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瞬間碾壓
看著茫然的小助理，李洛笑著解釋幾句。
表示這一次林月過來。
是商談合作的。
等兩個月之後，大家就是同事關係了，簡簡單單幾句話便將林月突然來港的事情給圓過去，大家商談正經事，有私下接觸再合理不過。
吳玉很快反應過來，正色對林月問好。
又笑嘻嘻地接過紅包。
多個領導就多個領導，她也希望李洛的事業能越發展越好。
如剛才的祝福語一般。
萬事勝意！
三人互相拜年後，開著車直奔茶樓品嘗港式點心。
嘗遍美食，再轉戰黃大仙廟。
甭管靈不靈。
拜了再說。
大年初一過來燒香的人還真不少，將黃大仙廟都變得喧囂，好不容易輪到他們三個人。
在李洛帶領下。
三人一併點香，再對著香爐插進去。
祈禱今年平安喜樂。
儘管天氣寒冷，拜完香的三個人還是興致勃勃地四處逛街。
享受著春節氣氛。
回到酒店的晚上，拆開紅包的吳玉發現自己迎來兩萬一千元巨款，興奮得在床上來回打滾。
同時打滾的。
還有我們的林『大』經理。
想到以後能光明正大並且經常和李洛待在一起，林月興奮得像是瘋了一樣，極力迎合著對方的需求，直到整個人都失去意識。
晃眼間，又來到初二。
當天晚上。
三人直接前往維多利亞港。
雖然天氣有些不佳，還下起綿綿細雨，但絲毫不影響港島民眾們的熱情。
將近三十萬人聚集在兩岸，興奮地欣賞起靈猴賀歲煙花匯演，整整二十三分鐘的燃爆，讓維多利亞港都瀰漫著淡淡的硝煙味。
也在漫天的煙花中。
李洛、林月以及吳玉在路人的幫助下，留下開開心心的合照。
年初三。
林月離港。
儘管她還想多待幾天，但也不能徹底丟下家裡的事情不管，只不過和過來的時候相比，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一般，精氣神都煥然一新。
大年初四。
返工！
港島的春節公眾假期，一般只有三天。
在這之後，各行各業陸續復工。
劇組也不例外。
來到警局片場，在下車的那一刻開始，洛哥新年好的呼喊聲就絡繹不絕，都知道有開年紅包領，今天自然是人人到場，劇組格外熱鬧。
拿著一大摞紅包，李洛喜氣洋洋地見人就發。
「謝謝洛哥。」
「恭喜洛哥新年發財。」
各種各樣的恭賀聲在他面前響起，沒一會時間，劇組的人就很自動自覺的，嘻嘻哈哈地在他面前排起長龍。
領紅包嘛，還得識趣點。
別讓人到處跑著發，那也太不懂事了！
「新年.你也好。」
看到洪天眀一臉賤笑地站到自己面前，李洛嘴裡險些打結，哭笑不得地給這個傢伙塞去紅包。
都殺青的人了！
還跑回來領新年利事，也忒不要臉。
「謝謝洛哥。」
穿得就跟個紅包似的洪天眀接過紅包，得意地在手中搖晃道：「新年發大財啊，你先忙，我還有下一個劇組要去，今天忙得不行。」
在一陣鬨笑聲中，他嘚嘚瑟瑟地揮手離開片場。
洪天眀還真不缺這個錢。
他主要是借著這個機會跟一眾朋友拜年，省得一個個上門拜訪。
等到李洛笑得臉上肌肉都有些發酸的時候，吳玉背著的袋子也由鼓鼓囊囊變得空癟癟，幾分鐘的功夫，放在裡面的紅包幾乎消散一空。
發完紅包，就該去領了！
吳頓、黃伯高、洪琻寶、張龍等人，只要是年紀比自己大的一個都不放過。
笑呵呵地拿上一大堆紅包，大家又一起來了個新年合照。
這才慢慢悠悠地開始拍戲。
僅僅拍了幾個小時，劇組的人又轉移到酒店。
給大傢伙來了頓開春飯。
以此正式宣布。
假期結束。
「洛哥。」
劇組花絮攝影師將鏡頭對準李洛，幫助以後可能存在的觀眾問道：「咱們今天晚上拍攝什麼戲份，我看你一直在這裡練習裝彈。」
「我在戲裡面扮演一名督察。」
李洛手掌一滑，左輪手槍的彈巢跟著快速轉動：「接下來有一小段槍戲，所以需要練習裝彈技巧。」
