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楊靈越的懷裡的曾莉問道：「親愛的，你說為什麼有內涵的電影越來越少？真的從業人員的能力越來越差了嗎？」
「這個問題很複雜，單以資本、市場的角度衡量，拍一些膚淺的東西可以逐漸把有內涵的觀眾淘汰掉，而且也不費力。這樣面對剩下的觀眾，無論拍成什麼，他們都會看的津津有味，這個周期不用太長的。」楊靈越搖了搖頭說道。
曾莉若有所思，還是說了句：「不理解。」
楊靈越說的很隱晦，因為涉及到一個敏感話題。
從某江文學網站開始，古今中外，文學第一次有了男頻女頻之分。
最先開始的就是文學，慢慢的就是電視劇，再後來就是電影。
有了固定的讀者群體後，不可避免的延伸到影視劇上，這些都沒問題。
2020年德塔文發布的影視劇收視調查的白皮書里有這麼一個數據：女性觀眾占比62%，男性觀眾38%。
「得女性觀眾者，得天下。」
這句話被各大影視製作公司早就奉為真理。
那麼「你只是失去了一條腿，紫菱失去的可是她的愛情啊!」這種思想的影視劇，自然而然的成為主流。
《大明王朝1566》在湘省衛視開播沒幾天便撤檔，原因真的是台詞「晦澀難懂」嗎？
或許是的，因為湘省衛視的主要觀眾是女性。
放在央視的話，就是另一個不同的結果了。
楊靈越前世曾經在網上說過這個問題，他說姐妹們，醒醒啊，站起來抵制這些腦殘影視劇，姐妹們也想看點兒好東西的。
然後私信就爆了，被罵慘了。
雖然事實如此，但罵他的人總能「拋開事實不談」。
weibo上一個很著名的話題：「如果回到出生前，你想對你的媽媽說些什麼？」
排名最高的幾條無一例外：「別嫁給我爸。」
後世還發明了「爹味」這麼一個帶有極大侮辱性的詞彙，高舉打倒「父權」的旗幟。
當個提款機你就知足吧！
本來想把你們的男性逐漸像日韓一樣娘化，你竟然敢阻止！
那就換條路子，閣下當如何應對？
「你不用理解，只要咱們拍的東西質量好，能掙錢就行，不掙也得說成能掙。」楊靈越笑道。
「你這是要搞金融造假，違法的。」曾莉蹭了蹭說道。
「思路清奇。」楊靈越誇讚道。
「不過我相信你的眼光。」曾莉翻了個身面對男朋友。
「那我儘量不辜負你的信任。」楊靈越笑了笑。
曾莉抿嘴一笑，親了下男朋友說道：「嗯，好了，躺好。」
「回臥室唄。」
「少廢話，都幾天了。」曾莉不滿的說道。
「這又怨不著我。」楊靈越雙手枕在腦後，老神在在的說道。
時至立夏，萬物繁茂。
正所謂：「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
「親愛的。」
秀髮垂下，曾莉俯首呢喃了一句。
.....
第二天，開課的開課，開工的開工。
人面桃花相映紅的曾莉在男朋友出門前，仍有些痴纏。
「要不你上午休息？」楊靈越輕笑道。
「煩人。」曾莉嗔了一句。
楊靈越倒是頗為神清氣爽的先出了門，要在開課前和姜偉聊一下《潛伏》的。
到了姜偉辦公室，對方正看著一本諜戰類型的小說。
簡單寒暄之後，楊靈越開門見山的說道：「姜老師，《潛伏》我投了，不過我有個想法，最好是拉上電視台一起合作，不知道您這邊有沒有相熟的渠道？」
「預算還沒出來，不過肯定也是1000萬往上了，你確定？」姜偉扯了下嘴角。
「確定，肯定，一定，沒有電視台的渠道也無妨，我們獨資都成。」楊靈越笑道。
「有渠道的，南方電視台的製片部門我有個老同學，加上他們，之後在地方台試播也沒問題的。」
「南方電視台啊。」
楊靈越重複了一遍，不太滿意，這部劇畢竟是以津門為主要場景的。
對了，南方電視台就是粵省電視台，自成一派的。
楊靈越後續也沒有什麼粵語題材的影視劇計劃，達不到一石數鳥的效果。
「魯省、首都兩家衛視也有，交道打的不多。」姜偉平靜的說了這麼一句。
「姜老師，這樣行不行，您先做預算，前期籌備的費用，我可以先打過來，別耽誤進度。」楊靈越想了一下後如此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建組？」饒是經歷過曹保平的事兒，姜偉依舊還是驚訝異常。
「是的，不過我也有兩個要求，拍攝內容請您按您自己的劇本來。您找的演員定下來之前請先告知我，當然我不會塞人，我也沒什麼人可以塞。」楊靈越笑道。
姜偉聽著這不是要求的要求，又是一陣唏噓，投資人要求這麼低的嗎？
說是兩個要求，其實就一個，那就是對演員的任免權。
「謝謝你，楊靈越，謝謝你的信任，我儘快把預算和主創名單給你。」姜偉很是觸動的說道。
「好嘞，那姜老師再見，我得上課去了。」楊靈越起身告辭。
「好，好。」姜偉起身，越看楊靈越越順眼了。
其實離上課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楊靈越之所以出來，是因為剛才姜偉看的小說名字叫《風聲》。
「黎子，你安排人聯繫一下臨安文聯的一位作家，叫麥家。問問他那部《風聲》的影視改編權賣了沒？」
「麥子的麥，家庭的家。」
「嘖，現在就安排。」
「好，等你信兒。」
楊靈越掛了電話，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撿漏一時爽，一直撿漏一直爽。
版權應該還在作者手裡，就在今年年底的一次探討會上，電影局的副局長提出應該拍攝一部建國60周年獻禮片，也就是《建國大業》，這個任務當然由全國最大的影視公司中影承擔。
光有國企參與不行啊，於是作為影視民營企業的一哥華宜自然也接到了相關任務。
這才有了高建群和陳國富另闢蹊徑搞出來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