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吃醋
十月末的燕京，晝夜溫差大。
楚輝白天出去的時候，只穿了件薄外套都覺著熱。
晚上回到出租屋，楚輝把外套脫下沒一會兒，就覺著寒意襲來，又把它重新穿起來了。
這個季節的燕京是旱季，降水非常少，楚輝人是暖和了，皮膚卻乾燥的不行。
楚輝洗了把臉，拿毛巾簡單擦了擦，然後倒在床上，捧著劇本看了起來。
本子很薄，一共才七八頁，扉頁印著倆字《立春》，下面還單獨標準：「黃四寶篇。」
也就是說，這個劇本並不是完整的劇本，而是屬於黃四寶這個角色的獨立劇本。
算是黃四寶的人物傳記，雖然只有短短的幾頁篇幅，卻也把這個小人物經歷和轉變，交代的一清二楚，很完整。
在劇本中，一開始，黃四寶是一位擁有畫家夢的失意者。
這哥們兒沒有實現偉大的畫家夢，卻因為一夜情的思想轉變，迫切的加入到了下海的隊伍。
看到一夜情的劇情，楚輝瞬間就不困了。
好消息是，楚輝飾演的男一號黃四寶，和《立春》這部電影的女主角，將會發生一夜情。
壞消息是，女主角是40歲的文麗丫頭……
面對這個現實，楚輝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這片導演是顧長衛，應該不會任由她老婆胡來。
總體來說，黃四寶這個角色，還是挺有意思的，是一個有稜有角，有成長的角色。
看完一遍，楚輝覺著不過癮，又回頭重溫了一遍。
在看劇本的過程中，楚輝也在腦補黃四寶這個角色的語氣、表情、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楚輝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仰躺在床上。
就這樣躺了一會兒，楚輝聽到有人拿鑰匙開門的聲音。
除非家裡遭賊了，否則的話，楚輝不用想，也知道是李小染來了。
只見，李小染穿了件黑色的風衣，扎了個高高的馬尾，看起來很是幹練，清爽。
提著大包小包的李小染，看楚輝躺在床上，關切地問道：「怎麼這麼早就躺床上了？」
楚輝笑著自嘲道：「小染姐，我家就這麼大點地方，我不躺床上，還能躺哪兒。」
李小染一想也是，把東西擱在桌子上，接著又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六點多就回來了。」
「合同簽了沒？」
「簽了。」
聽到楚輝的回答，李小染回眸一笑道：「恭喜呀，馬上就要從電視劇演員，變成電影明星了。」
楚輝覺著李小染今天怪怪的，說話老是夾槍帶棒，懇求道：「小染姐，你能不能別老是埋汰我。」
李小染回道：「誰埋汰你了，我是真心實意的祝賀你。」
不等楚輝回答，李小染又道：「躺好，別動。」
楚輝問道：「幹嘛？」
「給伱塗精華液，你看你臉都干成什麼樣了，眼睛閉上。」李小染說著，開始在楚輝的臉上塗抹起來。
楚輝依言閉上雙眼，感受著一雙柔嫩、滑溜的玉手，在他臉上輕柔的撫摸。
楚輝以為精華液塗好就完事了，準備起身上個廁所，李小染又把他給按了下去，接著給他抹面霜。
李小染塗的這個面霜，香味比較淡雅，不會過於濃烈、刺鼻，讓楚輝感覺非常舒適。
有一說一，和李小染在一塊，累是累了點，生活質量還是非常高的，只要有她在身邊，楚輝很多事兒都不用操心。
而且，李小染這人不僅膚白貌美胸大，心腸還特別好，對朋友非常的義氣，謝那住她家幾年，都沒要她一分錢房租，主要謝那臉皮也厚。
而且，謝那在李小染家的待遇絕對是貴賓級的，睡前李小染給她泡養神的玫瑰花茶，早起李小染已經把沖好牛奶端到她旁邊。
謝那生病時，李小染還給她熬藥，為給她恢復身體經常熬湯，她還經常穿李小染的衣服出去試鏡。
兩個人經常形影不離，是令人羨慕不已的好閨蜜，直到後來謝那去了芒果台的《快樂大本營》，事業迎來了轉機，才和李小染逐漸少了聯繫。
用專業點的話來說，李小染應該是屬於心理學上的付出型人格。
