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蘇拿到花的時候,發現花蕊里有血。
葬禮……有血的花?
這能是什麼好兆頭!
好你個管家!公報私仇是吧!
銀蘇看一眼管家,管家沒看她,低垂著頭往下一個走去。
他很快就將手中的花和蠟燭分發完畢。
銀蘇觀察其他玩家,他們的花似乎沒有問題。
故意針對她是吧?
嘖嘖嘖……
敢對主人這麼禮貌,看來懲罰還是輕了啊。
管家重新取了一枝花和蠟燭,準備站到另一邊。
銀蘇一把將他拽回來,她也沒說話,只是將手裡的花塞回他手裡,並抽走另外一支。
拿來吧你!
銀蘇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遲疑和停頓,管家都沒反應過來,花已經落到銀蘇手中。
突然被換花的管家:「???」
他在想這符合流程嗎?他有沒有能動手的機會……
然而他發現好像沒有。
銀蘇確定這支花沒有血,手動將管家轉半圈,示意他可以走了。
管家:「……」
管家臉頰微微有些扭曲,怨恨地捏著手裡的花,動作有些僵硬地離開。
其他玩家並不知道銀蘇為什麼換花,他們再次檢查手中的花,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待管家站定,人群前方,一名穿得像神父的人走出來,站到正前方,他緩緩開口:
「今日我們聚在這裡,是因為我們失去一位摯友,他是一位偉大的朋友,我們都將銘記他曾經對小鎮做出的貢獻……他是小鎮的孩子,他將長眠於此,願他安息。」
神父帶著眾人哀思祈禱,不過除了他說話,其他人都沒講話。
神父將花放到威爾斯旁邊,蠟燭則放置在下面的台階上。
其他居民沒有動,而是同時扭頭看著玩家這邊。
玩家們心頭突突狂跳起來,這是讓他們先去?有沒有順序?肯定是有的……
威爾斯好像沒有出現其他親人,只有玩家這三個孫輩,所以應該他們先去。
但是……
銀蘇很確定自己是最小的那個,因為那個死去的老太太和卡洛琳都說過,她的哥哥姐姐……
魏衡和安芸摸不准,魏衡心一橫,扯著安芸一起過去。
他們學著神父的樣子同時獻花、同時放下蠟燭,然後走到另一邊。
NPC的目光跟著他們,直到他們站到旁邊,那些冰冷陰森的目光才移開,看向剩下的玩家。
銀蘇第三個過去,她也很快走完流程,站到另一邊。
居民的目光轉向剩下的五個玩家,無聲的催促該他們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自己的順序。
魏衡和安芸同時進行,還能以兄妹來強行解釋。
但他們呢?
他們的順序是什麼?
在這之前他們根本沒得到任何提示。
怎麼辦?
NPC見他們不動,同時往他們這邊移了一步。雖然只是一步,但玩家瞬間有種被包圍在中間。
如果他們一直不動,這些NPC會做什麼?
溫辰昊拉著溫愉,又給其他人比劃一下。
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他們只能學魏衡和安芸,同時去獻花。
NPC見他們動了,沒有挪回原位,以一種奇怪彆扭的姿勢盯著他們。
五個人,還是不熟悉的五個人,在不能說話交流的情況下,想要同時做一個動作,並不是那麼容易。
他們艱難地完成這個任務,在NPC們的注視下,走到魏衡他們那邊。
盯著他們的目光消失,NPC們排著隊開始獻花、送蠟燭。
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寂靜無聲。
……
……
獻花之後,就沒有別的流程了,威爾斯的屍體似乎還要放在這裡,並沒有封棺入土的意思。
管家將客人送出去。
當他們走出陳列威爾斯屍體的房間,似乎就可以說話了,開始小聲交談。
「威爾斯之前明明還好好的,是不是那個東西……」
「不要亂說!」
「……真的是可怕。」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今晚……小心……」
NPC交流很小聲,銀蘇豎起耳朵聽也沒聽見幾句。
就在這時,有一對夫婦朝著玩家這邊走來,「梅納,茱莉亞,我們該回去了。」
他們看著溫辰昊和那名穿吊帶的女生。
溫愉拉著溫辰昊,「哥……」
溫辰昊和溫愉沒被分在一個『家庭』里,溫辰昊擔心溫愉,可是現在他沒有選擇權。
「你自己小心……」
溫辰昊想要叮囑溫愉幾句,可是那對夫婦卻等不下去,一人拉一個,「明天你們再來找他們玩,今天得回去了。」
這對夫婦剛走,很快又有人過來,將剩下的三人分別帶走。
最終就只剩下銀蘇和魏衡、安芸這三個威爾斯家的孫輩。
賓客離開得很快。
銀蘇看著莊園的大門被關上,管家帶著兩個穿著女僕裝的傭人過來。
管家讓傭人先進去,他停在他們面前:「萊文先生、安妮雅小姐、蘇薇小姐,今晚需要兩個人為威爾斯先生守夜,不知道哪兩位願意?」
守夜……
這必然是一件危險的事。
魏衡和安芸都沒表態,銀蘇先舉手表孝心:「為我爺爺守夜,是我的應盡的職責。」
「蘇薇小姐有心了。」管家說完看向另外兩位。
魏衡罵罵咧咧兩聲,最後道:「我去。」
「那今晚就麻煩萊文先生和蘇薇小姐了。」
管家先帶他們去了房間,告訴他們可以隨意活動,稍後用餐的時候再來叫他們。
等管家離開,魏衡又開始罵罵咧咧,「真他媽的服了,玩家還被分開,這是要各個擊破嗎?狗遊戲……」
銀蘇沒搭理他們,回了自己房間。
房門一關,就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了。
……
……
銀蘇在房間休息了一會兒,有人來敲門,她打開門發現是個傭人。
傭人手裡捧著一套黑色的衣服,上面還有一張略顯古舊的黃皮紙。
「蘇薇小姐,這是您守夜需要穿的衣服。」傭人面無表情地將衣服往她面前遞。
「一定要穿?」
「是的。」
「……行吧。」銀蘇也沒為難她:「一會兒我不下去吃飯,你給我送上來。
「好的。」
銀蘇拿著衣服回到房間,拎起衣服看一眼,是一條純黑色的裙子。
她將衣服放下,拿起那張黃皮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