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分別是轉身,皺眉,提劍,打量一下對方。【記住本站域名】」
「好的好的,我懂了。」
景恬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模樣,雙手接過成爍手裡的道具劍。
她恍若成竹在胸,成爍也鬆了口氣,看來她還是開竅了。
重新站位,成爍第三次念起這句台詞:「還是來晚了」
視線隨鏡頭切換,目睹著景恬的動作。
好半晌,她才微微轉過身。幅度有些大,不過不礙事。
這種角度很微妙,需要投入到角色之中,現實中演員接觸不到殺手,只能通過相似的對抗職業來類比。
比如拳擊手,通常都不以正面面對對手,這意味著中門大開,應該以微微側身為好。
不過只是個鏡頭調度的小事,也不至於重來一遍。
吳雨森估計是被磨得厭煩,同樣沒有喊卡。
成爍挺滿意,至少景恬現在心裡有譜了,不至於亂演一通。
心中剛升起絲絲滿意,下一秒景恬的反應又打回了原形。
在成爍視線之中,她視線微微上瞟,好似是在回憶著什麼,片刻過後,她眼神一亮,隨即皺起眉頭。
她以為自己的動作很細微,可在監視器下,這面部表情會被無限放大。
她皺眉過後,又是一陣停頓,再次陷入回想的畫面。
慢慢悠悠地提起劍,再次陷入回想階段
旋即打量著成爍上下周身。
吳雨森已經看愣了,後知後覺地喊聲了卡。
思來想去,他也組織不好什麼語言,只能幹巴巴道:「再來一遍。」
成爍緩了口氣,直想抽自己一嘴巴。
他怎麼就那麼恨自己嘴賤,非要分出個一二三四。
導致景恬真就按著一二三四的步驟來演,這一演一停的節奏,不知道的以為她卡住了呢。
說連環畫都抬舉她,整個一四宮格漫畫。
望著對方疑惑的目光,成爍欲言又止,磨磨蹭蹭,還是無奈規勸道:「要不咱們試試把這幾步連起來?」
「我連起來了呀。」
吳雨森那邊是全然放棄了,正懊惱地揪著眉心。
他一老頭是逮著安逸了,往椅子上一仰就開擺,可成爍還杵在原地。
四周綠樹叢生,橋底翠水橫流,如果是白日裡,倒是一番風景,值得駐足觀賞一番。
但是到了晚上,這就成了蚊子的聚集地,聚光燈上已經被層層遮蓋。
這東西是死物,也不知道如何擺脫,可成爍是個大活人,景恬這歇了三句,他身上就多了三個包。
再這麼熬下去非得貧血不可,成爍也按捺不住。
「這樣,咱們再簡化一下。」
成爍雙手合十,衝著攝像師拜了拜,「老師,咱給個橫移鏡頭,她不動,咱們偏個30度左右。」
攝影師沒有一口答應,回頭瞧了瞧吳雨森的方向,見他點頭,才應聲下來。
回過頭來教授景恬:「不用轉身,不用提劍,也不用打量,你只要看向我,然後皺眉就成。」
「那我行!」
好在景恬也聽不出好賴話,只當是成爍樂於助人,欣欣然地答應了下來。
「卡!景恬你別瞪眼。」
「卡!你瞪眼是跟誰耍狠呢?哪有瞪眼就能詮釋一切的表演啊?」
「卡成爍你別撓胳膊。」
「唉!過了吧。」
成爍怎麼聽這句過了吧像是毀滅吧一樣無奈。
吳雨森老了,經不住這般折磨。
可能景恬也看得出,所以她準備另尋賢人。
雖說「稍微」懟了些錢,可這效用也送不到同組演員身上。
再說了,她演了幾部片,但畢竟也是個新人,關係網沒有那麼牢固。
不說別人怕麻煩,她反倒還嫌香江演員說話聽不懂,嫌灣灣演員說話太機車。
內地演員里王學齊老師不怒自威也不太敢靠近,視線里掃了一圈,她就盯上了成爍。
成爍還不錯,不光教的不錯,還自帶吸引蚊子的體質,昨天拍了半宿,她身上一個包都沒有。
想到便做,她直直地向吃著盒飯的成爍走去。
成爍招誰惹誰了?
正吃著飯呢,突感一陣涼意。
抬眼一看景恬那灼灼的目光,嚇的連快子都扔了,緊跑慢跑還是讓景恬給追了上去。
「你跑什麼呀?」
成爍嘆了口氣,「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卸了妝,景恬又換了一副造型,風格和之前大為不同。
灰色緊身襯衫,外套一件類似於摩托騎手的黑色皮衣,下身是黑色短裙,踩著沒膝長靴。
許是夜裡蚊子有點多,她還配上了黑絲遮蓋裸露的皮膚。皮衣長靴上嵌著鉚釘,在夜色中一陣反光。
這身造型比較統一,看起來順眼不少,和之前的溫婉相比,多出一些叛逆青春的感覺,像是搖滾樂隊的主唱一般。
姑娘演的不怎麼樣,可心態屬實不錯,揪住成爍的肩膀,臉上還噙著笑容。
和劉施施的英氣不同,她的語氣中帶著西北大妞的灑脫:「求你個事。」
「你說。」
「我知道我演的不太好。」她說出這句話時,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反倒讓成爍提起了興致。
很多人演得不好遮遮掩掩,但是她卻能坦言相對,這種態度很值得認可。
「我和你對戲最多,你之前教的挺好的,比學校老師教的都好。」
成爍連忙擺了擺手,他可不想居功。
雖說燕京電影出身的普遍不如中戲,可師資力量比成爍肯定高出不少。
只是學生太多,不像成爍能見人下菜碟。
他知道景恬的路數,求人之前先給人戴高帽。
「我和你對戲最多,咱們多交流交流唄。」
「交流,沒問題。」
看得出成爍的敷衍,景甜都起嘴巴,語氣加重了些許:
「成爍,你也不想演戲的時候被導演批評吧?」
???
這畫風與她也不相符啊,這明明是我這種渣男該說的詞啊?
「額」
他額了半天,讓靜等回復的景恬都有些不耐,「咱們取長補短。」
「恕我直言,你哪裡長?」
「我」景恬也被一句話給窒住,她少見成爍這種油鹽不進的。
她這長相雖說不算恃靚行兇,但是異性總會給予些關照,輪到成爍這,卻彷佛視而不見一樣。
景恬深吸一口氣,「那我能不能出錢請你幫我改善一下?」
成爍沒有等到她以錢壓人的囂張表情,反而景恬卻心虛地看了一眼四周,沖成爍拜了拜,忽閃著大眼睛,用可憐的語氣道:「求求你了。」
成爍居高臨下瞥了一眼對方的事業線,咽了口唾沫:還是沒忘了初薪:「多少錢。」
「五千啊不,五萬?」
「哼!就這些?」成爍不屑的哼了一聲。
「我最多教一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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