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栗二人被威爾親自帶著去了樓上,在他們離開之後,酒館又有一人推門而入。🎅💘 ➅❾𝓼h𝐔χ.𝕔Øm ✌🐚
亨利四處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他明明親眼看那人走進來,確信兩人並沒有出去過。
他的目光從酒吧暗處的人影上收回,視線落在神情怔楞,肉眼可見慌亂的收拾東西的調酒師身上。
吧檯現在沒有客人,只有兩個一空一滿的酒杯擺放在那裡,猩紅色的液體似乎擁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直覺告訴他,這曾經是谷栗二人待過的地方。
他走上前,矜持的坐在最乾淨的位置,朝吧檯後的艾爾抬了抬下巴:「剛剛進來的金髮小姐去哪了?」
「也許你有答案可以告訴我?」
艾爾收拾酒杯的動作頓住,眼前的男人雖然他不認識,但也可以看出他非富即貴身份。
艾爾臉上苦笑,平日一天來不了幾個新客的酒館,怎麼今日儘是來些大人物。
亨利朝他做出上酒的手勢,可惜艾爾已經決定辭職了,在谷栗兩人被帶走之後。
這個酒館絕對有問題,他將手中那杯沒喝的聖母獻祭倒進下水管道,臉色沉悶的想:這裡起碼也得是個黑店的。
更多的他不敢想,但收拾東西的速度更快了點,他要趁著威爾沒回來之前,留下辭呈離開這裡。
至於坐在吧檯前的這位有錢人。
艾爾抽空看了他一眼,順便小心翼翼看了眼那些重新隱入黑暗的酒鬼。
只敢隱晦的朝亨利搖搖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先生您真應該聽我的,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快點離開吧。」
「前面一個進來已經被威爾帶走了。」
亨利眉頭高高挑了起來,谷栗被帶走了?
她想幹什麼?
他灰溜溜的回到格蘭瑟姆之後的日子並不好過,他聰明的暫時退出權力中心,打定主意躲開這段時間。
反正只要格蘭瑟姆需要對外擴張,就還需要他。
所以他對於聯邦第十一軍團團長忽然出現在格蘭瑟姆,沒有絲毫頭緒。
亨利再次辜負了艾爾的好意,從袖子裡拿出一小袋金幣推了過去:「我只需要你告訴我,剛才進來的小姐去哪兒了,這些就是你的了。」
袋子裡的金幣發出動人的聲響。
艾爾的眼神亮了起來:「您是來救她的嗎?」
亨利高高在上的表情崩了一下。
那個人還需要他救?
但是在艾爾期待的眼神中,亨利配合的點點頭,並將金幣扔到他懷裡。
「或許現在你能告訴,她去哪兒。」
艾爾緊緊抓著金幣,脫下工作服向外走,示意亨利跟上來,順利出了紅玫瑰酒館,艾爾緊繃的脊背終於鬆弛下來。
他看向面色隱隱不耐的亨利,將自己看到的以及猜測,全都如實托出。
「就是這樣先生,現在想來,每一個喝過聖母獻祭的人都有些不太對勁,我想這家酒館即便不是黑店,那酒里也應該放了點違禁品。」
亨利鬆弛的神情逐漸嚴肅起來,他只是來確認那人是不是谷栗,現在卻不得不去調查那些該死的信仰集團,私下裡又在做什麼蠢事。
假期泡湯,亨利臉上的表情不怎麼愉快,他朝艾爾點點頭。
「這件事我知道了,明天不要再過來上班,如果你不想丟了性命的話。」
谷栗二人跟著威爾上了酒館二樓,樓上的空間同樣逼仄,一眼望去大概只有三個房間。
她們兩個被安排住在一間。
威爾似乎並不在乎他們會不會逃跑,只敷衍的交代一句,轉身就消失在走道盡頭。
谷栗坐在房間唯一一把椅子上,撐著額頭,雙目微闔,雙眼再次變成渾濁的漆黑。
紅暈逐漸從衣領升騰上來,在她蒼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露西有些擔心的在她面前蹲下身,伸手觸碰她的額頭:「好涼,你現在的體溫簡直跟冰塊一樣,那杯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聲音若有所思的沉下來,手指微微收緊:「我去把那人綁過來!」
谷栗頂著一張通紅的臉,艱難的分出心神抓住露西的手,聲音有些虛弱的:「不要打草驚蛇,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其他人。」
露西不甘心的走回來,小心翼翼的扶著谷栗躺在床上,神情擔憂的握著她的手:「您的身體也同樣重要。」
谷栗抿了抿唇,那杯猩紅的液體果然摻雜別的東西,也許是某種東西的血液。
她的力量來源於賀十一,污染也應當和賀十一同源,但自從喝下那杯猩紅的液體,她的血液倏然沸騰起來。
像是燒開的滾水,在身體中胡亂衝撞,尋找出路。
卻又因為谷栗異於常人的身體,開始逐漸變得溫馴起來,試圖歸附於她的力量。
谷栗眉眼帶著點嫌棄,說到底這東西絕對是某隻高等級的異種,製造出的東西,帶著令人煩躁的污染。
那污染就像是一個劣質音響,不斷在體內循環播放一些神神叨叨的內容。
她忽然想到在城外碰到的八胞胎紅衣服,他們狂熱的追隨所謂的母神,並熱衷於為母神尋找信徒。
她神情凝重起來,既然如此,早幾天被抓到的人,他們……還活著嗎?
或是變成了紅衣服那樣的怪物?
聽到谷栗的想法,露西也逐漸冷靜下來,補充道:「白天那人推著的東西,就在一樓樓梯下面的房間,我看到了門框上用力摩擦製造出的痕跡。」
「大約是將木桶放進去時造成的。」
那桶東西和猩紅色的液體之間的聯繫呼之欲出。
谷栗伸出一隻手打斷,將喉嚨中的嘔意強行壓了下去:「我知道了,巴里的線索沒錯,但其中絕對有人誤導。」
「不是進入紅蜂之後沒有人能夠出來,而是早在進入之前,那些人註定已經成為紅蜂一員或者……死亡。」
她手上握著從腰間卸下來的長劍,用絲綢帕子輕輕擦拭:「明天他一定會讓你也喝下,再帶我們離開。」
說到這裡,谷栗微微皺眉,體內翻騰的污染終於平息,帶來的力量渺小的令人發笑。
但她想到無數人就為了得到這樣的力量,付出所有甚至是他們自己,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