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顧天樂：完了，我CPU干燒了！
象山影視城，被劇組所組裝的列車中。
《原始碼》劇組，正在進行第一幕戲的拍攝。
朱亞炆湊在關凌的身邊，饒有興趣的問道：「真不給顧哥劇本啊，待會兒你確定他不會自己傻眼了嗎？」
關凌道，「他不知道的狀態演出來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我只需要給他一個人設，一個緝毒警，其餘的東西，就看他自己的發揮。」
一個緝毒警，列車上，遇到了一個喊自己名字的女人。
但是自己的本名，又和這個女人喊的名字完全不一樣。
當關凌給了顧天樂第一幕的場景的時候，顧天樂人都有點懵了。
這是科幻片？
這不是緝毒片嗎？
難不成范兵兵飾演的列車上的女人，是毒販的女人，甚至毒販？
顧天樂點了點頭，困惑的去演了。
反正關凌說什麼，他照做就完了。
之前他拍攝警察之類的身份也不是第一次，這次緝毒警，顧天樂聽完關凌給出角色人設，認為自己應該更剛毅，更果決。
而實際上，這兩類角色差別也不大。
顧天樂認為自己能夠拿捏精準。
聽完關凌大概講完第一幕戲之後，顧天樂遊刃有餘的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各單位注意，」
執行導演郭凡舉著對講機，讓眾人安靜，而後看了關凌一眼，看著關凌點了點頭，郭凡這才繼續喊道，「第一幕第一鏡，Action！」
這次進行《原始碼》的拍攝，關凌自然是存著帶一帶郭凡的目的。
之前，郭凡，文木業可都是跟著關凌在《盜夢空間》劇組裡學習過一陣的。
關凌有意讓他們挑大樑。
所以這次《原始碼》的拍攝，副導演就是郭凡。
關凌也存著自己能稍微省點力氣的意思，自己只是把控大局，一些簡單的工作，都讓郭凡自己進行。
郭凡這次是關凌特意帶來的。
因為郭凡跟自己曾經深入聊過，他是真心喜歡科幻片，準備未來要拍攝科幻片的。
但關凌說了，郭凡第一部獨立執導的電影，是科幻片的可能性不大。
沒人會給這麼個新人投資的，而且科幻電影這東西，一旦拍不好，那就是一隻巨大的吞金獸。
所以讓郭凡先在《原始碼》中歷練一下，而後拍攝一部電影練手，
之後才會考慮讓郭凡獨立執導科幻電影。
對這個安排，郭凡是認同的。
對關凌拉著他來拍《原始碼》，郭凡更是興奮的兩天都沒睡著覺。
哪怕他已經三十多歲了，但是面對關凌的指導，他還是不可避免的感覺到被重視。
伴隨著郭凡的一聲開拍，列車之上，顧天樂原本依靠著在滑軌上移動的列車車廂，忽然間猛地醒了過來。
四下環顧，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對面，范兵兵開口道。
「謝謝你的建議，我決定就按照你說的來做。
他既然掐著我的脖子告訴我，快回來吧，我肯定不會打你的。
那我們還不如一刀兩斷。
男人啊，總是這個樣子……得到了就不再會珍惜。」
顧天樂看向范兵兵，面上的確迷茫。
他的人設裡面，並沒告訴他范兵兵飾演的角色，到底跟他是一個什麼關係。
但恰恰就是這種困惑，讓他的表演真實性陡增。
關凌告訴他，他知道自己是誰，但肯定不是對面女人喊得名字，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要求顧天樂緊緊圍繞這三點開始表演。
所以顧天樂很好的扮演了一個小說中經常出現的『穿越者』角色！
我是誰？我是張成國。一個緝毒警，有記憶的印象中，我在森林裡面追捕毒販，而後一切戛然而止了。
至於其他的，他表現的非常到位！
一開始是迷茫。
而後是困惑。
周圍都是自己不認識的人，列車車外，他看了很久。
雖然外面是綠棚，但是顧天樂感覺自己似乎真的看到了正在後退的城市。