手指輕輕一按，彈巢停止轉動。
別看只是道具槍。
質感就跟真傢伙沒什麼區別，轉動起來非常絲滑。
往身上一抹，將快速上彈器抓起。
懟著彈巢裝進去。
這玩意就是提前將六顆子彈裝到固定的小容器中，等到需要更換子彈的時候，可以拿起來一次性將六顆子彈塞進彈巢。
在槍戰的時候，往往一兩秒鐘就是生和死之間的差距。
算是相當實用的槍械配件。
咔噠一聲輕響，彈巢被李洛迅速甩回原位。
時間又往前邁進十幾天，已然來到二月份，吳鯨正式進組，今天拍攝的就是他的重頭戲之一，在天橋底下的足球場虐殺阿樂。
在這中間，李洛也有著一定的戲份。
現在正處於候場階段。
「好的，那伱先忙。」
攝影師拍了一遍李洛的動作，又邁步向旁邊的小型足球場走去，這裡燈火通明，染成金毛的吳鯨正在甄家班成員帶領下，比劃著名手裡的短刀。
隨著他手臂上下揮動，寒光閃爍。
看著就像個殺馬特少年，不過那張娃娃臉上卻多出幾分狠厲。
練習幾遍後，李洛甩著槍花走到足球場旁邊。
注視著接下來的表演。
先是在威亞帶動下，吳鯨騰空越過一米多高的球門，瀟灑之極地一腳掄到替身的肩膀上，武行吃疼後退，他也摔在海綿墊中。
鏡頭一轉，吳鯨拿出武術冠軍的實力。
雙手像鞭子一樣向替身抽去。
迅猛之極的動作讓武行壓根就招架不過來，也沒辦法好好套招。
不過正合了現在的情況。
阿樂在這個時候，本就毫無還手之力。
看著精彩的打戲，李洛唰唰甩動手槍，恨不得上前也來上兩下，這部電影應該算得上是吳鯨的轉型之作了，給不少人帶去驚喜。
為此，才有了男兒本色出演大反派的機會。
成功拿下金馬獎提名。
不是獎，只是提名，但憑藉著動作片的獎項拿到三大獎之一的提名，已經算是很成功了。
動作片一慣以來，都入不了那些主流獎項的眼。
等了一個小時。
總算輪到自己上場。
「阿洛。」
吳鯨喘著粗氣走過來，一屁股坐到演員椅上：「熟悉得怎麼樣了？」
「挺好的。」
李洛笑著隨手一甩，左輪手槍靈活地轉了個圈：「鯨哥你身手真是不錯，明天咱倆在巷子裡對打的時候，你可要讓著我啊！」
「靠。」
吳鯨抹掉額頭的汗水，忍不住吐槽道：「劇本裡面我拿刀你拿棍，我又不可能真的拿刀捅你，你卻能隨便打我，就說誰讓誰？」
聞言，李洛哈哈大笑。
確實是這個道理，刀和警棍都是假的，不過刀是假刀，警棍卻是真木棍。
那場戲誰吃虧誰占便宜，一目了然！
寥寥幾句。
兩人各自走向相應的位置。
路邊。
花圃中。
葉衛信一聲令下，穿著皮衣的李洛迅速從攝影機後面竄出，隔著一道鐵網對著足球場裡面扣動扳機，試圖制止正在揮刀刺殺阿樂的吳鯨。
槍是道具槍，但做得相當到位。
扣動扳機的時候。
槍口甚至會爆出火舌，硝煙的味道也在空氣中瀰漫，給李洛帶去非常逼真的體驗。
裡面的爆點，都是提前預設好。
扣動扳機的同時，裡面濺起幾團火星，看起來就像真的開槍一樣。
短短几槍後。
雙方陷入僵持狀態。
鏡頭一轉，給李洛來了個大特寫，打開彈巢、清出彈殼、裝彈並且復位，這一套動作葉衛信要求他必須在五秒鐘之內完成。
不僅快，還得帥。
導致他只能略微看向手中的左輪手槍，注意力還得集中在前方，需要拿出那種不用過多考慮，完全是條件反應的感覺。
儘管經過大量練習。
拍攝這條的時候，還是反反覆覆來了五六遍才搞定。
接著往下拍。
在阿樂被吳鯨抹脖子的時候，前者在這裡奉獻出非常精彩表演，臨死前的驚恐、絕望和抽搐，都在鏡頭面前展現得非常到位。
等到兩人拍完，又換李洛特寫。
他不準備複製甄子砃的演繹，拍戲還是要拿出自己的東西。
而且這個時候。
甄子砃文戲方面的功底還是偏弱的。
就這一段，李洛記得那個傢伙使用很多肢體語言來外放地表達情緒，但出來的效果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差。
