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4日
豺乃祭獸,草木黃落,蜇蟲咸俯,今日霜降。
感受著懷裡的溫軟,楊靈越醒了過來,下意識地摸過手機,依舊有著劉文瀚發來的簡訊。
「23日票房820萬,累計6880萬,距離過億還有3120萬。」
楊靈越清醒過來,抽出溫軟里的左手,噼里啪啦打字。
「那你們就再努力一些,過億漲薪,不過億降薪。」
尼瑪,都敢給老闆製造焦慮了,這還得了?
不知道一把手擁有絕對的權利嗎?
知道什麼叫反傷刺甲嗎?
「靈越。」於莉輕輕地嘟囔了一聲,又貼了過來。
「乖,睡吧。」
楊靈越抱了抱也就下床了,開啟新一天的生活,也是正常回歸校園的生活。
不過人生何處不焦慮呢。
騎著小電驢馳騁在校園時,只要碰到一位,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都會朝他喊一聲加油!
黃博曾有一句名言:成功之後身邊全是好人。
不僅是人與人,人與社會也是如此。
每個人不同時候,對待社會的感觀是不一樣的。
成功人士永遠覺得醫院特別好,無論是護士,還是醫生,對待他們都是噓寒問暖,什麼敷衍,什麼故意開高價藥,沒碰到過的。
說白了就是社會待你如何,你便待如何,這也是網絡及社會上戾氣越來越嚴重的緣由之一。
如同愛國一樣,小時候受愛國主義教育的影響,此時是盲目地愛國。
青春期撞上各種思潮,見到了各種不公,或者遇到了不公,開始不解,開始懷疑,開始憤怒,之後發現自己除了喊幾句化身鍵盤俠,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有的人開始埋頭忙碌自己的一日三餐,不再關心這些,歸於平庸,安安穩穩地,不上不下過著自己的日子。
有的人依舊憤怒,人到中年臉上依舊有著忿忿不平的狀態神色,但任何公權在他面前都是強權,毫無抵抗的力量,這類人在網絡上的發言往往有個特點,那就是非黑即白、信息混亂,沒有自己獨特的觀點。
有的人突破了信息繭房,認清了本質,或是尋找解決辦法,或是順勢而動,而這些人大多都有所有成就。
前世楊靈越屬於前者,不再關心,也沒能力關心,既不偏左,也不偏右,只做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
如今物是人非,無論他的內心是如何的,他都得承擔起一定的社會責任。
剛邁進教學樓里,碰到了蘇木笑呵呵地問道:「楊靈越,什麼時候把片子拿到學校來放?」
「蘇老師,您可饒了我吧。不過我得謝謝您首映時的誇讚。」楊靈越回道。
蘇木依舊笑著說:「嗨,怎麼說也是在外面,我還能不夸自己的學生?」
「您要這麼說,那等到周末,我把片子拿過來,讓您過過那天沒過的嘴癮。」楊靈越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小子,陰陽怪氣的。」蘇木笑罵了一聲。
就是嘛,蘇木什麼片子沒罵過,《特殊交易》都能想出「不尊重女性」的意見來。
進到教室後,就看到才儲源笑嘻嘻地站起來鼓著掌,帶的其他同學們也是如此。
「同志們,辛苦了。」
楊靈越一臉嚴肅地揮了揮手。
氣氛頓時一變,笑罵聲傳來,說什麼這樣是特麼讓你開心開心,你丫還真裝上了。
之後去上大三相關課程時,楊靈越也受到了類似的待遇,老師同學們對他給予了掌聲與誇讚。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最後一次賽跑》的票房成績也日趨下降,只是在周末的時候高一些,雖然如此,但在這個10月上映的電影中,依舊是票房最高的一部電影。
10月30日的票房只有200萬左右,一般是曾莉帶領的劇組去到哪裡,哪裡的票房就會高一些。
累計票房來到了9300萬,在所有關注者中,這部電影票房過億已經是時間問題了,就算接下來的一個月每天25萬,楊靈越也進入億元俱樂部了。
「咱家這位是古今中外最年輕的億元導演。」
31號結束在蓉城的路演,當天便回到5號院的曾莉如此說道。
在廚房忙活的於莉笑道:「是呀,都這麼說,最近各種電視綜藝的邀約都有好多呢,不過靈越說上個《鏘鏘三人行》還行,其他的太鬧騰。」
「那你沒去聯繫一下?」這事兒曾莉還真不知道。
「沒有,他說過億再說,這樣底氣足一些。」於莉掩嘴笑道。
「切~~矯情」曾莉吐槽了一句。
於莉一邊忙活一邊說道:
「幫我端菜了,上周末靈越去了趟精神病院調研,回來沉默了許久,不過後來沒事兒了,你在外面忙,我也就沒和你說。」
「估計又是那部紀錄片的事兒,唉!不管他了,他還得上課,咱們吃吧。」曾莉一怔,隨即嘆息一聲。
楊靈越確實有電影賞析課,不過沒有上,而是剛進了一家茶樓的包廂。
「楊導,久仰久仰。」
楊靈越看了看眼前這位社會氣質頗濃的穆小光,又瞥了眼一旁的范兵兵,點了點頭說道:「二位,久等了。」
「最近忙壞了吧。」范兵兵敏銳地感覺到楊靈越相較以往,多了些深沉和內斂。
穆小光也在打量觀察著這位一直讓自己「老闆」掛念的年輕人,發現並不像范兵兵之前和他說的那樣張揚。
發布會時那般說法,他並不認為是,通過從電影發布到上映的一系列手段,是個會營銷宣傳的。
不止專業媒體預測,他自己也認為以《最後一次賽跑》這片子的屬性,如果按照正常的宣發,根本不可能達到現在的成績。
只不過.....
「還好,坐吧,直接說就好。」楊靈越自顧自地坐在了客座上。
「麻煩穆哥泡茶。」范兵兵笑了笑,坐在了楊靈越身旁。
落座後,穆小光率先開口。
「楊總,博納英龍的股東構成您想必明白吧。」
「都在名字上了,有什麼不明白的,白開水就好。」楊靈越看穆小光要給他倒茶,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