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患得患失
魔都電視節白玉蘭獎作為國內三大電視節之一，備受爭議遠遠不止這一次。
2012年，第18屆魔都電視節白玉蘭獎舉行。
提名最佳女演員的有蔣文麗《幸福來敲門》、劉師師《步步驚心》、小宋嘉《懸崖》、孫麗《甄嬛傳》、奚美鵑《兒女情更長》。
這一屆白玉蘭獎獲得最佳女演員的是《懸崖》小宋嘉。
《甄嬛傳》2011年年底首播，迅速火遍大江南北，成為當時最火的現象級電視劇。
孫麗沒有拿到視後。
作為大熱門之一的蔣文麗，同樣沒有獲得視後。
反倒是小宋嘉.拿到了視後。
從這些一連串的操作不難看出，國內所謂的電視節基本是一小挫人分豬肉的遊戲。
憑藉關係、利益分到了，就能拿獎。
沒分到，就算全國人民都覺得該這名演員拿獎，也拿不到獎。
電影節.亦是如此。
當然，歐洲三大也存在諸多場外操作。
只能說，相對於國內的電影電視節裝都不裝的明晃晃的分豬肉的操作，歐洲三大最起碼還會裝一下。
「選了梅葶嗎？」孫麗給王樹涮羊肉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下意識的問出聲。
梅葶她是知道的，出道十幾年，就算被京城戲劇學院退學，也磨鍊出了演技。
京城戲劇學院有規定，大三之前禁止學生接戲。
梅葶1996年考入京城戲劇學院，1997年為了接拍電視劇《北方故事》從學校退學。
也正是因為《北方故事》這部戲，使得她獲得了張國容共同主演劇情片《紅色戀人》，一舉斬獲開羅國際電影節最佳女主角。
開羅國際電影節雖然比不上歐洲三大，卻也是國際A類電影節。
出道既能與張國容合作，還獲得了國際A類電影節的最佳女主角，當年就連章紫怡都公開表示羨慕。
這一波退學，並不虧。
其實，梅葶敢退學也是有著她的底氣。
她在1996年考入京城戲劇學院之前，就已經是金陵歌舞團正排級幹部。
她是放棄了這些，去的京城戲劇學院。
考入京城戲劇學院後，與章紫怡、秦海路、胡淨、曾泥、傅妗、袁荃是同學，並稱「七朵金花」。
不過，她退學了。
「對。」王樹應了一聲，然後說道，「之前拍《甄嬛傳》的時候合作過，她的演技不錯。」
「而且片酬10W。」
「啊？」孫麗聽到梅葶的片酬只有10W，頓時驚訝的張了張嘴。
驚訝的同時，也已然明白王樹為什麼會定下梅葶。
合作過相互認識，再加上演技不錯以及片酬白菜價，性價比太高。
「怎麼？很驚訝嗎？」王樹給她涮了些吃的東西。
孫麗聽到這話，故作給了王樹一個白眼，哼道：「小氣！」
「梅葶怎麼說也是一線演員，要演技有演技，要知名度有知名度，其電影片酬少說也能上百萬，結果只給10W塊，真小氣！」
「呵。」王樹吃一口羊肉，慢悠悠的說道：「這部戲我可是奔著歐洲三大去的，不說全國範圍內，就說京圈這裡，都有不少演員願意零片酬出演。」
「不瞞你說，梅葶當時表示零片酬，我覺得一分錢不給有些不好，然後給了10W塊。」
「.」孫麗聽到王樹說梅葶願意零片酬出演的話，更是明白這個角色為什麼定給梅葶了。
同時她也知道，王樹作為有成績有實力的導演，所執導藝術片，確實會有很多演員願意零片酬出演。
藝術片與商業片不同。
藝術片能拿獎，而獎項又對演員的事業發展以及圈內地位息息相關，相較之下片酬倒是次要。
商業片拿不了獎，也就更看重片酬。
「所以.梅葶還得感謝你的慷慨了？」孫麗忍不住吐槽。
