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點，楊靈越便來到了工作室，最近假期，同學們都不曾過來，窗戶密封性不是很好，以至於有了少許灰塵。
不過楊靈越也沒法兒打掃，有客人，比他來的還早。
阿里市場部的蔣琦，此刻就跟在他的身後。
楊靈越很自然的拿起抹布擦了擦沙發，說道：「請坐。」
蔣琦三十歲左右，扎著個馬尾，留著絡腮鬍，挺胖的，看著就是一身的藝術細菌。
「謝謝。」蔣琦應了一聲，然後坐了下來。
楊靈越給他遞了瓶礦泉水，隨便拉了個凳子坐在對面。
「你剛才說9號之前就要成片，也就是不到6天的時間，時長5分鐘左右，要有人文關懷，要有喜劇屬性，針對20-30歲的年輕人。」楊靈越盤點了一下對方的要求。
「是的，不知道楊導能不能辦到？」蔣琦儼然一副甲方的樣子，完全沒有他的上司穆耳電話里的樣子。
「先簽了這個。」
楊靈越沒回答，而是從包里抽出了一份保密協議。
蔣琦吸了一口氣，咂摸了一下牙花子，還是簽了，不過表情有了些不耐。
楊靈越不以為意，大公司，的員工嘛。
又掏出一個短篇故事劇本，還有畫的幾張圖紙遞了過去。
十分鐘後。
蔣琦看完之後才意識到，這尼瑪，不對啊，老大昨天晚上才給這位打的電話，這就出來了，還這麼精彩？
老大也沒和楊靈越說具體要求啊。
「這，楊導，您這效率，這質量，這份兒的。」蔣琦激動的比劃了個大拇指。
「喝口水，別激動，你能做主嗎？」楊靈越平靜的問道。
「呃，這個，我得問一下老大，哦，就是昨晚給您電話的穆耳穆經理。」蔣琦如此說道。
楊靈越笑著看向蔣琦，沒說什麼。
「哦，這個您放心，我讓他也簽保密協議。」蔣琦連忙說道。
「那倒不用，我這兒有電子版，你發給他吧，另外也請你轉告，我這個片子的預算是120萬，20萬的製作預算，100萬的創意費用。」楊靈越這才說道。
「嘶。」
一身藝術細菌的蔣琦發現今天自己一點兒也不藝術。
但他也沒還價，直接報上去唄，讓老大做主，自己的工作完成了就行。
蔣琦一通忙活之後，便出去打電話了。
在此期間，楊靈越也沒閒下來，因為劉文瀚到了。
「抱歉啊，假期還要打擾你。」楊靈越笑道。
「曾總在招我進公司的時候就說過，影視行業是彈性工作制，早有心理準備。況且我是做網絡開發出身，呵呵。」劉文瀚笑著說道。
「還是不一樣的，咱們這行當和人打交道多一些。有什麼問題嗎？」楊靈越問道。
「有，人和事兒已經做好了背調，但不清楚老闆你的想法。」劉文瀚說道。
「如果沒什麼太大的問題，想把他簽進公司，或者達成長久的合作。」楊靈越如此說道。
「明白，那這部片子我就跟一遍，之後把我的觀察報給你。」劉文瀚思忖了一下說道。
「這樣很好。」楊靈越點了點頭。
說話間，蔣琦走了進來說道：
「楊導，價格沒問題，我們可以支付120萬，分兩次，第一筆20萬的製作費，第二筆100萬的創意費，只要片子能按照您劇本的水準，在9號之前出來就可以打給您。您如果同意的話，咱們馬上就可以簽合同。」
「只要你們不干涉，就沒問題。」楊靈越點了點頭說道。
「好，您稍等，還得借用一下您的電腦。」蔣琦說道。
「請便。」楊靈越伸手示意。
隨後面對劉文瀚好奇的目光，楊靈越並沒有解釋，而是掏出手機打給於莉，讓她以最快的速度找一名法務過來。
隨後又打給了杜曉雨，讓她也過來。
於是乎9點多，曹保平和姜偉來到工作室的時候就看到了一片繁榮景象。
「噫，姜老師也過來了，二位老師先和我們劉總聊一會兒，5分鐘。怠慢了，突發事件。」楊靈越連忙起身說道。
「無妨，你先忙。」
曹保平揮揮手，姜偉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也拉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小雨，就這些圖，除了咱們平時合作的道具廠外，再找一家。
原則就是一天做完的3倍價格，兩天做完就是原價，三天做完就不要了。」
楊靈越坐下繼續對杜曉雨說道。
「行，我理解你意思，我這就去。」杜曉雨了解事情經過後，沒廢話，反而覺得有些熱血澎湃。
「等一下，一會兒有人給你打電話，你再下樓，我給你安排了司機，源子和劉鼎燁都不在，只能靠你了。」楊靈越一把拽住杜曉雨的胳膊，這也太心急了。
「那我去樓下等。」杜曉雨說了一句，和兩位老師示意後，便噔噔噔的走了。
楊靈越坐在椅子上，腳下用力，滑到了法務楊雲鵬處問道：
「改完了沒？」
「改完了，馬上新版蓋章的就會傳過來。」不待楊雲鵬回答，蔣琦說道。
楊靈越點了點頭，起身去保險柜處拿公章。
三分鐘後，簽字蓋章。
看著合同，楊靈越親切的把蔣琦送到門口說道：「事情略多，就不送你了，開拍後聯繫你，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後天。」
「呃，楊導，千萬不要有意外啊。」
蔣琦苦笑了一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過他也見識到了楊靈越的效率，他剛口頭答應後，對方就開始安排道具製作了，還不忘找律師來過合同，過完人家才看。
真是該快快，該慢慢。
送走蔣琦後，楊靈越才回頭看向曹保平三人，發現劉文瀚都拿出影視投資合同了。
這麼彪悍的嗎？
其實很正常，本來兩人就談的差不多了，按照職責，劉文瀚這位影視製作部門的副總是有權利和對方簽合同的。
更震撼的是姜偉，內心發出了楊靈越曾經拉《特殊交易》時一樣的感慨：投資有這麼拉的？就這麼容易？
這可是600萬啊，不是2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