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喜憂參半
齊琴見王祖仙手中拿著兩個劇本猶豫，不由走過來問道：
「小仙，你想重新去演戲麼？」
「就是看看而已，我還沒休息夠呢~」王祖仙回頭對齊琴笑了笑。
齊琴知道王祖仙應該是起了心思：
「都休息了3年了啦，其實我無所謂的，我只是想你做你喜歡的事情。不過我估計伱的影迷都想死你了~」
相比第一次戀愛，這次兩人再續前緣相互之間都成熟了不少，儘量相互理解包容。
說到王祖仙和齊秦的情緣，也是剪不斷理還亂那種。
86年認識，次年戀愛，戀愛期間也是羨煞旁人，都到了見家長的地步。但王祖仙家人對齊秦極不滿意，因為他音樂才華固然不錯，但是同樣沾染了很多壞毛病，脾氣臭、揮霍無度，花起錢來大手大腳，毫無存款，在長輩眼裡就是超級不靠譜的男人。以此為導火索有了兩人90年的分手。
像王祖仙這種名氣大的頂級美女一分手，自然少不了追求者，大富豪林建越就是其中之一。傳聞林建越追了王祖仙3年，開始王祖仙對他是很抗拒的，花都不收，結果後來林建越不僅幫她趕走了一些社團和其他勢力的騷擾，而且竟然真的和原配離婚了，這讓她的心亂了。
同樣的事情，普通人做和大富豪做完全是兩個效果。普通人為你離婚可能看都不看一眼，但是大富豪為你離婚，離婚費都掏了4億，你還能不感動？
沒幾個女人頂得住這種攻勢，她王祖仙也不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然後就有了林母對記者說的那句「我就當兒子在外面找了只雞」，全港島頓時一片譁然，讓王祖仙聲名掃地，直接落魄地逃離港島，退隱娛樂圈。
96年步入低谷的齊琴想到了王祖仙，專門為她寫了首歌《不讓我的眼淚陪我過夜》，把王祖仙感動得流淚，兩人因此再續前緣。
王祖仙之前演了那麼多年戲，歇了幾年後其實是有點想念的。不過港島和灣灣的戲她都不會再考慮了，畢竟當初兩地媒體可把她罵的太難聽了。
此時此刻她手中拿著的兩個劇本，一本是來自霓虹的邀請，科幻題材的電影《BJ猿人》，讓其在片中演一個女特工。而另一本則正是吳宇辰托人寄過來的《我的兄弟姐妹》。
王祖仙想了想，對齊琴問道：「你覺得這兩個哪個好一點啊？」
齊琴聽王祖仙大概講了講之後，揉著下巴說道：
「我覺得霓虹人來拍我們華夏的BJ猿人給人感覺怪怪的，《我的兄弟姐妹》故事好像又有些老套，嗯，都很一般般唉……」
王祖仙輕輕拍了他一下：「吼，你倒是蠻挑剔的哎！」
「我不懂演戲啦，讓我唱歌倒是可以，不過要我選我就選《我的兄弟姐妹》，跟音樂相關嘛！」齊琴笑著道。
「哪有你這樣挑戲的~」王祖仙又和齊琴說笑起來。
……
另一邊，吳宇辰同樣躺在床上跟曾梨打著電話。
「你們劇組拍戲順利嗎？」
「你提到這個剛開始我還挺頭疼這幫小孩兒戲不好拍，這拍了兩個星期下來越來越順了，今天拍了一場他們分別的哭戲，那哭的呀，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把你們班上人叫過來都沒一個能比得過的！」
這可不是吳宇辰在吹，幾個小演員今天確實發揮很棒，雖然小孩兒不太可控，但有時候感情確實更真摯純粹，而且同樣是哭孩子肯定是比大人更有殺傷力。
「你這說的我感覺自己連小孩兒都不如了，下周考試可怎麼辦啊？」
吳宇辰一聽才想起來這茬：「梨子，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也不知道，我看我們同學都準備的挺好的，心裡挺沒底的。」曾梨說起來有點不太自信。央戲大一淘汰學生的慣例讓96班每個人都很緊張，曾梨自然也不例外。
吳宇辰覺得要給她減減壓，想了想說道：
「放輕鬆點，你肯定沒問題的。我給你說一個事，半個月前在京城的時候，那天晚上我路過什剎海，當時上面已經結冰了，下過雪後月亮照過來銀白銀白的，我看過去的時候還覺得挺詩意的，突然一聲嗷嗷哭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你這說的還挺滲人的，你沒跑啊？」
