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不驚心一橫,搶走白糰子手裡的食物,將她舉到前方那隻手面前。
「寶貝,這個更新鮮,這都是……媽媽給你找的最好的食物!是媽媽對你的愛,你不能辜負媽媽的愛啊!」
本來啃得正起勁的白糰子被搶了食物有些不高興,但是一看送到面前的確實更新鮮,張開嘴一口咬住。
「嘎嘣——」
……
……
重症監護室。
余柏初臉色難看地坐在一邊,銀蘇蹲在鄔不驚旁邊也沒有什麼動作。
她們剛才已經把能用的辦法都用了,可是他們沒有任何反應。
余柏初低聲喃喃:「是不是得靠他們自己了?」
銀蘇在翻宮殿,東西太多了,好像每個都有用,好像又都沒用。
現在宮殿已經很大了,放這些東西根本沒什麼難度,但宮殿極其嫌棄這些垃圾,經常把它們抖到角落裡堆著。
今天堆東南角,明天堆西南角,全看宮殿心情。
所以即便銀蘇分好類也沒用,每次還是得找。
好在不是用手翻,而是用意念,翻起來也很快。
銀蘇翻翻找找半天,突然看見上次從小怪物尾巴上拔下來的刺……俗話說羊毛出在羊身上……不是,毒草旁邊長著解藥。
要不扎一下試試?
……雖然這玩意看上去好像有毒,但是又不扎在她身上。
銀蘇想到這裡,已經摸出毒刺,拉著鄔不驚的胳膊就往上面扎。
余柏初在銀蘇後面,只看見銀蘇揚起的手落下,根本沒看清那是什麼。
「蘇……」
「啊!」
鄔不驚彈坐起來,心有餘悸地觀察四周,確定已經處於病房內,還看見了讓他安全感爆棚的大佬,憋著的那口氣猛地吐出來。
出來了!
活著出來了!
鄔不驚想抬手擦一擦額頭上的冷汗,誰知半條胳膊麻木沒有知覺,根本抬不起來。
「???」
他的手怎麼了?!
鄔不驚有些驚恐地將目光投向自己的胳膊,裸露在外的皮膚青黑一片,延伸進了被衣服蓋住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鄔不驚已經條件反射給自己上治療術了。
青黑色很快從衣服里退出來,在他扔了三個治療術後,青黑色完全消失,還扎在他胳膊上的毒刺就顯得格外顯眼。
鄔不驚:「……」
銀蘇伸手把毒刺拔走。
被刺扎出來的傷口迅速復原,好像從來沒被扎過一般。
鄔不驚默默將衣服放下去,視線對上躺在他懷裡的小孩兒的目光,那濕漉漉的眼睛清澈又乾淨。
之前還能看見的一些怪物痕跡,此時已經完全看不見。
她就是一個正常的嬰兒……
就在此時,小孩兒突然咧開嘴笑起來,白嫩的手指摸向鄔不驚臉頰,唇瓣一張一合:「媽媽。」
【恭喜玩家50815081獲得櫻蘭醫院通關鑰匙,您可以隨時使用鑰匙離開副本。】
鄔不驚瞳孔一縮,驚喜出聲:「蘇小姐!!我拿到通關鑰匙了!!」
「嗯。」
正巧余柏初挪到了這邊,更關心是什麼東西叫醒了鄔不驚:「蘇醫生剛才用的什麼東西?」
余柏初的話也提醒了鄔不驚,通關的喜悅被壓下,連忙去看其他人。
銀蘇收集了不少毒刺,副本里的東西,也帶不出去,銀蘇毫不吝嗇地分給鄔不驚和余柏初。
余柏初先去救高皓月,鄔不驚則選擇了荀向雪,銀蘇只好去救孤兒孟文山。
「滾開——」
「呼呼呼——」
高皓月和孟文山分別清醒過來,兩人似乎都沒從被怪物追殺的場景里脫離出來。
「出來了?」
「我的天……柏初姐,嗚嗚嗚,我以為我要死了。」高皓月一把抱住余柏初,臉色煞白如紙。
孤兒孟文山沒人搭理,只能和銀蘇大眼瞪小眼。
「……」
「……」
「謝……謝謝。」最終是孟文山先憋出幾個字。
「不客氣,畢竟你花了錢嘛。」銀蘇眉眼一彎,笑得溫柔:「而且你運氣挺好,沒有這玩意,我也叫不醒你。」
孟文山順著銀蘇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自己手腕上方一點的位置,扎著一根毒刺。
以毒刺為中心,皮膚已經變成青黑色……很像小怪物之前的膚色。
孟文山連忙撩起袖子,青黑色還在快速蔓延,整個胳膊都已經麻木沒有知覺。
「有毒?」
「好像是吧。」銀蘇真誠地建議:「建議你快點拿到通關鑰匙,我也不知道這致命不致命啊。」
銀蘇覺得應該不是很致命,因為鄔不驚很快就把這些毒素清除了。
孟文山:「……」
高皓月也發現自己胳膊麻木不能動,聽見孟文山和銀蘇的對話,立即檢查懷裡的孩子。
「孩子已經恢復正常,為什麼我沒有收到系統通知?」
孟文山:「我也沒有。」
余柏初:「剛才鄔先生拿到了通關鑰匙。」
眾人往鄔不驚那邊看去,他坐在地上,看著沒有反應的荀向雪。
荀向雪還沒醒過來,本來就蒼白的臉,此時已經近似透明,她的氣息已經很弱了……
毒刺對荀向雪沒有用,即便他悄悄給她用了治療術,也沒法讓她好轉,反而是氣息越來越弱。
雖然此時氣氛有點不對,但是毒素蔓延得很快,孟文山和高皓月不得不出聲請教:「鄔先生,你怎麼拿到通關鑰匙的,出來後你做了什麼嗎?」
他們是同樣的起點,既然鄔不驚拿到了,那一定是他做了什麼。
鄔不驚回神,「我……我沒做什麼啊。不過她叫了我一聲媽媽。」
這些小孩兒晚上被思念喚來的時候確實會說話,但是正常時間她們從未開過口,只會咿呀亂叫。
高皓月和孟文山試著讓她們開口,然而孩子們扭開頭都不想看他們。
「這怎麼讓她們開口?」
鄔不驚哪裡知道,他猶豫著說:「誇誇她們?」
時間緊迫,兩人迅速抱著自己的孩子誇起來。
鄔不驚看著荀向雪斷了最後一縷氣息,早上在大門口將她救回來,以為她可以離開的……
明明就只剩下最後……他剛才要是沒和她分開,她也許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