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以陪酒女為題的三試

  2月21日 下午

  「以三小時為限,以陪酒女為題,寫一個短片故事。」

  北電教學樓7層,導演系2號辦公室里,名牌上寫著會明的面試老師對辦公室里四名考生說道。

  「老師,有題材和字數限制嗎?」

  考生之一的王子昭舉手提問。

  「沒有。」

  面試老師會明惜字如金。

  看著面前的一沓空白的A4紙,考生之一的楊靈越開始轉筆。

  剩下兩人一臉懵逼,怎麼可以出這樣的題,我們可都是學生啊,我們可是很單純的啊。

  愣神的功夫,他們聽到了筆尖在寫在紙上的沙沙聲,楊靈越開始動筆了。

  「高樓大廈的霓虹燈交織成一片,像是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高樓對面的城中村里,一盞昏暗的路燈光暈的邊緣,衣著暴露的阿洛左手拿出了一支香菸,右手拿出打火機點燃,深吸一口,吐出的煙霧在面前淡淡消散。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朝她遞上了兩百塊錢。

  「我可沒時間陪你玩,你知道我一小時多少錢嗎?」

  男孩沒有說話,直愣愣的看著她又掏出了三百,湊成了五百遞了過去。

  阿洛接過錢,交易達成,相約明天早上在她的出租屋見面。

  男孩說知道阿洛住哪裡,便離開了。

  阿洛則是開始正式上班,她是陪酒女,今天老客戶華哥來捧場,依舊是逼著她喝酒,依舊是喝的嘔吐不止,依舊是兩百塊的小費。

  第二天下午,宿醉的阿洛還仍未醒,房門卻已敲響,是男孩捧著一堆衣服來了。

  進門後男孩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攤開鋪平在床上,阿洛看著土了吧唧的衣服一臉嫌棄,走到梳妝檯前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男孩要求阿洛不許抽菸,不許說髒話,按他的要求穿上帶來的衣服去學校假扮他的媽媽參加家長會,否則就取消交易,因為男孩的媽媽去了外地打工。

  阿洛無奈,只得說好五百塊錢,兩個小時,從現在開始算起,不管家長會開沒開完,她都撤。

  之後阿洛卸掉濃妝艷抹,換上男孩帶來的土了吧唧的紅色妮子大衣。

  剛一下樓,就看到男孩在扶著一輛后座帶兒童座椅的自行車等著她。

  阿洛驚呆了,便問怎麼回事兒。

  男孩說他媽媽以前就是這樣的。

  阿洛正開口奚落男孩,卻見隨後樓上陽台閃過一個身影,男孩推著自行車招呼著阿洛就跑。

  在阿洛問及緣由的時候,男孩說是怕樓上的姥姥發現。

  上路後,天氣突變,下起了鵝毛大雪。

  阿洛只得推著自行車載著男孩前行。

  阿洛問男孩是不是在學校里犯了錯怕被家裡人知道才找她的,男孩說自己是乖孩子,從不會闖禍。

  阿洛又問男孩雇她的錢是不是偷來的,男孩反駁說是攢的壓歲錢,並再次重申去了學校不許抽菸,不許說髒話的規矩。

  「走路得走正步,放屁不能出聲,,是吧?」

  來到學校後,男孩想牽著阿洛的手,阿洛則是下意識的向後一縮,白了男孩一眼後,還是順從了他的意思。

  男孩開心的笑了,阿洛臉上則是有些不自然。

  儘管她第一次穿的這麼樸素,但和其他的媽媽相比較,她姣好年輕的面容還是引起了許多人的目光。

  當阿洛來到男孩座位上時,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同桌的同學爸爸竟然是昨晚的老客戶華哥。

  阿洛熱情的打招呼,華哥趕緊把頭撇向一邊,裝作不認識她。

  阿洛也意識到了什麼,緩緩放下了打招呼的手。

  很快家長們都拿到了自己孩子考試的試卷,男孩考了95分,同桌華哥的兒子卻只有65分。

  儘管阿洛只是假扮母親,但也不由的洋溢出了自豪的笑容。

  華哥則是失落的嘆息自己的兒子不爭氣。

  隨後,學生們都被老師安排到了走廊上,教室里的家長會也正式召開。

  老師表揚了這學期進步比較大的同學,而阿洛咬著手指心不在焉只想著快點結束。

  到了頒發獎狀的時候,男孩隔著走廊上的玻璃窗焦急的看著阿洛,因為講台上的老師叫了好幾次男孩的名字,而阿洛卻無動於衷,她不知道男孩的名字。

  當阿洛猛然看到試卷上的名字時,才意識到老師一直叫自己,趕緊起身舉手。

  這才得知男孩叫小波。

  當阿洛走上講台拿獎狀時,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她慌忙的跑過去接電話,就那麼直接在教室里聊了起來。

  「刀哥啊,你晚上幾點過來?」

  話一出口,吸引了全班所有家長的目光,好好的家長會變成了大型社死現場。

  小波隔著玻璃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阿洛也意識到了不對,一邊聽著電話,一邊走出教室。

  在走廊里和客戶約好了時間見面,所以便想著提前離開去補覺,做準備。

  小波顯然不同意,他哀求著阿洛聽完作文朗誦再走。

  阿洛看了看手錶,不到約定的兩個小時,就拿出了50塊錢退給小波。

  小波沒有接,還是讓她留下。

  阿洛只得把錢強硬的塞給小波,轉身就走,但小波抓住了阿洛的胳膊不讓她走。

  阿洛指著小波威脅要告老師,告同學。

  小波生氣而又失望的掏出那50塊錢奮力扔到了地上便跑開了。

  阿洛撿起地上的錢罵著小波。

  「小崽子,50塊錢就不是錢了?」

  就在阿洛要離開時,老師叫住了她。

  阿洛一臉為難的向老師解釋她不是小波的媽媽,讓老師不要責怪小波。

  誰知道,老師一點都不意外,反而希望阿洛能留下來,並說出了小波的秘密,原來小波的媽媽在前幾年就去世了,小波也是由姥姥撫養,姥姥怕小波無法接受,就騙小波說他的媽媽一直在外地工作,等他考上大學的時候,媽媽自然就回來了。

  講完小波的秘密,老師再次請求阿洛留下來,以彌補小波缺失母愛的遺憾。

  阿洛還不待拒絕,一個學生跑到老師跟前說小波和同桌王豆豆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