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躍被爸爸這麼逗了一個月，11月大的時候，小傢伙已經會叫麻麻了，無論秦森怎麼逗他，他就是不開口就粑粑，景心每次都抱著兒子嘲笑他：「活該，讓你欺負他。」

  然後低頭逗兒子，「寶貝，叫麻麻。」

  躍躍奶聲奶氣地叫了聲：「麻麻。」

  非常給面子，非常打臉爸爸。

  小花瓶站在麻麻旁邊，小手摸著弟弟的小腳丫，「叫姐姐。」

  躍躍：「麻麻……」

  小花瓶：「……」

  秦森輕笑，看來目前為止只會叫麻麻。

  躍躍牙齒長得挺快，一歲的時候已經會喊人了，跟小花瓶一樣，過了周歲生日之後，躍躍就開始留頭髮了。

  在頭髮長出來之前，秦森揉著兒子的小光頭，笑了笑：「以後就不能叫小光頭了，有點可惜。」

  景心：「……安安沒頭髮的時候你總說女兒沒頭髮，躍躍要留頭髮了你說可惜，你什麼意思！」

  重女輕男思想要不得！

  她揪住他的耳朵，秦森嘶了聲，扯下她的手，沒好氣地說：「這扯人耳朵的壞毛病越來越嚴重了。」

  景心撇嘴：「你不玩我兒子我就不扯。」

  秦森笑，又摸向兒子的小光頭，小孩全身都是軟的，連小光頭都是軟軟的，這些日子摸得順手了。

  景心抱起兒子，「不跟爸爸玩了，我們去洗白白。」

  她帶兒子去洗澡，秦森在客廳陪小花瓶看動畫片。

  小花瓶坐在爸爸腿上，軟萌地問：「爸爸，你喜歡弟弟嗎？」

  麻麻說爸爸老欺負弟弟，是不是爸爸不喜歡弟弟呢？

  秦森低頭看小花瓶認真的臉蛋，彎了下嘴角：「你覺得爸爸不喜歡弟弟？」

  小花瓶認真想了想，搖頭：「不是。」

  小花瓶又說：「安安覺得爸爸喜歡弟弟，但是爸爸更喜歡安安。」

  也不對。

  秦森抱起小花瓶，語氣認真：「你跟弟弟不一樣，弟弟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爸爸一樣喜歡你們。」

  小花瓶眨巴著眼睛：「為什麼呀？」

  秦森揉了揉她的小腦瓜：「因為你們都是媽媽生的。」

  小花瓶低著小腦瓜，忽然語出驚人：「所以，爸爸最愛的是媽媽嗎？」

  秦森：「……」

  正巧，景心抱著穿著開襠褲的躍躍走過來，聽見安安的話，笑著看秦森，想知道他怎麼回答。

  秦森瞥向景心，拍了拍小花瓶的小腦瓜，笑了下：「那你去問問媽媽，最愛誰。」

  景心：「……」

  她該誇他機智嗎？

  小花瓶果然吧嗒吧嗒跑過去找麻麻了。

  景心沒辦法，只好走過去，把躍躍和紙尿褲一起塞進秦森懷裡，拉過小花瓶：「安安，輪到你去洗澡了。」

  秦森低頭看著兒子，躍躍仰著小光頭坐在他腿上，癟著小嘴巴看向麻麻的方向，眼看著就要哭了，秦森眼疾手快地捏住他的小下巴，懶聲道：「哭什麼，不准哭，整天只知道找媽媽的孩子不乖。」

  躍躍：「……」

  被爸爸捏住下巴，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咿咿嗚嗚的聲音。

  秦森笑了笑，揉著他的小光頭，瞥了一眼他光溜溜的屁股，拿過旁邊的紙尿褲準備給他穿上，誰知道小傢伙尤其排斥穿這東西，一看見爸爸拿著這東西過來，立刻掙扎著爬走。

  勇氣可嘉的小傢伙還滑下沙發，「噗通」摔了一跤，也沒哭，微微顫顫地邁著小步子，準備逃亡。

  秦森就這麼看著，想知道他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小光頭微微顫顫地走了幾步，發現沒人追上來，小心翼翼地扶著茶几，回頭看爸爸。

  黑溜溜的眼睛帶著疑惑，奶聲奶氣地叫：「粑粑。」

  秦森慵懶地靠著沙發，笑著朝他勾了勾手指頭。

  躍躍盯著他手裡的紙尿褲，猶豫了好久。

  秦森挑眉，扔掉紙尿布，再次朝小光頭勾手指。

  躍躍眨巴著眼睛，微微顫顫地邁開小步子回去了。

  走到沙發跟前，小手扒著爸爸的膝蓋，小奶音：「粑粑……」

  小手指指向紙尿褲，搖著小光頭，「不要……」

  秦森失笑，抱起小光頭兒子，在他的小光頭上親了一口，大發慈悲道：「行了，知道你不喜歡穿，等會兒睡覺再穿上。」

  秦森去給兒子泡奶粉，把奶瓶塞給他，讓他坐在自己腿上自己抱著吸吮，小光頭吸著吸著就變著咬了，奶嘴被他米粒般的小白牙咬來咬去，秦森看不過去了，捏著他的小下巴，把奶瓶拿出來。

