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抵死不認

  夏子晉點點頭,道:「略有耳聞。」

  「你說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盛玉萱剛聽說的時候,那叫一個震驚。

  她也不敢相信,盛紅月會做對不起安王的事。

  這得借給她多少個膽子,她才敢給安王戴綠帽子啊,戴綠帽子不說,還讓安王喜當爹。

  這可太讓她對盛紅月刮目相看了!

  所以,盛玉萱下意識的就覺得那些流言都是假的。

  可是她細細一想,又覺得事情不可能像她想的那麼簡單。

  但凡謠言四起,甚至還擴散到現在這種程度,背後都一定會有主使之人和推手。

  安王怎麼說都是堂堂皇子,一介親王,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散布假消息毀他的名聲?

  況且若流言是假的,那幕後之人得罪了安王不說,恐怕也是得不償失。

  只有這流言是真的,那幕後之人散布出去,才能從中獲取好處。

  不過,若流言是真的,只怕盛紅月就沒什麼好下場了。

  給安王戴綠帽子,混淆皇室血脈,無論哪一條罪名,都夠她死的透透的了。

  盛紅月是自作自受,無論她有什麼樣的下場,都是她罪有應得,只怕安王盛怒之下,盛老頭那一家子都難逃牽連。

  儘管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可是要全都被盛紅月連累而死,她心裡又覺得不舒服,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穿越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她還是對這裡的律法中的連坐,株連之類的規定,有些接受不了。

  夏子晉見盛玉萱眉頭皺在一起,頓時對盛紅月的惡感又多了幾分。

  他抬手撫上盛玉萱的眉間,將她的眉頭撫平,語氣淡淡道:「無論是真是假,都與你沒什麼干係。」

  「事情是她做下的,無論是什麼後果,自然也都由她自己去承擔!」

  盛玉萱聞言,不由得抬頭看向夏子晉。

  她隱隱感覺夏子晉說這話的語氣有些奇怪,難道這件事的背後有他的手筆?

  盛玉萱認真的將朝堂的勢力關係在腦海中梳理了一遍,雖說夏子晉得嘉和帝看重,如今已經等同於監國,不過卻還是有一小撮反對的聲音。

  而且安王向來有野心,經常針對夏子晉,暗戳戳的搞些小動作。

  若暉哥兒的身世真的有問題,倒是可以藉此打擊到安王,削弱他的實力。

  如果夏子晉真的在背後推波助瀾了,這一招棋走的好!

  盛玉萱只當夏子晉是渾水摸魚,推波助瀾,萬萬想不到,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就是夏子晉,而且當初他在小南村得知盛紅月身孕的真相時,便開始布局埋線,直到今日才走完這一局棋。

  夏子晉見盛玉萱神色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看,莫名一陣心虛,總覺得她好像看穿了真相。

  他差一點就要坦白了,可是又覺得自己心機如此深沉,怕她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後,就不喜歡他了。

  他正糾結不已,卻見盛玉萱突然粲然一笑。

  「不提這些了,我們說點高興的事。」

  反正她和老盛家都斷絕關係了,即便是牽連,也牽連不到他們姐弟的頭上。

  況且事情既然盛紅月做了,自然要承擔敗露後的風險和懲罰。

  她操心那麼多做什麼,只管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是了,況且她現在要操心的事情多的很,忙都忙不過來,哪有閒心去管別人。

  先前她是乍一聽說,震驚之下,這才找了夏子晉,想問問他知不知道什麼具體情況,畢竟他和安王是親兄弟,消息比她靈通。

  可是這會兒冷靜下來,想法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兩人這邊濃情蜜意,說說笑笑,宛若春夏般溫暖又熱烈。

  而此時的紅葉院,卻好似秋風瑟瑟,寒霜降臨。

  盛紅月看到安王的剎那,簡直猶如枯木逢春,只覺得看到希望了。

  然而她剛一展露笑顏,便看到緊隨在安王身後進來的安王妃,以及安王妃懷中抱著的暉哥兒,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王爺……」

  盛紅月心裡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嬌嬌怯怯的上前請安。

  誰知安王忽然一巴掌甩上去,恨恨地罵道:「賤人!」

  盛紅月猝不及防,霎時被打的摔在地上,嘴角滲出鮮血來。

  「王爺,妾身犯了什麼錯?」

  「你竟還敢問你犯了什麼錯?」

  安王面色猙獰,一把將暉哥兒從安王妃懷中拽出來,單手拎著甩到盛紅月的身上。

  暉哥兒被這麼摔到盛紅月的身上,立刻哇哇大哭起來。

  然而此刻,屋子裡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去關心在意他。

  安王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後,他對暉哥兒不再有什麼疼惜和父子親情,反而覺得他就像是自己的恥辱一般,看起來那麼的憎惡,動作自然也就簡單粗暴了。

  「拿個野種來糊弄我,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盛紅月瞬間懵了,等反應過來後,她立刻下意識的矢口否認。

  「王爺可是聽了什麼人的胡說八道?暉哥兒是王爺的兒子,王爺怎麼罵他是野種?王爺如此說,豈非是說妾身背著王爺偷人?」

  安王冷眼看她:「事到如今,你還狡辯,盛孟達都已經招了!」

  盛紅月心口一顫,面白如紙,指甲掐進肉里的疼痛卻提醒著她要冷靜,要穩住。

  這件事太大了,一旦她承認了,那就沒有活路了。

  如今她沒有任何人能夠依靠了,就連三哥盛孟達也是個靠不住的。

  她只能靠自己,做最後的掙扎和抵抗。

  或許是死到臨頭了,盛紅月突然生出一股豁出去的心態來,憑空添了許多勇氣。

  反正左右都是死,倒不如最後一搏,說不定還能為自己搏出一絲生機來。

  她穩了穩心神,故作鎮定的為自己辯解道:「王爺,妾身冤枉啊,妾身的三哥不知是抽了什麼風,才會胡言亂語的,對了,妾身的三哥他有羊角風,犯起病來那就胡說八道,他一定是犯病了,他的話不能信。王爺,暉哥兒是您的親兒子啊!」

  盛紅月順勢將暉哥兒抱在懷裡,舉著他給安王看。

  「您看他這模樣,辦滿月酒的時候,看過的人都誇他和王爺長的像,這怎麼能不是王爺的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