「哈哈，感謝倒不至於，我們是雙方都很滿意的合作。」王樹笑了一聲。
孫麗聽言，給了他一個白眼。
動手涮了一些吃的東西放進王樹的碗中，好奇的再問：「除了梅葶，還定下了誰？」
「目前只定下了梅葶一個人。」王樹眼見孫麗詫異，緊接著說道，「剛才已經跟你說了，這部戲只有一個重要的女性女色。」
「所以我就把這個女角色的演員先選定了，剩下的都是男性角色。」
「而男性角色過兩天會通過試鏡的方式挑選。」
孫麗聞言恍然，她想到鄧鈔，忍不住問：「有沒有心儀的人選？」
「心儀的倒沒有，一切看試鏡的效果。」王樹實話實說，「不過硬是要說心儀的人選，那就只是能張涵羽了。」
「我當初拍《活埋》的時候，為了能夠去到柏林電影節，他幫了我很多。」
「所以，如果他的試鏡效果不錯，會有他的角色。」
孫麗聽著王樹說到張涵羽，也知張涵羽在王樹心中的份量不一樣，神色並不驚訝，張嘴問道：「除了張涵羽之外，就沒有心儀的人選嗎？」
「沒有。」王樹直接回答。
其實他心裡有，而且他也已經說出來了。
張涵羽的年齡與形象，頗為適合《人山人海》的主角鐵老大。
有道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鐵老大這個角色，他已經決定定給張涵羽。
孫麗聽到這話，瞅著王樹眨了眨眼，笑臉相對的問道：「你覺得鄧鈔怎麼樣？」
「呃不是說了會給鄧鈔發試鏡邀請的嗎？」王樹愣了一下。
孫麗聽言，又是給了他一個白眼。
她也不是硬要王樹定下鄧鈔出演，而是通過這種方式讓鄧鈔在王樹的心中留下印象。
以後王樹再拍戲，或許第一時間就會想到給鄧鈔一個角色。
孫麗眼見王樹不說話，腦海里想到鄧鈔的叮囑，噘嘴幽怨的說道：「鄧鈔也是京城戲劇學院畢業的，他的演技很好的。」
王樹聽到這話心中一樂，心說甭管鄧鈔的演技好不好，反正你肯定會說好，他笑著應道：「我知道，確實不錯。」
鄧鈔的演技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差，總之一般般。
尤其是鄧鈔現在也就參演了《集結號》這一部電影，在裡面演的還是一個配角。
在之前，鄧鈔是一名電視劇演員。
而電視劇演員的表演方式與電影演員的表演方式差別可大了。
梅葶雖然現在也是電視劇演員，但之前好歹也是拍過電影的。
再加上在幫扶鄢大導演那會，也擔任過製片人等等。
業務能力不差。
缺的只是機會。
不過這個時候，他肯定不能把心裡話說出來。
孫麗聽到王樹這麼說，眼神幽幽的看著他。
王樹裝作不懂，疑惑的問道：「你看著我做什麼？」
「不能看嗎？」孫麗沒有聽到想聽的答案，哼聲。
「呵呵。」王樹笑了兩聲，給她涮了涮羊肉。
孫麗看著王樹將涮好的羊肉夾進她的碗中，心中一嘆，她知道王樹對她是關心愛護的。
如果奢求太多，或者說奢求不該奢求的東西，對王樹是一種傷害。
一種很傷人的傷害。
她懂得這個道理，也就再繼續鄧鈔的話題。
一頓火鍋吃完，兩人回到車上坐下。
王樹側頭問道：「去我家嗎？」
「去你家幹嘛？」孫麗沒好氣的反問。
「時間還早，可以去我那裡坐坐，喝口茶。」王樹笑著說。
孫麗聽言，沉默片刻，然後沉聲道：「我想回家。」
王樹愣了一下，應道：「行。」
其實自接到孫麗的那一刻，王樹就感受到了孫麗有意無意的疏遠。
雖說在這個過程中孫麗有時候也表現的很親近，但一直都是點到為止。
親近只在於關係極好，不在於.