  小光頭癟著嘴瞪他，伸手去抓奶瓶。

  秦森慢悠悠地將奶瓶舉高，一手按著他的小身子。

  小光頭蹭著小手小腳掙扎，小奶音：「粑粑……粑粑……」

  著急得不行。

  景心帶著洗乾淨的小花瓶出來，看見秦森又在欺負兒子。

  她該說什麼好呢！

  「秦森，你怎麼不給兒子穿上紙尿褲。」

  「小光頭不喜歡。」

  好吧，他這麼顧著兒子的感受，她真的很意外呢:)。

  景心走過去，正要抱起兒子，忽然瞥見秦森閉了閉眼，萬般無奈地往身後一靠，她愣了一下，「怎麼了？」

  秦森抓了一把頭髮，猛地將罪魁禍首拎起來，「臭小子！敢尿在你老子身上。」

  景心視線往下，這才看見他褲子上濕了一大塊，不僅如此，連沙發墊子上都濕了。

  她噗嗤一聲，不厚道地笑了。

  罪魁禍首小光頭被放在地板上，低頭看自己的小腳丫，小小的腳趾頭蜷縮著，他不是故意的。

  景心瞥了秦森一眼，真擔心他會揍兒子，連忙抱起穿著開襠褲的躍躍，一連走了幾步，回頭看向秦森，沖他一笑：「記得把沙發墊換了。」

  又走了幾步，她回頭又是一笑：「我說過的啊，你欺負兒子，兒子會報復你的。」

  秦森嘴角抽搐，小花瓶看著爸爸，「爸爸，我去找麻麻了哦。」

  秦森看著偌大的客廳，自嘲地勾了下嘴角，開始清理兒子的童子尿。

  ……

  隔天，秦森說什麼也不縱容這小子了，景心一把躍躍塞進他懷裡，他就將按在腿上，閒散地小光頭踢腿掙扎，面無表情地給他穿上紙尿褲。

  躍躍穿上紙尿褲後很不高興地爬到一邊，不想理爸爸了。

  秦森也懶得理他，正好清淨一會兒。

  等他撇頭去看這小傢伙，發現這小光頭在啃景心新買的軟毛抱枕。

  啃得滿嘴毛。

  「……」

  他走過去，高大挺拔的身材落下一片陰影，小光頭停下嘴裡的動作，仰著小腦瓜看他，眨巴著眼睛。

  下一秒，又低下小光頭。

  秦森抽走抱枕，將兒子拎起，轉身靠坐在沙發上，將小光頭放腿上，給他清理嘴角的毛屑。

  清理乾淨，他閒散地往後一靠，睨著兒子。

  拿了根磨牙餅乾，放在他眼前晃，小傢伙張開小手去拿，下一秒，餅乾進了爸爸嘴裡。

  秦森嘗了一口兒子的餅乾，覺得味道還不錯。

  躍躍看著自己的餅乾被吃了，屢次被爸爸耍，他對爸爸已經失去信任，傷心地從他腿上爬下來。

  秦森看小傢伙跟他生氣了，伸手撐在沙發上，擋住他的去路。

  躍躍翻過小身子，坐在那兒不動了。

  不爬就不爬唄。

  小光頭開始啃自己的手指頭。

  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秦森將他的手指拿出來，自己的手指放他嘴邊，「來，咬爸爸一口。」

  他試了很多次，小傢伙從來沒咬過他。

  景心帶著剛洗完澡的小花瓶走出來，又看見秦森在玩兒子，她：「都跟你說過了，我兒子是沉穩型的，你別老逗他，你以為他遺傳了你的痞性嗎？」

  下一秒，小光頭忽然兩手抓住爸爸的手指，張嘴咬下去。

  景心：「……」

  小花瓶：「(⊙o⊙)。」

  秦森皺眉，低頭看向抱著他手指用力啃的小光頭，抿緊嘴唇，看向景心。

  他動了動手指頭，小光頭鬆開嘴。

  秦森睨了一眼手指上兩三顆小小的牙印，揉了一把小光頭，「還真咬。」

  小光頭突然哇地一聲哭了。

  景心：「……」

  等躍躍再長大一點，他們父子兩不會打起來吧？

  連忙抱去抱起兒子，小光頭哇哇哭著：「麻……麻……」

  景心瞪了秦森一眼：「都怪你。」

  秦森慢條斯理地擦乾淨手指的口水，站起身從景心懷裡抱過兒子，拍了拍他的小後腦勺，「行了行了，以後不欺負你了。」

  小光頭：「哇嗚……」

  景心捨不得看兒子哭，要抱回來。

  秦森笑：「算了，我弄哭的，我負責哄。」

  景心：「……好吧。」

  秦森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一下，「你帶安安去睡覺，我把小傢伙哄好。」

  這暗示性，景心一下就聽明白了。

  她捶了一下他肩膀，牽著安安上樓去了。

  樓下，小光頭依舊哭聲震天，秦森睨著他，就這還沉穩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