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音樂的八成都抽菸,張雅冬也不例外。【記住本站域名】
看他那熟悉的動作,顯然是個老煙槍了。
菸民之間拉近關係十分簡單,只要點菸的時候遞個火,對方就不會再擺上臭臉。
張雅冬是一個非常感性的人,可能是文藝工作者的特製。
面對成爍的示好,自然也是微笑以對。
「你發過來的小樣我聽了,年少有為啊。」
他的表情變的飛快,彷佛是生怕成爍自滿,口鋒一轉:「但是你這機能沒開發好,之前沒怎麼進過錄音棚吧?」
成爍點頭道:「我主業是演員。」
張雅冬表情有些不爽,「也就這圈子裡最不忌諱隔行取利了。」
本來演員唱歌不是什麼稀罕事,但是黃大暗出了一首《鬧太套》,整個圈子裡的風氣就變了。
本能地,張雅冬對於演員唱歌這事心中也帶了些偏見。
他成名日早,監製出了許多精品。
到了這個層次,錢已經不是他的第一追求,只想著別砸了自己的招牌。
可無奈,這單子接已經接了,只能硬著頭皮做下去。
「那就來錄吧,你先挑一首熱熱身,我看看你的條件。」
成爍點點頭,也不怯場,唱了一首《那些年》。
「KTV歌王水平。」
張雅冬絲毫不掩飾內心的想法,「聽得出來你有點東西,但是不多。」
評價十分中肯,但他也確確實實的鬆了口氣,至少成爍的情況要比黃大暗好上許多。
其實這麼多年的職業生涯,他多差的都見過。
成爍在其中還算是中等水平。
「那開始吧,你這邊熟悉著,我找找感覺。」
張雅冬放下歌單,起身又續上了一根煙。
旁觀的張遠看著他們這不緊不慢的樣子,表現的有些著急,「大概要多久啊,成爍還拍著戲呢。」
張雅冬眉頭一皺,「最少一兩個月吧,我是現編,不是瞎編。編曲一般一周以內,他這十首歌呢。」
「他就請了半個月的假。」
「那我沒辦法。」
張雅冬雙手一攤,悠哉地喝上了茶。
成爍給出了個方桉:「這樣吧,咱們先排出兩首歌,之後的等我拍完戲再繼續。」
張雅冬眯著眼睛,「你不著急?」
「不著急,這都九月了,我準備明年再發。」
「那隨你。」
既然打定主意發一張專輯就收手,成爍肯定要將其最大價值發揮出來。
受制於成爍的嗓音條件,很多好歌他並不能詮釋好,以至於在挑選時就遺憾的剔除。
這也導致整張專輯的歌曲節奏風格偏緩,雖說都屬佳作,但是在2008年,可真不一定能獨占鰲頭。
作為華語樂壇迴光返照的一年,華語樂壇貢獻了諸如《稻香》、《她說》、《突然好想你》、《心跳》、《為你寫詩》等新作,就連沉寂許久的粵語歌壇也有《喜帖街》這樣的傑作。
而09年就大不相同,網絡文化開始衝擊市場,Q音三巨頭崛起,數字媒體大行其道,在賽道交錯的情況下,能在專輯賣座率上對他呈碾壓態勢的,也就《最炫民族風》了。
再三個月2008年就翻篇了,忙也忙不過來。
單論編曲就已經是龐大的工作量,更遑論宣傳的發酵時間和MV的製作時間。
演員和歌手的訴求是不同的,如果沒有在大小熒幕上亮相,專輯發布提升了名氣,也不會在各大導演的視線中多做停留。
在燕京停留了半個月,錄了兩首歌,成爍便啟程奔赴劇組。
燕京的九月已經初現涼意,但是到了湘南之後,成爍才實實在在地感受到秋老虎。
不同於北方天氣的燥熱,鳳凰古城自帶的水汽彷佛凝結在空氣之中,透過衣服掛到皮膚之上。
成爍剛剛到了劇組,落眼處就看到張著大嘴試圖散熱的胡戈,若是伸出舌頭,活脫一哈巴狗成精。
他身上還穿著戲裡的服裝,這衣服實在是不透氣,哪怕手裡托著小風扇在頭頂不住環繞,汗水還是如瀑布一般流淌。
「卡噠。」
成爍實在沒忍住,手指敲在他的下巴上。
猝不及防之下,胡戈上下牙撞在一起,抬眼一看,正望見成爍那一本正經的臉。
「誒,你回來了。」
見他伸出手,成爍還以為要跟他打招呼,沒成想他卻把自己臉上的墨鏡給摘了去,安然掛在自己鼻樑上。
「你回來了。」