「我開始也想跑來著，但想了想這應該是個好素材，我就跟著聲音走過去了，見中間站著一個黑乎乎的大高個，仰著頭嗷嗷的哭，我差點以為遇見狼人了。結果我走過去一看，你猜猜這是誰？」
「啊？我認識啊？」曾梨詫異道。
吳宇辰點點頭：「認識，就你們班的！」
「我們班的！誰啊誰啊？」這一下勾起了曾梨的好奇心。
吳宇辰也沒吊她胃口：「劉葉！」
曾黎聞言，腦海裡面頓時浮現出劉燁一個傻大個大半夜站在湖中央鬼哭狼嚎的樣子，不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真的假的啊？你，你不是逗我玩的吧？」
「我騙你幹嘛？你要是不信去問問他，不過我估計他肯定不認。」
曾梨笑了幾聲後又關心問道：「劉葉他怎麼了，怎麼大晚上跑什剎海去哭啊？」
「呵呵，這我可得說一句你們班的不是了。他說馬上到期末了，結果他找了一圈班裡都沒人願意跟他搭班表演。」
「我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回事呢！我印象裡面他天天就在學校籃球場打球，好像也不急一樣。」
「表面上不急，私底下都急死了。人家又不好意思在宿舍哭，那可不就大晚上跑什剎海去哭了麼？」
曾梨一邊聽著一邊捂著嘴笑，實在想不出平時看著挺好面子的劉葉能做出這種事。
「哎，劉葉現在找著人搭班了嗎？」
「嗯，他現在跟章子藝兩人一塊排練小品，子藝這段天天晚上練到十二點多才回來。」
吳宇辰不知道，就在他和曾梨聊著劉葉和章子藝的時候，兩人正抱頭哇哇大哭，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排的節目太爛了，肯定要被老師給淘汰了。
……
「action！」
鏡頭中，一個扎著小辮子，臉上紅撲撲的四五歲小女孩乖巧站在那裡，而已經十四歲的大哥少年齊憶苦則蹲下拉著她的小手說道：
「齊妙，你在這聽話，哥哥一定會來看你的！」
「讓姐姐和小哥也來看我好嗎？」
「好的，哥哥答應你，他們一定會來的。」
「哥哥，等你再來的時候，把我的糖果給帶來，好麼？」
少年齊憶苦點頭，此時聲音已經帶上了鼻音和哭腔：「我一定會給你帶來的！」
「還有我落在家裡的小娃娃和小鴨子也給我帶來，好麼？」小女孩繼續請求道。
「好！」
少年不忍心再聽妹妹的請求，說完後背過身站起來，對著面前的一對老頭老太太鞠躬哭著道：「爺爺奶奶，謝謝你們照顧我妹妹，我會常來看她的！」
少年的嗓子已經破音，說完後低下頭，悶頭轉身就走不再看妹妹一眼。
此時四五歲的小女孩看著哥哥即將走出房門的背影，已經意識到即將要發生什麼，人就乖巧聽話地站在那裡，但是口中不禁小聲啜泣起來，控制不住的眼淚流了下來，口中和嗓子中斷斷續續地嗚咽道：「哥額……哥！哥！」
門口的少年聽到妹妹的哭聲，心中疼痛，忍不住扭過頭來最後打量妹妹一眼，他噙著眼中的淚水看著眼前那小小的穿著紅棉襖的人，最終還是狠心邁出了門。
少年走出門，拉著自己的弟弟妹妹：「走！」
「妹妹呢，妹妹怎麼不出來？」小男孩兒問道。
「走！」少年不回話，只是硬拉著弟弟妹妹走。
此時身後的房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沒待少年走出幾步，哭聲越來越近，小男孩兒回頭看去，只見自己妹妹在雪地中邁著小短腿，口中哀嚎著「哥」，奮力往他們這邊追過來。
霎時間，齊天和齊思甜都掙脫開齊憶苦的手，朝著最小的妹妹跑回去，再也繃不住的少年齊憶苦也撲了過去，同自己弟弟妹妹抱成一團，幾人抱頭痛哭。
這哭的連正拍攝的吳宇辰都覺得有些想掉淚，不過依舊指揮著兩個攝影師，手持攝像機趕緊從不同角度把這一幕感人場面給拍下來，這麼好的一次表演千萬不能浪費掉！
「過！」
