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莉聽完歌后，久久無語，又聽了兩遍之後撥通了楊靈越的電話。
「你故意的吧？」
楊靈越聽著曾莉的詰問，有些不解。
「請有事兒說事兒。」楊靈越平靜的說道。
「你既然找到了這麼適合這首歌的歌手，為什麼還要讓我唱？」曾莉沒好氣的問道。
其實曾莉的意思是你既然找了我唱，為什麼還要找別人唱，而且還唱的這麼好。
她雖然京劇出身，嗓音條件也不差，但這首歌打死她也達不到現在的效果。
「找找感覺，明天一下飛機就過來，要你的疲憊感。」楊靈越自顧自的說道。
「楊靈越，我覺得你特別不尊重人。」曾莉生氣的說道。
「主題曲你來唱，這是劇組所有人，包括你在內達成的共識，所以請你尊重大家包括你自己的意見行不行？」楊靈越依舊平和的說道。
曾莉沒有回答，而是掛了電話。
她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楊靈越越是冷靜，她就越抓狂。
這時，經紀人敲門進來和曾莉對接下來的通告。
「明天的頒獎我就不參加了，今天給他們的話題度也夠了。回京都，要去錄一首歌。」曾莉說道。
「嗯？什麼歌？就是你說的那部片子的主題曲？」經紀人一連串的問題。
「是的，給你聽聽，特別好聽，導演作詞作曲。」曾莉又興奮的說道。
「好歌啊，你算是撈著了。嘖嘖，挺聰明的，demo選的女聲掩蓋了這位創作者的年輕未經世事，倒是不用擔心被別人說矯揉造作，華而不實了。」經紀人面帶調笑著說道。
曾莉覺得經紀人有些莫名其妙，面目也變的可憎起來，於是很是正色的對經紀人說道：
「你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的才華，他的談吐修為能讓一批比他年齡大的人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去做一件事。
他是個對生命有敏感度的人，是個天生的導演和創作者。
他總是能從個體生命的經驗中凝練出有厚度的思考，能夠從日常平凡簡單的生活中撰寫出宏大的命題。
不理解他而妄圖下片面的判斷，我覺得特別不禮貌。」
經紀人有些尷尬，隨後緊接著說道：
「呃，抱歉，我為我的淺薄道歉。黎黎，你和那誰分手不會就是因為楊靈越吧，這個你得和我說清楚，雖然我不會幹涉你的感情生活，但作為你的經紀人，我還是需要了解一下的。」
「沒有，我倆沒事兒，分手也和他沒關係。即使有，我也不會透露。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歡我的感情生活被人議論。」曾莉轉過頭解釋道。
「黎黎，你是個不會遮掩自己的人，認準就主動一些，你既然對他的評價這麼高，那就別放過。」經紀人看著曾莉的模樣笑道。
「不說這個事兒了，幫我訂票吧，謝謝。」曾莉說道。
「別回頭看，也別批判那時的自己。」經紀人笑著離開了。
「真是，用心選的都是錯的，用身選就對了？」
曾莉想著想著，呼吸急促起來。
「煩人。」
曾莉終究還是又主動給楊靈越發去了簡訊：「地址發我。」
「北影廠花園路7號，花卷傳媒。」——小靈越
「花卷，我還饅頭呢。」曾莉吐槽了一句。
第二天
曾莉被花卷傳媒的人接到公司後，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此時的楊靈越正在於莉的辦公室，與於莉、張芸、財務李建討論著公司抵押貸款的事情。
雖然現在紙面上的股東仍舊只有劉青娜一個人，楊靈越也不能一言而決，因為他已經許諾了來年的股權激勵計劃。
楊靈越一個通過於莉遙控公司的甩手掌柜，如果跟個守財奴似的死死捂著自己的錢包，靠工資就想要公司的這幫管理層們充分的發揮主觀能動性，有可能嗎？
跟公司一起成長是什麼意思，除了能力，還有錢包。
何苦這是個主打掙錢的公司，到彩鈴時代結束前，業務剝離，毫無心理負擔的就打包賣了。
「曾小姐，請稍等。」
前台領著曾莉到了會客室後，便離開了。
曾莉看著會客室牆上掛著的歌曲海報，不由咋舌，這是什麼妖孽公司，出的歌全是口水歌。
饒是她不怎麼喜歡，也不得不承認挺火的，街邊的理髮店都在放。讓人可怕的全是近期一個月火起來的。
開始還以為是一家錄音棚，沒想到卻是一家唱片公司。
等了兩分鐘左右，楊靈越推門而入，身後跟著於莉。
「來了，要休息一下嗎？」楊靈越笑道。
「你不是說要剛下飛機之後的疲憊感嗎？」
曾莉嘴上說著，眼睛卻在觀察著，她發現楊靈越和背後那個面容姣好，身材爆炸的女人身位已然突破了安全距離，而那個女人仔細打量著她。
「介紹一下，於莉，花卷的運營總監。」
走進會客室，楊靈越介紹道。
「你好，我是於莉。」於莉笑著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曾莉，那首歌就是你唱的吧？」曾莉也是頗為客套的問道。
「是啊，我們老闆非讓我唱，見笑了。」於莉笑著看了一眼楊靈越說道。
「走吧，錄音棚那邊在等著了。」楊靈越招呼道。
於莉的一眼，還有楊靈越那若無其事的招呼，曾莉哪裡還不明白，這公司是楊靈越的。
頓時好奇的不要不要的，但不知怎的，當著於莉的面就是不想開口問。
到了錄音棚，換成了編曲為主導，於莉為輔，和曾莉溝通著歌曲的錄製。
楊靈越則是被李建拉在一旁說著什麼。
「那你過去吧，我給林建業打過電話了。」楊靈越如此說道。
「好的，老闆。」李建無奈的點了點頭。
周末被叫過來加班也就算了，還是用整個公司抵押貸款，貸款就貸款吧，畢竟公司運作良好，收益穩定。
但老闆是個人用途，這叫什麼事兒嘛。
「不要模仿，你的嗓音條件很好，就按你的理解來，先錄一版。」
楊靈越走到幾人身邊後，編曲正對曾莉說道。
「好的，張老師。」
曾莉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楊靈越。
「代入阿洛。」楊靈越如此說道。
曾莉若有所思的進了錄音室。
然後，楊靈越的眉頭就皺起來了，差距確實明顯，都聽到大白嗓了。
難道高估了曾莉的唱功？並不是，曾莉的一首《武家坡》驚艷了多少人。
只是曾莉青衣出身的清亮華麗的嗓音，確實不適合這首歌。
但楊靈越還就希望片子裡的主題曲就是由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