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關於吃谷

  第24章 關於吃谷

  谷栗走神沒走多久,剛飛到教堂門前,就被忽然從黑暗中卷出的細長腕肢裹挾著往裡走。🐳✋ 6❾ˢ𝔥ỮX.𝔠𝐎爪 🎈👮

  整個人頗有些狼狽的被扯進了塞西爾的診室。

  「疼疼疼!塞西爾你慢點,我都來了,你倒是讓我自己走進來啊!」

  塞西爾來不及寒暄,將一張床推到她面前,那上面堆著一灘看不出形狀的東西,谷栗沉默了一下。

  塞西爾連忙推推她的背部,聲音焦急:「快王棲快不行了,他為了把安格爾他們帶過來,自己直接被那臭魚注視了!」

  谷栗從始至終都記得異種之城中的所有高級種,不論如今的形態是怎樣醜陋,但以前卻都是被放棄在這裡的人類。

  她望著床上時不時抽搐著的漆黑液體,只猶豫不到半秒,就將手掌放到他的身體上方,她體內的星光早就差不多告罄。

  但此時卻被她強逼著從體內每一個角落中擠壓,通過手心輸送給他,塞西爾已經去忙著診治其他人。

  要是她看見谷栗現在的情況,一定會立即喊停。

  光之子強行壓榨自己身體的行為是極其愚蠢的,如果在這過程中沒有得到良好的補充,今後補充起星光的過程將會極其漫長。

  谷栗確實感到身體中傳來的刺痛,但更多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手下的王棲身上,直到他的身體逐漸凝聚意識逐漸緩和,谷栗這才收回手。

  她不知道剛才自己輸送了多少星光給王棲,但已經是目前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她靠著背後的牆壁緩了一會兒,忽然注意到剛才王棲床上的身影,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塞西爾的診室實在是太暗了,她本身就只能看見輪廓,只得扇動翅膀向前幾步確認一下。

  她掀開剛才隨手給王棲蓋上的床單,忽的對上了一張模糊的臉,背後同時傳來幽幽的聲音:「慄慄你在幹什麼?」

  驚得谷栗背後的雞皮疙瘩接連冒了出來,倏地將手裡的被子蓋了回去,手指指了指的床上,又看向天花板上隱約的細長線條。

  「他,這,王棲好像變成人了?!」

  「什麼?!」

  她沒想到比自己穩重號稱無所不能的塞西爾,居然尖叫一聲撲向她身後,細長的腕肢搜尋著被子下的身軀。

  其下隱隱不斷浮現的腕肢凸起讓谷栗微妙的感到抱歉——對床上王棲的,塞西爾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口口三流電影中的人外角色。

  她揮動著翅膀悄無聲後退一段距離,直到後背緊貼門板,這才鬆了口氣。

  塞西爾探尋完畢,興致勃勃的看向谷栗:「沒想到我的猜想居然是真的!慄慄你簡直就是奇蹟!」

  谷栗聽了也有些興奮的湊過去,艱難的從黑暗中再次看出人形輪廓。

  「他現在真的……變回去了?」谷栗語氣有些驚喜。

  塞西爾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哦。」

  蛤?

  塞西爾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細長腕肢,在她面前扭動的跟了一場華爾茲似的,美滋滋的說:「剛才應該是有短暫的恢復,但還不太穩定。」

  「慄慄你剛才給王棲輸送了多少星光?」

  谷栗遲疑片刻,前爪握在一起扭了扭:「那啥,我使勁擠出來的,有多少給多少,所以……」

  不知道給了多少,反正現在是一滴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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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診室內沉默了一會兒,谷栗忽然被暴起的塞西爾扔到一張床上,一盒子東西被塞進懷裡。

  塞西爾的語氣不容拒絕:「從現在開始你就躺在這裡喝營養劑,喝到不餓再也喝不下為止。」

  忽然喜提病號待遇的谷栗想要抗議,卻發現自己竟然一根爪子都抬不起來,胃內空空如也的狀態更是讓她差點餓的想啃自己。

  她不熟練的用爪子叩開盒子,裡面一排賀薇的臉映入眼帘,她嘆息著用爪子在瓶身扎了個洞,往嘴裡叼著「咕咚咕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灌完一瓶。

  然後再次開啟下一瓶,依法炮製。

  放不下心,乾脆將診室移到這裡的塞西爾看見她的動作,就連枝條都有些雀躍:「你也喜歡這個營養劑,我收藏了好多代,不過你放心,這是最近新出,我很喜歡這個新代言人!」

  谷栗沉默又將一瓶塞進嘴裡,假裝自己沒空說話,重新看向裝營養劑的箱子,好傢夥,純實木還在四個角鑲嵌了寶石。

  盒蓋兒上還寫了一連串華麗的字體,湊近了看谷栗甚至還看到一個被精心剪裁下來的瓶身包裝,被細心地貼在上面。

  谷栗:新時代咕卡?!

  她不會是喝了塞西爾一盒收藏用的穀子吧!

  想到這裡谷栗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對塞西爾說:「我也有這套營養劑,可以給你一組連號的。」

  旁邊專注治療的塞西爾聞言,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真的嗎?我好喜歡這個賀薇限定款,謝謝!」

  谷栗乾笑兩聲,又覺得這樣的塞西爾很好,有喜歡的東西,總比沒有喜歡的東西,在這與世隔絕的城市,孤獨活著好。

  在教堂里應該是塞西爾能力隔絕了外界的聲音,谷栗連炫一整盒營養劑,蜥蜴臉都蒼白了幾個度,才終於感到飽腹感。

  她問塞西爾:「外面怎麼樣了?」

  黑暗中之中塞西爾甩了甩細長腕肢,笑著說:「放心吧,王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谷栗耗盡了星光,自覺在塞西爾這裡幫不上忙,跳下床鋪:「我也去外面幫忙吧,我怕埃里克他們忙不過來。」

  「嗨呀,有利維那隻觸手怪,怎麼可能忙不過來啦,安心安心。」

  谷栗皺著眉看向門外,她有些猶豫的問:「是不是有一會兒沒有傷員送進來了?」

  塞西爾同時在幾張床上揮舞的細長腕肢一頓,分出幾根朝外去,聲音有點咬牙切齒:「那群臭藤壺,把我留在外面的腕肢吃了!我去把它們弄了!」

  谷栗立即握住她的腕肢,抓住時機向外飛去:「還是我去看吧,這裡才是你的主場,你加油!」

  剛出病房門,谷栗的眼神就沉了下來。

  能夠克制塞西爾的感知,那群攀附在巨鯨上的「乘客」恐怕真的不簡單。

  她沒有選擇從正門出去,而是徑直去了二樓,在窗口前,正好能看清幾乎將這條街道覆蓋住的藤壺,配上街道原本四處遍布的青苔,這座城市仿佛剛從海里泡了幾百年,新鮮打撈上來的一樣。

  慄慄:誰懂啊,在異種之城碰見吃穀人了。

  塞西爾流淚貓頭:有的穀子嬌生慣養,有的穀子征戰沙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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