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紅月思索良久,突然心生一計,便有了後來編造流言,敗壞盛玉萱名聲的事情。
聽到流言在村中肆意傳播,人人談起盛玉萱的風流韻事時,語氣中都帶著一絲鄙夷和不齒,她心裡覺得痛快極了。
這樣名聲壞透的盛玉萱,看哪個男子還會喜歡她?看她還怎麼把范奕宏和阿夏他們迷的神魂顛倒?
誰知她剛高興沒幾天,事情就起了變化。
也不知盛玉萱究竟用了什麼手段,那些村民竟爭先坦白,最後竟還把她給供了出來。
盛紅月抬手摸了摸腫起來的臉頰,疼的輕「嘶」一聲,眼底的恨意猶如滔天巨浪,連綿不絕。
盛玉萱,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把這兩巴掌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盛紅月又搓了小半個時辰的菸葉,再加上盛婆子在一旁求情,盛老頭這才終於鬆了口,讓她進屋。
她揉了揉發紅的手指頭,剛在屋子裡站定,就聽盛老頭說道:「這段時間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幫著你娘料理家務,做做女紅繡活,回頭我去托王媒婆,給你說門好親事。」
盛紅月倏然瞪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她爹竟突然提到她的婚事。
她下意識的反駁道:「我不要嫁人!」
「胡說,哪個女孩子不嫁人?這事由不得你。」
盛老頭說完,扭頭看向盛婆子道:「都是你慣的她,整天勺不碰瓢不摸的,以後到婆家有她的苦頭吃,這段日子你好好的教教她,該學的都學起來。」
經此一事,盛老頭心裡也另有打算,而且盛紅月也到了該說親事的年紀,趁早把她嫁出去,也省的整天在跟前礙眼。
盛婆子見盛老頭髮話了,當下只有應聲說好的份。
盛紅月見狀,心知自己現在說再多也沒用,好在這親事也不是說定就能定的,她還有時間讓爹娘改變主意。
盛老頭一語定音,便擺手讓盛紅月回自己的房間了。
盛紅月咬了咬牙,悶悶不樂的回了屋子,內心的憤怒,氣惱和不甘交織在一起,最終化為一股濃濃的恨意。
她弄到現在這步田地,全都拜盛玉萱所賜!
她不痛快,盛玉萱也休想過的痛快!
盛紅月心中湧起滔天恨意,渾然不知屋頂上,一抹挺拔俊秀的身影和夜色融為一體。
阿夏已經在屋頂上呆了許久,對老宅中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盛紅月敢對盛玉萱用那樣的毒計,他說什麼都不能輕饒!
盛紅月正想著該如何報復盛玉萱,突然感覺眼前黑影一閃,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身體一軟,昏倒在地上。
阿夏收回點穴的手指,語氣淡淡道:「十一,把她帶到山上去。」
隱在暗處的十一立刻現身,扛起盛紅月便跳窗而出,直往山上奔去。
此時夜色已深,家家戶戶都關門閉戶,更何況以十一的功夫,根本不會讓人發現。
到了一處山坳後,阿夏隨便指了個地方,讓十一把盛紅月放下來。
他比了個讓十一退下的手勢,這才上前解穴。
盛紅月幽幽轉醒,發現自己不在房間,而是在一個像荒郊野外的地方,不由得嚇了一跳。
下一刻,她突然發現一道黑影站在自己身前,頓時嚇的縮成一團,失聲尖叫道:「你……你是誰?」
「看來你的記性不大好。」
盛紅月聽聲音覺得熟悉,借著皎潔的月光,等她看清眼前男子的面容,不禁吃驚道:「阿夏,是你!」
「是你把我弄到這裡來的?」
吃驚過後,她心裡隱隱生出一絲暗喜,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阿夏把她弄到這裡來,是不是想和她發生點什麼?其實,他心裡也是喜歡她的……
然而,還不等盛紅月多想,就聽到阿夏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上次我跟你說的話,看來你是一個字都沒記住,我說過,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欺負玉萱,我就把你全身的關節都給卸了!」
盛紅月剛生出的那絲暗喜霎時消散的一乾二淨,只覺得阿夏的面孔在夜色中竟有種說不出的可怖,那冰冷淡漠的語氣,讓她恍若置身冰窖,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讓她心驚膽戰的寒意。
「你……」
盛紅月哆嗦著,一個「你」字剛出口,便感覺左肩一疼,整條胳膊被阿夏給卸掉了。
「啊——」
慘叫聲劃破山野,在靜謐的夜色中愈發的尖銳。
不過阿夏特意選在山坳里,遠離小南村,現在又是在夜裡,盛紅月的這點聲音,根本就驚動不了任何人。
阿夏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盡數將盛紅月全身上下的關節全都給卸了,動作利落乾淨,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十一在暗處看的嘴角直抽抽,心道主子已經許久沒使出這種手段了,而且還是親自動手,用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可見這次真的是動了大怒。
說起來,也是這女人自己作死,誰不好惹,偏偏要惹他主子生氣。
盛紅月本以為阿夏只是嚇唬嚇唬她,沒想到他竟真的下手。
感覺到全身的關節被他一塊一塊的卸掉,那種痛不欲生,卻又無法動彈的體驗,真是讓她生不如死。
等到最後一塊關節被卸掉時,盛紅月的嗓子已經喊啞了,卻根本沒有人來救她。
那一刻,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招惹上的,是個多麼可怕的人。
在她眼中這個俊美的不像話的男人,簡直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對,惡魔,再沒有比他更加可怕的惡魔了!
「你最好記住了,盛玉萱是我護著的,沒人能動她一根頭髮,這次只是給你個小教訓,以後你要是再敢對她動壞心眼,我有的是手段,能讓你比現在還要生不如死!」
阿夏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白淨的臉上,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俊美的像是一幅畫。
然而他出口的話,卻透著股森森寒意,讓盛紅月顫慄不已。
盛紅月現在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這個人這麼可怕,她說什麼都不敢招惹,不敢讓他有絲毫不快。
不敢了,她再也不敢了,以後,別說是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了,她甚至要離這個人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