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槍藥了你，味兒這麼沖。」曾莉有氣無力的罵道。
「正常發揮。」
楊靈越丟下一句話，便出了主臥，走向次臥。
頗有周星星在《九品芝麻官》里，神功大成的范兒。
得再找個人吵架
畢竟今天下午受了點刺激。
........
第二天一早，還沒起床，於莉就給楊靈越安排了周六的工作。
燉羊肉和攉餃子餡。
因為那天冬至。
之後的幾天裡，楊靈越主要把精力投入到了《一念無明》的籌備與創作中。
不出意外的，演員都應允了，十五天的拍攝周期，他們這幫人都不是意義上的明星，年前沒什麼通告的。
王彤起初拒絕了，說是要陪老公回老家。
楊靈越又親自打了一遍電話，闡述了這部片子的創作由來，尤其是得知楊靈越支付了一些精神病患者的治療費後，對方便答應了，並拒絕了片酬。
西方的聖誕節剛過沒兩天，楊靈越收到了個消息。
德國導演基里安·里霍夫購買《最後一次賽跑》的翻拍權的費用到帳了，100萬歐元。
對方還給楊靈越發了一封郵件，是致謝信，也闡述了一下自己要翻拍的理由。
大意是二戰後德國為了重拾民眾信心，也曾舉辦過一場馬拉松比賽。
而片中呈現的養老問題，在歐洲更加普遍。
楊靈越能怎麼說呢，當然是祝里霍夫導演新年快樂了。
而曾莉今日沒有上課，而是去分帳了，不是院線票房，而是海外版權及翻拍版權的款項已經到位了，三人在家算過一次，他們占比45%，能分2100萬。
運作版權的西影則拿到了1150萬的佣金，不愧是出口資源最多的製片廠。
按理說國內大賣，海外版權賣的也不錯，更值得一提的是翻拍版權，這樣的新聞並沒有搶占娛樂新聞的頭版頭條。
因為現在頭版頭條是《集結號》，準確的說是馮小剛和網友的罵戰。
楊靈越之前給予韓毅的指導文案經過一周時間的發酵醞釀，許許多多因為外媒及公知近來抹黑國家而憋了一肚子火的紅色網民們爆發了。
可算找到宣洩口了，因為一些原因，治不了洋人，還治不了你？
論壇、貼吧、網站、博客戾氣橫生，口誅筆伐，馮小剛的本人及親屬不知道被問候了多少遍，並被安上了投降派的帽子，當然最重要就是抵制該電影。
馮小剛能受的了就有鬼了，每天對著媒體狂噴網友。
網絡上如此陣勢，很多媒體自然也不會放過這些熱點，只不過大多數是中立派，只是不偏不倚的報導此事。
當然也有一部分媒體旗幟鮮明的站隊製片方，比如南方系等媒體昨天陸續發表了
《文藝創作應有一定自由》；
《主旋律何時才能脫離教條主義？》
......
等等一系列文章，簡而言之就是：網友太過上綱上線，誇大其詞，《新聞聯播》都誇讚的電影，你們這幫屁民算個屁。
文字之間含義充滿了「精英」群體對下層人士的鄙視和嘲弄。
楊靈越看的是嘖嘖稱奇，想來也正常，後世還有「糧食和農民沒關係」、「把房子租出去補貼家用」等等一系列專家發言呢，這算什麼呀。
對於華宜二王來說，罵戰算什麼，只要票房高，罵的越厲害越好，叉腰大笑。
20號首映當天的票房1660萬，對外號稱1800萬，都在笑。
原時空對外宣稱是1500萬，而多出的300萬，就是楊靈越帶來的蝴蝶效應，《賽跑》的網絡宣傳手段誰沒學？
但現在他們顯然笑不出來了，首周票房是5680萬，看著逐漸下滑的趨勢，能笑出來就有鬼了。
中影的一間辦公室里，三家參與出品《賽跑》的製片方與西影廠的人開心地互道恭喜。
華宜王忠軍的辦公室里，煙霧繚繞，掃地阿姨心驚膽顫地掃著地上的碎玻璃渣，辦公室里的四個人擰眉沉默著。
氣氛極其壓抑，掃地阿姨飛快地清掃完，然後輕輕地開門，再輕輕地關門。
王忠軍甩甩手，沉聲道：「火發完了吧，接著說，怎麼辦？」
王忠磊：「起訴這幫子賤民。」
不過三人都沒搭理這句話。
馮小剛：「還得重量級的官媒出聲，再找找央視？」
王忠軍搖搖頭，平靜地說：「沒用，副台昨夜電話里話說的很難聽。」
劉恆低聲說道：「只要軍報說一聲，就沒事了。」
王忠磊和馮小剛同時怒目而視，瑪德，要不你這個***給勞資的劇本里摻屎，能有現在的事兒？
王忠軍看著頗為讚賞的撫掌說道：「呵呵，劉大主席好建議啊，您是作協主席，又是海軍出身，那這個事兒就交給你了。」
劉恆低頭，諾諾無言，面色漲紅。
王忠軍哼了一聲：「直白的和你說吧，這電影就算現在下架，賠個底掉兒也無所謂。但要是影響了公司的上市，那就是我的死敵。
你去登報導歉，承認錯誤，主動辭去所有協會的職務，這事兒就算了了。」
劉恆的額頭瞬間沁出一層密汗，全身濕透，口乾舌燥，耳鳴目眩。
恍惚間又聽到：
「小剛，你也別和網友吵了，沒用，準備下一部戲吧，你看看，現在誰敢站出來？」
「行。」
「磊子，對外發布公告，集結號所得票房收益全部捐贈給老兵。」
「哥，這也太過了，咱們可是貸著款拍的這部電影，道歉，不聲不響地就完了，5000萬啊。」
「不行，關鍵時刻，咱們只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必須全面出擊，扭轉印象。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沉默。
然後劉恆聽到一聲怒喝：「姓劉的，你他媽聽到沒？明天要是沒見到報，勞資的5000萬就砸在你身上。」
劉恆一個激靈，對上了王忠磊噴火的雙眼。
脖子一縮，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王忠軍喊了一聲，揮揮手。
「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