因為關凌給他的人設中，這輛車是在行進的。
周圍的人都在說話，列車裡面有些嘈雜的聲音，那是群演。
每個人都很繁雜，很忙碌。
但拍攝時候收聲很好，所以那些有台詞的，聲音也會清楚的傳到監視器前。
監視器前，關凌滿意的點了點頭。
顧天樂這場戲其實不太好演，主要是關凌給了他人設，和幾個關鍵詞。
其餘的都是顧天樂的臨場發揮。
但說老實話，關凌認為顧天樂的發揮，是值得稱道的。
一般來說，都是需要把劇本給到演員，才能進行拍攝，但這次電影拍攝，關凌反其道而行之，顧天樂是全場唯一沒有劇本的那個。
每個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劇本去既定表演，只有顧天樂，關凌需要他最自然的反應。
其實這也是大部分英語電影漢化的麻煩之處。
翻譯之後的台詞，是無法表現演員的自然狀態的。兩者之間不是完美的契合。
但是關鍵人設和關鍵台詞到位，演員自主發揮，雖說有些像情景劇，卻能使得台詞更為自然，更為順滑，整部電影更為流暢。
顧天樂很好的表現出了自己迷茫的感覺，因為他知道自己似乎是被什麼附身了。
這是關凌告訴他的人設之一。
並讓他基於緝毒警的人設，進行統一，比如警惕心理。
但是范兵兵那些台詞，他自己一個字都聽不懂。因為他是身穿，不是魂穿，沒有前身的記憶。
「好了，咔。」關凌看著監視器中的畫面，道，「你看，范兵兵從他的兜裡面掏出來車票的這個動作，他的反應很真實，因為他並不知道範兵兵要幹什麼，所以下意識的伸手擋了下。」
這第一幕戲，從顧天樂坐在車上開始，再到他從車門出來，向著左右觀看而結束。
整個過程中，關凌只設定了大概，但沒設定細節。
所以顧天樂的表演有些生澀，不是生硬，是生澀。
但關凌恰恰認為，這種生澀感，才是最引人入勝的東西。
整個《原始碼》！誰不是因為開頭被吸引進去的呢？
這種直面而來的懸疑感，是給觀眾心裏面下的鉤子！
第二幕戲份，關凌給了顧天樂台詞，同時給了顧天樂指示。
落腳點落於他看完鏡子，發現鏡子裡面的臉不是自己而結束。
這段戲時間不長，但是對演技要求很高。
范兵兵需要嘻嘻哈哈的認為顧天樂很有趣，認為顧天樂在吹牛逼自己是個警察。
顧天樂還是一臉懵逼，去廁所準備去洗把臉，但是打開之後，從鏡子裡面看到自己已經不是的時候，整個人腦子一下子就懵了。
這兩幕戲很快過去，顧天樂表演到位。
關凌依託於原版對比，卻發現這種拍攝出來的開頭，顧天樂倒是更勝一籌了。
男主角的名字改成了張成國，一個很普通的名字，配上這張平平無奇的臉，也是應有之義。
伴隨著拍攝的進行，顧天樂才發現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圈套中。
因為明明在列車上一段戲已經拍攝完了。
結果關凌又讓他在綠幕所做的方棺之中，
又或者說是方艙？
裡面有個屏幕。
顧天樂能夠看到閆丹晨的臉。
閆丹晨身著黑色警服，戴著耳機，正在跟他進行情況溝通。
對方身著警察制服，只是上面那一小行字，是國安局，而非他們緝毒警，也不是隨處可見的公安制服。
雖然衣服區別不大，但是這一小行字的區別，讓顧天樂不由得嘖了嘖。
從這就能看出來，劇組的人對這部電影的用心。
這一幕拍的時間很短。
而後他們又回到了列車之上。
開始新的拍攝。
還是范兵兵，還是他自己。
只是這次他有了目標，就是找到列車爆炸案的兇手。
之前的一切重新發生了，關凌又重新拍了一遍。
只是這一次，關凌一直在吼的是群演，比如站位的問題，關凌力求讓兩次版本之間的群演之間的差距，縮到最小。
同時，這不同版本，也算是關凌保的鏡頭。
實在不匹配，那就剪輯短的鏡頭，而後進行後續剪輯，這樣便能保證前後完全一致，而且還能找到最好的鏡頭。
雖然關凌拍攝的時候暫時沒有拍攝爆炸戲份，
但是顧天樂知道，自己好像已經沒了。
