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江芙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銀蘇把代綾叫過來,讓她去找孫主任,最好是能把人給帶過來。
代綾很樂意幹這活,拎著自己的小熊樂顛樂顛地去了。
銀蘇從病房出來,江芙縮在旁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可以走了吧?」
等她離開就去找孫主任,讓孫主任對付她!
她把這麼多試驗品殺了,孫主任一定會殺了她……一定會殺了她,殺了她。
江芙心底惡毒地想著,想到孫主任殺她的場景,臉上忍不住露出一點興奮和扭曲。
她沒有注意到銀蘇看她的眼神透著幾分怪異。
須臾,銀蘇伸手握住江芙的手腕,輕言細語道:「夜色這麼好,我們再一起逛逛唄,這樣的環境多適合約會啊,江醫生,你說對吧?」
江醫生:「……」
對你大爺!!
她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可怕的同事,去找孫主任告狀,誰要跟你逛醫院!她是不是腦子有大病!!
銀蘇不顧江芙的意願,拉著她出了門。
「哇哇哇……」
「哇哇哇哇哇……」
細弱的嬰兒啼哭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傳出來,那聲音悠悠蕩蕩,起起伏伏不間斷,迴蕩在走廊里,讓人毛森骨立。
銀蘇一開始沒理會,但那聲音一直不斷,而且感覺離她越來越近,好像就在她耳邊。
銀蘇只好開口:「江醫生,你聽見什麼動靜了嗎?」
江芙:「沒……沒有啊。」
銀蘇盯著江芙:「真的?」
那冷冰冰的目光盯得江芙不自在,她心底發毛,警惕地問:「我……我應該聽見什麼動靜呢?」
「哇哇哇……」
聲音越來越近。
這聲音哭得銀蘇心煩,又想殺人了……
好像此時只有鮮血和殺戮能讓她獲得平靜,而心底還有個聲音在催促她去殺戮。
銀蘇抬手揉了揉眉心,心底雖然煩躁,但面上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
江芙用餘光打量她,小心出聲:「蘇醫生,你……你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江芙這句話,突然讓銀蘇想起自己入職時填寫的那張表格,裡面有一個問題是——
【您是否會聽見不存在的聲音?偶爾or經常or不曾】
她選的『不曾』。
銀蘇瞥江芙一眼:「不該你問的事不要問。」
江芙眼底閃過一縷不甘,但又不敢跟銀蘇正面剛,只好垂下頭不說話了。
「哇哇哇哇哇……」
嬰兒啼哭聲越來越清晰。
銀蘇無視這惱人的哭聲,思索先前填的那張入職表。
其中有一項——
【您可有暴力傾向?是or否】
她選的『否』。
不曾聽見聲音,現在聽見了。
沒有暴力傾向,現在好像也有了……她現在特別想殺點什麼東西讓自己平靜一下。
鄔不驚的技能有一定的作用,但無法完全壓制。
所以那張表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把新來的醫生搞成神經病?
「刺啦——」
金屬划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風聲從銀蘇身後響起,她猛地往旁邊一側,一道黑影撲過去。
黑影撲空,迅速扭頭看向銀蘇,揮著手裡的金屬棍衝上去:「寶寶討厭你,殺了你,殺了你……」
他似乎已經沒有自我意識,嘴裡重複地念叨著幾句話。
「錚!」
金屬棍打在鋼管上,發出一聲尖銳的撞擊聲,火花四濺,光與火的明滅中,銀蘇看清黑影的臉。
是玩家。
重症監護室的玩家,好像叫……伍仁。
伍仁眼神無神麻木,但面容猙獰,橫衝直撞地吼著:「死!去死!!你去死!!你死了寶寶才會開心!!」
手臂粗的金屬棍攜裹千鈞之力落下,帶起呼啦的風聲。
「當!」
「刺啦——」
金屬棍被鋼管擋住,伍仁猛地往外一划。
銀蘇力道一松,鋼管被抽離,沉重的金屬棍砸在地板上,地板開裂,蛛網一般裂開。
伍仁抓著金屬棍往銀蘇雙腿掃去,銀蘇抬手抓著頭頂垂下的頭髮,從半空一躍,跳到了伍仁背後。
……
……
江芙看著在走廊里打起來的兩人,目光隨著遊刃有餘的銀蘇移動,最終還是選擇貼著牆根撤退。
現在不跑等什麼?
去找孫主任!
對!找孫主任……
江芙想得很美好,然而她還沒移多遠,腳踝一涼,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拖拽回去,直接將她倒吊起來,拉上了天花板。
束縛感從雙腿往上攀爬,很快就到她腰腹。
江芙掙扎,身體往上想要去摸纏在腿上的東西,她只摸到很滑很軟像無數絲線一般的東西……那觸感說不出來的詭異。
明明是絲線狀,卻摸出人皮的細膩感來。
江芙堅持一會兒就堅持不住,身體垂下去,在半空晃蕩起來,就在此時一悶棍從旁邊掃過來,打在江芙腦袋上。
銀蘇抵住被打得盪過來的江芙,隨後用力將她一推,撞向對面的伍仁。
伍仁抬手又是一棍子,江芙本來還有點意識,這一棍子下去,當場沒了動靜,身體在虛空蕩過去,又盪過來,不時被打一棍子、戳一下的。
趴在天花板上的頭髮怪:「……」
幸好在下面吊著不是它。
「嘭!」
「嘩啦——」
伍仁砸在牆上,直接將牆都撞出一個洞來,倒下的磚石砸在伍仁身上,灰土染上血,將他整個人都糊成一個灰人。
伍仁摸索掉在身旁的金屬棍。
剛摸到金屬棍,還沒抓到手裡,金屬棍突然被抽走。
他眼睛裡有血,還落了灰塵,此時完全睜不開,只能聽見動靜,朝著金屬棍可能離開的方向抓去。
他抓到了東西,但並不是他熟悉的武器,而是一根比較金屬棍細很多的棍子……冰冷、鋒利,僅僅是抓在手裡,手就已經被割破,鮮血滴滴答答地落在灰塵里。
「殺了你殺了你……」
伍仁似乎感覺不到手上的疼,抓著鋼管往自己身邊拉,嘴裡依舊是那幾句話。
【成功吞噬『XXX』】
【您未獲得任何技能】
『XXX』是什麼銀蘇不知道,銀蘇懷疑要麼是靈魂一類的能量,要麼就是名字,因為名字多種多樣,所以直接用XXX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