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人在囧途

  楊密說的改日就是改日,並沒有改日的意思,結束了宣傳,便匆匆趕赴一檔綜藝的採訪。【Google搜索】

  成爍這邊也是忙的腳打後腦勺,沒了吟詩吃糖的空檔,轉而趕赴《人在囧途》的劇組。

  江城,青年路汽車站。

  成爍到的時候已經晌午,劇組正緊鑼密鼓的拍攝。

  去場記那報了個到,便被帶入到導演葉威民身前。

  葉威民面方口闊,有點像北方人那種大張大合的長相。黑框眼鏡下端詳了了成爍兩眼,便操著不太流利的普通話嘖聲道:「頭髮太短了呀。」

  「我剛接了部戲,演一個和尚。」

  葉威民還在搖頭,「不太符合藝術家的氣質,去後台給他找個假髮。」

  也不知道誰規定了,藝術家就要長發飄飄。

  試了幾個長度,最終成爍的髮型已經長到垂落在肩膀上。

  等到見了王保強和徐錚兩位主演,他們都不太能認得出來。

  本來成爍就沒有亮過相,只發過來一段試鏡視頻,其中清爽的形象和現在大不相同。

  王保強掃了兩眼,才皺著眉頭確認道:「你是成爍吧?」

  「是的是的,保強老師你好。」

  「別老師,叫哥就行。」

  王保強和胡戈同歲,但是看著就不太像。

  徐錚沒有用上禿頭的造型,而是一頭乾淨利落的板寸。

  瞥見成爍滿頭秀髮,一時間還流露出絲絲羨慕之意,「怪不得讓你來演這個帥哥呢,確實很形象啊。」

  成爍洒然一笑,「連名字都沒有,還帥哥不帥哥的。」

  「沒名字不重要,我之前被叫了幾年的傻根,這兩年又成許三多了。」

  徐錚也笑著寬慰,「你那還好,我被叫了幾年的豬哥哥。」

  葉威民沒什麼幽默感,但是兩位主演是個頂個的活寶。

  公路片取景地比較多,在頻繁切換場地的過程中會浪費很多拍攝時間,這些時間成本都要在拍攝中找補回來。

  雖然拍攝過程中比較詼諧,可每天還背負著進度的包袱。

  看成爍寒暄兩句算是初步融入了劇組,葉威民便開始張羅起來。

  「咱們試下戲吧,你吉他練得怎麼樣?」

  「還成。」

  成爍收到了劇組發來的安排,要在劇中熟練掌握吉他指彈。

  為了不喧賓奪主,他的戲份和台詞不多,就連唱的內容也不能太長。

  所以說是熟練掌握,但只要會《平凡之路》中副歌的一段彈法就行。

  「道具組,給他上個吉他。」

  接過道具,成爍像模像樣的試了下音,感覺還不錯,便比出個OK的手勢。

  「行,那咱們先走一遍戲。」

  沖王保強瞥了一眼,對方便起了個頭,「帥哥,你給我們談一段唄。」

  成爍臉色有些尷尬,「我還在創作過程。」

  「隨便唱一首就行,我不挑。」

  看著他那自來熟的語氣,一旁的徐錚雙臂抱得更緊,一副不屑之色。

  他表情給的輕,成爍卻清晰的捕捉的到,剛想要擺手拒絕,卻又看到王保強那期盼的神色。

  猶豫地將吉他放到身前,輕吁出一口氣,撐開一個靦腆的笑容,「那好吧。」

  「行,不錯。」

  葉威民點了點頭,沒有敷衍的意味,成爍這段表現確實可圈可點。

  他演的就不是什麼重要角色,而是旅途中的一個調味劑罷了。

  與其說演的多麼多麼好,不如專攻一項突出的性格來加重角色的印象。

  成爍剛剛表現的就是一個靦腆的,有些社恐的藝術家。

  原片中這個角色本來是個畫家,可換了成爍過來,自然要算上加分項。

  他這專輯越賣越好,葉威民不會放棄這個宣傳的機會。

  「準備一下,正式開拍了。」

  綠皮火車,成爍對這個場景頗為熟悉。

  葉威民畢竟是個香江導演,從前以警匪片動作片為主戰場,雖然入駐內地之後對春運有了些感慨,可也不能全然將其班在大熒幕上。

  租下的車廂內還算整潔,不過枕在腦後的綠布已經被長年累月在磨蹭下顯得發黑。

  鏡頭下成爍坐的小心,先瞥了一眼發黑的靠背,繼而將身後背著的吉他抱在懷中,這才緩緩坐了下去。

  他坐在椅子的前沿處,身後離著靠背還有大片空當。

  就這一個坐下的小動作,就讓監視器前的葉威民眼前一亮,這是個會演戲的。

  既然如此,他便加高了些許標準。

  「卡,成爍表現一點憂鬱給我看。」

  「好的。」

  他乾淨利落的應聲,倒是讓徐崢和王保強兩人都不由得側目。

  對於一個新演員來說,這樣的要求都需要徵求一些調整時間。畢竟在演員入組之前,對於所飾演的角色都有了一個規劃。

  而導演臨時更改人物性格,相當於打破了之前的定性,至少需要調整一番才能找到感覺。

  聽他答得乾脆,兩人不動聲色的走位,視線卻紛紛向他方向飄去。

  等著打板的過程中,成爍便已經想好了演法。

  重新落座,成爍跨入了靠窗的位置,琴箱落在地上,雙腿夾住。視線在車廂內掃視了一圈之後,便望向窗外的景色。

  腳尖點地地動作輕微,手指不斷隔著琴包的布料在弦上來回掃動,時快時慢。

  他這狀態和熱鬧的車廂有些不太相符,好像生生被剝離出畫框之外。

  「卡,感覺不太好,換一種孤僻的感覺。」

  王保強嘖了一聲,覺得葉威民是在刁難,成爍演的沒問題,主要是憂鬱的性格不太合適這種快節奏的故事。

  再說調整一種演法已經有些強人所難,短時間內又讓他重新找感覺,這不是擠兌人麼?

  他正準備仗義執言,可耳邊卻輕飄飄地傳來一句:「好的。」

  成爍沒有二話,這次調整的方式在落座之前。

  他視線望著車票,面色清冷。沒有再撥開額頭前的劉海,而是任由其自然垂落。

  前方人群移動速度有些緩慢,他也從不抬頭。走到座位旁,他先掃視了一眼四周,看了一眼對面落座的群演,又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

  動作繞著對方,彷佛就連褲腳都怕與對方摩擦上。

  落座之後,便將吉他放在身側,緊貼在車身上,又用大腿護住。

  隨即再沒有看向不斷聳動的人頭,緩緩合上雙眼,手指在腿上輕點起來。

  「不錯,我們用第一版。」

  王保強和徐錚對視一眼,齊齊翻了個白眼,導演果真是在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掐著嗓子,王保強詢問道:「這成爍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這麼能演?」

  徐錚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啊,聽導演說他報價便宜,才定的他。」

  「我覺得他要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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