我下一步可能要去好萊塢,暫時不拍華語電影,所以沒辦法捧你。」
然後,董瑄就瞪大了眼睛。
曹導,你誤會了,我沒想著一步登天呀,我現在才大二,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想著點我,時不時在你的電影裡給我安排個配角就行。
現在你竟然說,要去好萊塢了……那可是好萊塢,到時候你高興了,隨便給我安排個小配角,那就是國際明星了!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趕緊把這事定下。
董瑄直接尖起腳尖就吻了上去……
該說的都講明白了,你還堅持這樣,我又不是聖人。
第二天天不亮,董瑄就偷偷回去了,怕被通宵歸來的王洛旦發現。
曹陽不免又生出愧意,愧對司徒老師啊,昨天就不該喝酒……哦,沒喝酒,導演系這破風水,老司徒說得對,早該遷校了。
隨後又想,我只是跟女配角有了關係,這次沒跟女主角搞在一起,有很大進步啊。
不像導演系和攝影系出去的那些人,動不動就跟女主角搞在一起,呸,噁心。
天亮後,吃了早餐,曹陽把程建業喊來,告訴他昨晚有些學生出去通宵,這些學生要批評教育,萬一出事了劇組和學校都要擔責。
要不是這些人,曹陽覺得自己肯定不會犯錯,他們至少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要說還是有地方政府支持辦事方便,明天就是除夕了,現在買票有些地方肯定會非常困難。
程建業跟地方政府協調後,地方部門專門調派了一輛大巴,直達京城,對於不去京城,選擇直接回家的工作人員和演員,也都給買到了車票。
曹陽要先回京城,把拍攝的膠片封存,然後再回老家過年。
他跟顧常衛沒坐大巴,而是直接買了機票,直飛京城。
經過一番折騰,等曹陽回到老家時,已經是大年三十的下午了,原以為在家能過個安靜祥和的春節,沒想到只是一廂情願。
知道曹陽回來後,先是親朋好友遠親近鄰,全都來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正常交往倒沒什麼,就是有些心裡沒譜的人,一開口就是:
曹陽啊,你現在混好了,成了有名氣的導演,等過完年,讓我家誰誰誰,跟你去做個副導演學點東西……
聽聽,一開口就是副導演。
或者說:我家誰誰誰從小就想當明星,你是導演了,能不能給我家誰誰誰拍個電影……
這些話這種事看起來很幼稚,如果是寫在小說里,說不定會被讀者罵不合常理。
但是,現實就是,這樣的事真有,這樣的人還不少。
如果只是想學點東西,曹陽倒是不介意給安排到青影廠做個學徒。
可是,如果你說安排去做學徒,對方很可能馬上就認為你發達了,看不起人——你都這麼知名的大導演了,居然把你某某的家的孩子,安排去做最低等的學徒?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只要遇到這種事,曹陽一律笑著解釋:哎呀,您老說笑了,我還是學生呢,今年才大四,我要有那個能力,還上什麼學……
曹陽這樣一說,那些開口的人說不定心裡反倒會高興:我就說他一個學生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去?肯定是外面瞎傳亂傳的……
這一波人完了,事情還沒完,還有接下來的另一撥人。
父母工作單位的領導,地方政府的領導,還有市一級的領導……全都打著慰問的名義來家裡。
這些人大致是能知道曹陽的影響力的,一個個見到曹陽都非常客氣。
這些人一來,那些來過一次的親朋好友遠親近鄰,很大可能還要再來一次,他們也許不太清楚曹陽的能量,但他們了解政府,知道領導親自來代表著什麼。
之前或許沒有想過讓曹陽幫忙的人,也會產生新的想法。
他一共在家待了五天,在有個差不多出了五服的親戚開口,想讓曹陽幫忙,看能不能把他兒子安排到地方政府上班時,曹陽就知道,自己該回京城了。
過年這幾天,曹陽覺得比自己拍電影還累,還是儘早滾進剪輯室,安安靜靜的剪膠片來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