邊上幾個劇組人員趕忙過去安慰幾個還抱在一團哭的小朋友。
這幕戲拍完後吳宇辰大大鬆了一口氣，幾個小演員狀態越來越好了，這大哥送弟弟妹妹的高潮點都能演得這麼好，估摸著這幾天就能拍完了，他也差不多能通知幾個成年演員過來了。
恰巧，就在他讓劇組休息調整的時候，電話響起。
「喂，韓廠長，什麼事？」
「哈哈，大好事兒啊！剛才王祖仙跟我們這邊聯繫了，說是對《我的兄弟姐妹》感興趣！」
吳宇辰聞言剛喝下去的水差點咳出來：
「什麼？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把你的電話給他們了，等會估計就要跟你聯繫。」
吳宇辰張了張嘴，他都以為王祖仙那邊肯定來不了了，已經和蔣琴琴說好了，結果怎麼這突然又打電話過來了？
他有心想說這戲都拍了一半了，但是劇組的情況韓三評肯定也是知道的，目前成年戲份還沒拍，王祖仙如果快的話進組完全來得及。
吳宇辰揉了揉眉心問道：「韓廠長，我問個事兒，要是王祖仙願意來，您願意給她開多少片酬？」
韓三評沉吟了一下說道：「當年張國容演《霸王別姬》只要了100萬，就按這個標準吧，如果100萬以內我覺得都可以，小吳你覺得呢？」
張國容演《霸王別姬》時是從300萬自降片酬到100萬演的，王祖仙在90年初的時候片酬已經200萬了，她願意復出港島現在有的是片商願意出高價請她來拍，100萬對她來說並不算高。
「我知道了。」吳宇辰聽完後也知道了韓三評的態度。
掛斷電話後，吳宇辰心情略微有點複雜，他記得王祖仙在退出港島娛樂圈後就很少拍電影了。這次如果王祖仙能來參演他的電影，那絕對是一個大賣點。而且他本人也挺想和這位港島黃金時代大明星合作一次的。
但是他頭疼的是自己都和蔣琴琴那邊說好了，她估計都為這個角色準備了好一陣了。
吳宇辰坐回到導演椅子上凝思，他想起來了王祖仙在97年演了部霓虹電影《BJ猿人》，屬於她的粉絲估計都不會去看的電影。
他嘆了口氣，王祖仙這回復的也太慢了吧，他都把劇本寄過去了一個多月才給消息，即使早半個月也行啊。
其實這種劇組臨時換角的事情時有發生，即使是已經開拍了還有換掉的，何況現在蔣琴琴進組都還沒進。但吳宇辰是心疼她可能會白準備一場了。
果然，過了一會之後，電話再次響起。
「吳導演你好，我是王祖仙。」
聽著電話中傳來的灣灣腔清冷女聲，吳宇辰已經調整好了心態，禮貌地說道：
「王小姐你好，說實話你能聯繫我們真的讓我很驚喜，本來我之前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您真的給我回電話了！」
「抱歉，吳導演，我之前有事情耽誤了，看到劇本比較晚。你們的劇本很打動我，本身我也是有哥哥的，所以對這種兄妹之情很有體會。我聽韓廠長說你們劇組已經開工了，是不是我已經遲了？如果是這樣的話……」
「哦，那倒還沒有，我這邊正在拍攝童年戲份，您一周後進組就來得及。王小姐，我是非常能希望和您合作的，只是我們是個小成本電影，可能開不了太高的片酬給您，不知道……」
王祖仙聞言一笑：「其實我都有三年沒有拍戲了，早就已經過氣了，片酬的話50萬怎麼樣？」
吳宇辰愣了下，這麼體諒我們內地劇組的麼？
「吳導演，您覺得高嗎？」
「啊，沒有沒有，就50萬吧，再低了我們也不好意思！那我們就恭候王小姐了，提醒一句，帶好厚衣服，哈城這邊現在特別冷！」
「好，謝謝吳導演提醒，其實我對北方的大雪很感興趣，正好這次過去體驗下！」
掛斷電話後，吳宇辰回想起王祖仙在千禧年後又演過兩部文藝片，聽說都是友情價出演，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
不過隨後吳宇辰又撓了撓頭，這次可得好好給蔣琴琴解釋一番了，臨到手的角色沒了肯定不好受，光語言安慰可能不夠了，看來得專門給她寫個劇本出來哄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