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片子怎麼掙錢啊？」
飯後兩人回家的路上，楊密問道。
「沒想著掙錢。」楊靈越說道。
這是實話，因為他要名。
「那這二十多萬就完了？」楊密詫異道。
「完就完了唄，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錢很重要，但也不重要。」楊靈越無所謂的說道。
「知道為什麼咱們這行叫娛樂圈嗎？」楊密問道。
「打住，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不要討論了，咱們互不干涉。」楊靈越說道。
楊密張了張嘴，心裡堵的厲害。
沉默了許久，到了家門口時，楊密輕聲道：
「我沒有說你追求藝術的行為是錯的，只不過是不是慢慢來，或許先拍可以插入GG的，我幫你拉贊助，我相信你的能力，以後自然會有人給你投資，幹嘛非要用自己的錢啊。」
「謝謝你，下一部片子再說。」楊靈越沒有再反駁，順著說道。
楊密心裡嘆了一聲：還是那麼固執。
第二天。
楊靈越6點半準時起床，穿上運動服出了門，沿著小月河跑了一圈後，在街角的早餐店買了粥和小籠包。
「小伙子，今兒怎麼兩人份兒啊？」和善的老闆娘笑呵呵的問道。
「談女朋友了，謝謝，錢放箱子了。」楊靈越還以微笑。
「好嘞，慢走。」
7點半準時到家，楊密還未醒。
三兩口吃完自己的份兒，沖澡洗漱完畢，8點整。
出來看到一身睡衣的楊密已經在啃包子了，兩口一個。
「不刷牙就先吃？」楊靈越笑道。
「咳咳咳...」
「我要長針眼了，穿衣服去。」
楊密背過身喊道，心中狂喊：大早上的就勾引老娘，啊啊啊啊啊！
「這不習慣了嘛。」楊靈越搖晃著回了臥室。
楊密聽到動靜，趕緊轉頭瞄，瞄，羨慕，真翹啊。
穿戴整齊的楊靈越出來後，楊密已經進了衛生間。
拿起吉他彈了一通。
8點半。
「我先走了。」楊靈越敲了敲衛生間的門。
「等會兒我啊，我跟你一塊兒過去。」楊密開了門，露出化了一半妝的臉。
「10分鐘。」楊靈越看了眼時間。
然後，到達北影廠攝影棚的時候，已經是9點20了，要知道從五號院到這兒步行也就不到10分鐘的路程。
遲到了20分鐘的楊靈越迎上了眾人特別理解的眼神，畢竟楊密那麼光彩照人。
楊靈越啞口無言，無從解釋，他能說這是楊密自和他確認關係後，改變了妝容的緣故嘛。
於是只能化心堵為動力，投入到了拍攝中。
「我有信心讓大家在未來找工作，或者自我介紹的時候，《曲面》會成為大家必提的一個名字。現在拍攝正式開始。」
楊靈越站在攝影機後，聲音清朗的說道。
「第一場，第一鏡，第一次，action。」
才儲源激情滿滿的打了板。
王智已然換上黑色拉鏈毛衣，白色牛仔褲，白色板鞋，躺在了水泥曲面上，左腿伸直，右腿摺疊向後，閉眼做沉睡狀。
其他三邊則是綠幕。
3秒後，睜眼，一臉驚恐，身體向下滑去，發出了衣服摩挲牆面的聲音。
「停。」
「王智，閉眼的時候會特寫，眼珠不要動。還有，你不是做噩夢驚醒，你是發現你在懸崖後才開始驚恐，要有一個大概0.5秒的反應時間。放鬆，其他表現都很好。」
楊靈越語氣平緩的說道。
「好的，導演。」
「繼續。」
.......
「第一場，第一鏡，第六次，action。」
.....
「過，休息十五分鐘。」
楊靈越嘴唇發乾，癱坐在椅子上，不止王智累，他全神貫注的持續一個多小時，也累。
六次，拍出兩個比較滿意的鏡頭，放到正片10秒。
「導演，對不起。」
王智腿有點瘸的走過來，低聲說道。
「沒關係，相信你接下來表現會更好，腿要是不舒服了就說話，搞成靜脈曲張就不好了。」
楊靈越安慰道。
「沒事兒，導演，我練武的，小意思。」王智笑道。
「休息休息吧，喝口水。」
這時，楊密按住楊靈越的肩膀揉捏著。
於是王智識趣的走到邊上坐到了馬紮上。
「別這樣。」楊靈越說道。
「哦。」
繼續拍攝，接下來的NG次數少了些，攝影棚內人們溝通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王智臉色已然蒼白的不成樣子，休息的時候也不發一言。
楊靈越雖然心有不忍，但覺得這個狀態很好。
下午的時候，楊密對楊靈越說道：「我給王智就在門口酒店訂一間房吧，照這個進度明天就能拍完。」
楊靈越思忖了一下說道：「你問問她的意見。」
看著楊密走向王智，楊靈越心道：自己心有不忍，自己這位女朋友是心狠啊，這是怕王智回了中戲後，抽離這種入戲的狀態。
你要是對自己也這麼狠，以後也不會被人罵演技差了。
下午拍攝的鏡頭，是王智雙手在曲面懸崖上雙手磨出血的鏡頭，看著王霓給王智上手抹血漿，楊靈越沒感到不適感，擔心的暈血也沒發生。
拍到第四次的時候，王智叫了一聲。
王霓說是磨破了手掌的皮。
楊靈越能感到自己心跳有些加速。
「對不起。」王智一臉歉意的說道。
「還能拍嗎？」楊靈越咬了咬牙問道。
「這不叫事兒。」王智難得的笑了一下。
於是繼續拍。
楊靈越看到王智故意在用力磨手掌，效果很好，心裡不由暗自讚嘆，這是對自己狠的人，只是可惜大器晚成，能讓人記住的也只有秋雅和《流浪地球2》的女主。
或許是影視寒冬的緣故，也或許是沒有資本捧的緣故。
吃苦是成不了人上人的，畢竟老話說的好，吃什麼補什麼，想成為人上人，得吃人才行。
自己以後要是拍打戲可以多給人家點機會。
一直拍到晚上7點，依舊沒有聚餐，楊靈越吩咐大家好好休息，收拾好拍攝的素材。
隨便在路邊的館子吃了點東西便回了家。
「明天我出去逛街，就不過去了。」楊密如此說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