直到在葉問之後，對方的演技才開始慢慢變得成熟。
所以李洛也沒有必要去借鑑。
「幫忙搭個戲。」
原地蹦躂幾下，李洛對吳鯨和阿樂兩人招手。
自己一個人不是不行。
但有人幫忙搭一下，那種感覺會更好。
「沒問題。」
剛才還打生打死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快步來到攝影機後面，吳鯨還順手把道具刀搭上去，阿樂的扮演者也擺出一副絕望的模樣。
他們血跡斑斑的樣子，看著就嚇人。
如若不是周邊的攝影機和燈具，遠處的路人都要掏出手機拔打三條九了。
「準備好打個手勢就行。」
葉衛信確認站位沒什麼問題後，返回到監視器後面。
閉上雙眼。
李洛開始醞釀情緒。
雖然馬軍只是剛來到這個小組沒兩天，在這期間也發生激烈對峙，但不是沒有溫情的時刻，自從選擇和他們幾個人站到一起後。
在心裏面，已經把這幾個手下接納為自己人。
看著自己同僚被殺。
卻無能為力。
那種絕望和憤怒的感覺，一定是非常強烈。
深吸一口氣，李洛緩緩睜開雙眼。
看向站在鐵絲網裡面渾身血漿的阿樂，那種感覺慢慢開始湧上心頭。
他抿住嘴，將手槍抬起。
「開拍。」
葉衛信注意到他的神情，抓起對講機示意現場動起來。
而他，也緊盯著監視器。
在屏幕上方，特寫畫面能清楚看到李洛額頭上的汗水，而手中握住的左輪手槍則有一定的虛化，模糊的槍枝預示著馬軍的無能為力。
整個構圖，看得葉衛信非常滿意。
畫面中。
李洛死死盯著鏡頭側方。
看似沒什麼動作，握住的手槍卻開始慢慢發生顫抖。
緊接著，他眼神也鬆動。
帶上一絲祈求。
並且腦袋也跟著微微搖晃，這是放棄了他一慣的強勢，祈求吳鯨飾演的殺手不要那樣做。
細緻的演繹，讓葉衛信忍不住扶了一下眼鏡。
他更加湊近監視器，聚精會神地看著。
導演更多時候只能給出一些想法，具體在鏡頭面前呈現出來的效果怎麼樣，這個還得由演員來實現，好的演員可以點石成金。
差的演員，只能想辦法硬憋。
下一刻。
李洛整個人表情為之一凝，眼神變得駭然。
身形往前晃了晃。
卻又停下來。
不僅腮幫緊緊鼓起，眼眶也跟著迅速泛紅。
手中的槍枝上下晃動。
給人的感覺就是已經拿不穩了，但還在勉力支撐著自己舉起。
最終，手槍還是垂下。
李洛看著眼前渾身血跡的阿樂，五根手指死命扣住眼前的鐵絲網，連腦袋也抵了上去，漲紅的面孔和爆起的青筋，讓他反而像是牢籠中的困獸。
「啊~」
一聲無意識地低吼，從他嘴裡發出。
聲音不大。
但非常瘮人！
那種自責和無能為力的悲憤，將站在攝像機旁邊的吳鯨和阿樂都嚇得齊刷刷後退一步。
看著李洛短短几秒鐘，雙眼就布上血絲的樣子。
他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吳鯨暗暗咬了咬牙，剛才感覺自己已經發揮得足夠好了。
可現在。
還是被瞬間碾壓。
「Good！」
監視器後面，葉衛信的大拇指高高豎起：「阿洛不錯，非常棒，這一條直過。」
片場內，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以表示鼓勵。
李洛捏著手中的左輪手槍迅速收攏情緒，準備下一條拍攝。
川流不息的車河漸漸變得稀少。
足球場這裡的燈光。
也一盞盞暗下。
招呼聲此起彼伏，工作人員們紛紛拖著疲倦的步伐回家。
「阿洛。」
吳鯨拿起毛巾快速地在臉上抹了抹，抬起下巴道：「走啊，找個大排檔吃宵夜去，有個地方的炒牛河很好吃，跟鯨哥喝點？」
來港島已經有段時間，他現在很是適應這邊的生活。
「沒問題。」
李洛甩動外套，咧嘴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