不遠處,唐燕也走了過來,嘴裡還吃著冰淇淋。
她踱步到兩人身前,嘴上嘗著一根,手裡還一根沒開封的。
看到成爍,她眼睛一亮,將沒開封的冰淇淋塞到胡戈手裡,立刻開始追問起來,「你幹什麼去了?」
成爍沒有回話,只是眼巴巴地看著胡戈手裡的冰淇淋。
「看什麼呀,裡面正發著呢,想吃自己去拿。」
她語氣有些幽怨,「回來也不說一聲,誰知道你要回來啊。」
「我去錄歌了。」
唐燕眉頭一挑,「順利麼?」
成爍嗓子有點干,這一路上馬不停蹄,連口水也沒來得及喝。
看著胡戈拿著冰淇淋連啃帶舔的模樣,感覺更加口渴,清了清嗓,才繼續說道:「還成,剩下了一半多,拍完戲接著錄。」
唐燕木木地點了點頭,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只是將自己的冰淇淋往成爍那一推,不咸不澹道:「你吃麼?」
「也行。」
成爍也不挑,順手拿了過來。
看他吃的利落,唐燕反倒覺得自己嗓子有些發乾。
拿起胡戈身邊的小風扇,順著發梢吹了起來。
看著她努力掩飾窘迫的模樣,胡戈揶揄道:「你還挺大方,你咋不把吃過的給我呢。」
唐燕有些受不了胡戈的話,不等他說完,就連忙插上一句:「我回去看劇本了。」
說完,便逃也似的轉身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胡戈敏銳發現她緊張之下就連走路姿勢都有些不自然。
回頭再一看成爍神色如常,不由得讚嘆一聲他的心理素質。
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你們倆那天有沒有」
「有沒有什麼?」
成爍白了他一眼,「不是被迫懸崖勒馬了麼。」
這麼說著,胡戈反倒覺得自己成了千古罪人似的,「額,湊巧了,誰讓你們不關門的。」
「誰讓你不敲門的。」
胡戈訥訥不語,成爍便撂下了這茬,反正他問的只是那次而已。
「最近拍攝進度怎麼樣?」
胡戈眯著眼睛,往四下瞥了一眼,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導演發飆了,這取景一天好貴的。」
成爍絲毫不意外:「導演摳門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回不一樣,他甚至想晚上打光補拍白天的戲,每天睡覺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
「那他可真不是個東西。」
見他如此幽怨的模樣,成爍只是順著他的意願接茬。
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他這邊話剛撂下去半截,李國利便已經走了過來。
胡戈十分不自然的扭過頭去,剛剛說了背後說人壞話,羞愧之心讓他有些不太敢面對。
不過成爍的心理素質要好得多,甚至還在和李國利打著招呼,彷佛剛剛那句不是他說的一樣。
「成爍回來了,我聽見你剛剛說導演怎麼樣?」
壞了壞了,胡戈更大口的吃著冰淇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耳朵豎了起來,沒有半分為成爍打掩護的想法。
成爍哦了一聲,瞥了一眼那個賣隊友的慫貨。
「胡戈發牢騷說導演最近逼得太狠了,不讓他們休息。」
李國利目光中閃爍著危險的氣息,恨恨地瞪了一眼胡戈,「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導演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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