不過，楚輝倒是覺得，和謝那關係疏遠點，對李小染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上完廁所回來，楚輝隨手打開了床尾桌子上擺放的老式電視機。
這台21寸的老彩電，是楚輝兩年前在舊貨市場淘的，花了足足150塊大洋。
至於電視線，是上一任租客拉的，楚輝每個月只需繳納18元收視費，就能看50個台左右。
這台老彩電缺點就是開機慢，沒有遙控器，需要手動按台，屏幕的雪花點也很多，周邊有些失焦了，五顏六色的，觀看體驗極差，楚輝平時很少打開它。
楚輝這次打開它，主要是想看看，自己演的《士兵突擊》這部戲上星播出沒有。
結果，楚輝按的手都酸了，都沒有瞧見《士兵突擊》的影子，倒是陳建斌、蔣芹芹主演的《喬家大院》，有好幾個台同時在播。
就在楚輝按的手酸，停下來歇息的時候，一言不發的李小染，突然冷笑道：「看來你還挺喜歡你文麗姐的嘛。」
楚輝回過頭，一頭霧水地看著李小染：「什麼意思？」
李小染悶悶不樂地說：「還問我什麼意思，你按了幾十個台，不就是為了追你文麗姐的劇嗎？」
聽了李小染解釋後，楚輝才注意到，好巧不巧，電視機里正播放著蔣文麗主演的電視劇《玉卿嫂》。
楚輝哭笑不得地道：「姐，你誤會我了，我是想看我演的電視劇，播出了沒有。」
李小染擺明不相信楚輝的這套說辭，接著又道：「誰知道你呀，是不是有你文麗姐這座大靠山，就不要我這個小染姐了？」
楚輝知道李小染吃醋了，趕忙走上前去，向她表忠心：「姐，你這是什麼話，我可是你的人！」
「咱倆是有一年之約的，我答應過你，在這一年內，會為你守身如玉，我說到做到，我可沒食言。」
瞧著楚輝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李小染的內心，也開始動搖了，將信將疑地說：「那你告訴我，你不是他們公司的，之前和她也沒什交集，為什麼她偏偏要找你演男一號啊？」
楚輝反問道：「我怎麼知道？之前我同學李光潔，和她也沒什麼關係啊，不是照樣被他們選中了？」
「我是因為我同學出車禍，然後上次她去《奮鬥》劇組探班，覺得我的形象氣質，適合那部電影的男主角，才和我簽的合同。」
看著一臉無辜的楚輝，說的有鼻子有眼，似乎不像是說假話，李小染不好意思再責備了，語氣也緩和了許多：「你倆……真的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楚輝斬釘截鐵地說：「沒有！絕對沒有！」
李小染想了想，接著又問：「那萬一，你哪天遇見了真愛，遇見了一個讓你喜歡的不得了的女孩子呢？」
楚輝猶豫了，說：「這……我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我得好好想想。」
「如果真讓我遇到了，我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絕對不會瞞著你。」
「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哪怕我心裡想的是她，我的身體還是你的，絕對不會讓她碰我。」
「……」
好說歹說，楚輝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李小染打消疑慮，對他不再有懷疑。
看到李小染情緒穩定下來，楚輝也長舒了口氣。
這也是為什麼，楚輝寧願和李小染建立純粹的包養關係，也不願意跟她談戀愛的根本原因。
就是因為談戀愛太麻煩了！
尤其是在物慾橫流的娛樂圈，每個人都需要面對各種考驗和誘惑，比如資源、金錢、美色、名氣、距離、傳言等等等等。
很顯然，在任何東西都能明碼標價的娛樂圈，愛情更像是一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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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