關於孫麗會有這樣的變化，他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自兩人合作完《秘密花園》之後，孫麗便進組與鄧鈔一起拍攝《甜蜜蜜》。
他此後雖然有時會與孫麗互發簡訊聯繫，但今天還是此後的第一次見面。
而在此期間，孫麗一直與鄧鈔在同一個劇組。
兩人本就是男女朋友關係，感情升溫再正常不過。
此消彼長之下，孫麗心底的罪惡感占據上風，也就主動想要與王樹保持距離。
眼見王樹答應的如此果斷，孫麗神色愣了一下，心底猛然空落落的，轉而患得患失。
氣氛一下子變的尷尬。
她轉頭不再看向王樹，而是目視前方，默不作聲。
王樹也沒說話，啟動車子朝著孫麗的住處而去。
孫麗眼見王樹始終不說話，主動找著話題的說道：「今天的火鍋挺好吃的你覺得呢？」
「嗯。」王樹應了一聲，專心開車。
隨著他「嗯」完之後不再開口，氣氛又變的沉默。
孫麗張了張嘴，再道：「我覺得最好吃的還是涮羊肉，伱也知道我們這些女演員為了保持身材，很少吃肉食」
「嗯。」還沒說完，王樹又嗯了一聲。
「.」孫麗聽得出來其中的敷衍，張了張嘴，將後半句話又咽了回去。
隨著孫麗閉嘴，王樹也不說話，兩人之間的氛圍又轉為沉默。
過了一會兒，孫麗再次開口出聲道：「今天已經是三月多了，再過幾天供暖就要停了，不過天氣還是有些冷。」
「嗯。」王樹又是一聲「嗯」作為回應。
孫麗見此，臉色尷尬，隨即也不在說話了。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坐在車裡，王樹沉默著的專心開車，孫麗沉默著的看向窗外的景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沒過多久，王樹將孫麗送到她家附近的路口。
孫麗本想喊王樹去她家中喝一口茶，又按壓住了這個想法。
她覺得如果王樹去到她的家中，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
如果發生一些事情，便是對不起鄧鈔。
她.不想對不起鄧鈔。
只是
她咬了咬嘴唇，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等到下車後俯身透過車窗面向王樹說道：「路上小心，我先回去了。」
「嗯，再見。」王樹回了一個微笑。
孫麗看著王樹的笑容，心裡更是患得患失，她張了張嘴又猛然將到了嘴邊的話語咽了回去，轉而也回了一個微笑，道：「再見。」
說完，退後幾步，與汽車保持距離，方便王樹啟動。
王樹也沒有多做停留，見到孫麗退後，便啟動奧迪揚長而去。
孫麗眼見王樹當真就這麼開著車走了，心底患得患失的情緒愈發強烈。
既覺得這樣也好，又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很是難受。
同時，心底也在擔心。
她今天是找王樹辦事的，卻是這樣的態度。
這事還辦的成嗎？
「王樹應該沒有那么小心眼吧？」孫麗喃喃自語。
她回到家中，沖完涼準備休息，接到了鄧鈔打來的電話。
「在做什麼？」鄧鈔問。
「準備睡覺了。」孫麗應聲。
「事情辦的怎麼樣？」鄧鈔直入主題。
「喊王導吃了一頓晚飯，跟他說了關於你試鏡的事情，他說明天會給你發試鏡通知。」孫麗說。
「然後呢？」鄧鈔下意識的問。
「然後我就回來了啊。」孫麗無語的說。
「不是，我問的是王導後面有沒有說其他的？」鄧鈔問。
孫麗知道鄧鈔想問什麼，她回答道：「沒有說特別的東西，只說了角色的歸屬看試鏡效果。」
「這樣啊」鄧鈔本以為孫麗出馬，他能占據一些優勢，沒想到最終還是只看試鏡效果。
而王樹執導的藝術片，必然競爭極大，很可能競爭不過別人。
孫麗聽出鄧鈔語氣中的失望，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閉嘴咽了回去。
「那你呢？你有沒有問關於女角色的事情？」鄧鈔問。
「問了。」孫麗實話實說的回答，「王導說劇本是一部男人戲，裡面只有一個女性角色，之前梅葶通過試鏡已經定下了，連合約都已經簽好了。」
「梅葶？」鄧鈔聞言有些驚訝，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人選。
不過很快，他又覺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王樹拍攝《甄嬛傳》的時候與梅葶有過合作，再次合作.情理之中。
孫麗聽到鄧鈔疑惑，隨即說：「梅葶願意零片酬出演，王導覺得不給片酬不好，然後給了10W片酬。」
「原來如此。」聽到孫麗這句話，鄧鈔更是恍然。
以梅葶的實力和番位，願意零片酬出演，必然會受到青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