所以這算什麼，遊戲回檔？
繼續回到車廂，繼續拍攝新的劇情。
當天進度並不慢，大家都拍的挺樂呵的，只有顧天樂拍的一頭霧水。
他完全不清楚關凌拍的這是啥。
為什麼會是附身到一個和自己完全不是自己的一個人身上去。
「關導，說實在話，要不是提前你告訴我這是科幻片，我甚至以為這是鬼上身。以為關導你要拍鬼片了。」
顧天樂是真傻了。
接下來的幾天內，顧天樂每天都感覺自己CPU都要燒了，因為關凌後來開始對於細節進行把控。
所以顧天樂，可以說是痛苦並快樂著。
……
酒店當中。
范兵兵鑽到了關凌的套房裡面，要跟關導討論藝術，聊聊對這部電影的個人感受。
「我說關導，這部戲拍完，我相信顧天樂不會和你合作了。」范兵兵捂著嘴傻笑，「我現在每天跟他拍戲，隨時感覺自己就快要笑場了。他演的是挺好的，但是我看著的時候，總感覺有點好笑。好好一個帥哥，讓伱拍的傻乎乎的。」
「人家這叫演技的層次感，什麼叫傻乎乎的？」
關凌有些不滿意，顧天樂在有了明確目標之後，拍攝的節奏明顯加快，非常吻合緝毒警的人設。
「誒呦，我說錯了行不行。」
范兵兵坐在關凌身上，挪動著自己的豐腴谷地：「我就是覺得這次拍攝，顧天樂演的很不一樣，以前和他拍戲，他都是耍酷，耍帥的角色。這次明顯有點戲路的改變。」
「香港電影都是那一套。」關凌道，「上次跟顧天樂聊天，他問我對香港電影怎麼看。我說香港電影正在沒落。
他說他也是這麼感覺得，所以他想要一直在香港待著。最多也就是來內地拍戲。至於什麼好萊塢啊之類的，他不會主動去發展。」
「要是沒有你，我就算想要主動去好萊塢發展，怕是也很艱難。」
扶著關凌的肩膀，范兵兵皺了皺鼻子，「你倆聊到這，難不成你還想把他帶到好萊塢去？好啊你，現在對男的也不放過是吧。」
關凌拍了拍她，「你扭歸扭，別跟我扯一些閒篇。我只是對顧天樂很看好，人品端正，演技也還行。」
「人品端正？」范兵兵笑了一下，道：「的確沒聽過他什麼緋聞，但人品端正，你怎麼知道的？」
「我聽人說了，從今年夏天開始，他每個月都在往內地捐獻小學，每個月都有。」
「他搞的宣傳？」范兵兵頭一次聽說，還有點詫異。
「要是他主動搞宣傳，我就不看好他了，我往川省那邊不是一直捐款嗎，從這個渠道上知道的，他沒做什麼宣傳。」
這下子，范兵兵的確有點服氣了，點了個贊。
「原來關導喜歡人品好的。」她湊近關凌的耳朵，「活呢，活兒行不行？」
關凌笑了笑。
范兵兵又聊到從章子義在美國回來之後，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對自己也有點愛答不理之類的話。
關凌聽完還挺尷尬，摸了摸鼻頭。
上次給章子義拒絕之後，章子義的確沒怎麼往自己身邊湊了。
《建國大業》現場，也只是遠遠望了望。
沒靠近。
「真不知道這傢伙給誰擺臉色。我聽說她都分手了，好萊塢那大款，根本就是玩玩。」
關凌正享受著，忽然范兵兵想到什麼，問了一句、
「對了，我看這戲裡面，我跟顧天樂有吻戲的，你怎麼想？真吻還是假吻？」
她止住了，
關凌感受到不再震動，也意識到了這是個送命題。
「你想聽我說什麼答案啊？」關凌把皮球又扔回去了，沒想抬頭。
范兵兵不依不饒的，還用手指把關凌給頂的翹起了頭。
「說真的，我要是真的跟他吻戲，你有沒有一點兒不好的感覺？」
「借位，借位！」
關凌當然不爽，主動道，「就算你不說，我能讓你當著我的面跟他有吻戲嗎？只是角色需要而已。這個也不影響電影。」
「那就好。」范兵兵道，「我還以為關導喜歡刺激的。」
「是不是有毛病。你這話說的我很不爽。」
關凌摸著方向盤，使勁兒踩了踩油門，「你是來勁了是嗎？」
范兵兵哼了哼，「就許你三宮六院，不許我親別人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