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感恩與幫助

  帳篷外月光明亮了許多,已經可以看清楚很多東西。這個時候張開雙臂享受微風是很舒服的選擇吧。

  但無意只能感到頭部的刺痛,在他嘔吐完後,一直守在帳篷門口的女人開始向他搭話。

  女人詢問道:「你傷的很重,到底經歷了什麼?」

  無意其實自己都沒想明白,只能含含糊糊的回答自己被下了藥,山上的那片集中營都是,但自己無法一個個喚醒他們,只能叫醒自己的兩個朋友,只有岩塵願意跟自己逃跑。

  無意好像已經忘記了另一個朋友的名字,但對於現在的頭疼來說無關緊要了。

  女人聽完無意的話,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詢問道:「你能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說罷便起身離開,向遠處的高山走去。看著無意愣在原地,女人又揮手招呼。

  一男一女在夜晚的小樹林,真是想想就讓人興奮呢!但無意沒想那麼多,只是自己頭疼的厲害,真的一步都不願意多動。

  但畢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無意還是一瘸一拐的跟了過去。

  來到目的地,女人招呼無意坐下,月光下無意看著女人修長的頭髮,想到了自己的,因為已經好久沒打理過了。

  雙手一抓,但由於感受不到抓頭髮的感覺,只能兩手比畫長度,看起來還不錯。

  兩人呆坐了一會,無意也不知道說什麼,這點應該是要睡覺吧。但失去了感覺就像失眠患者一樣,看著夜晚的場景,想像著自己應該有的困意。

  女人開口了:「你可以照顧好我的妹妹嗎?」

  無意:「什麼意思?」無意第一反應是將妹妹嫁給自己,但這太扯淡了。

  女人小聲的說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啊?什麼經典劇情,現在是不是要我去打第一個boss。}話雖如此,無意還是小聲詢問發生什麼了。

  女人似乎有點崩潰,眼淚抑制不住的往下流,看著是挺悲催的,但無意目前只能重點關注自己的頭疼。

  女人開始講起了故事。

  「似乎很久之前,我的祖先被別人下了詛咒,被詛咒者似乎在特定歲數之前必須生下孩子,且生下的孩子一定是女孩,不然,將會遭受肉體被侵蝕的痛苦。」

  「我最近身體已經出現了腫瘤,慢慢的補滿我的全身。」

  無意聽到這裡,連忙詢問:「哪呢?哪呢?」

  女人扯開自己的衣服,那雙峰之下並不是白潤,而是一道道紅色的肉塊,更不必說雙峰之下的區域,女人除了臉其餘的地方已經被侵蝕殆盡。

  那肉塊一蹦一蹦,像是呼吸一般,如果這不是現實,無意或許就要把她當成喪屍了。但在這個世界,或許這東西比變喪屍還痛苦。

  無意想要為女人表達同情,但卻無法感受到那種情緒,頭腦子裡聲音變成了嗡嗡聲。這個時候說出關心的話似乎很虛偽。無意閉嘴不談。

  女人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的這副身體,不知道已經被折磨了多久。「只要有一個人願意抵擋痛苦,不生孩子,那麼這個詛咒就會斷絕,我也不必出生,不用遭受這種痛苦。」

  「我的母親,他生了我還不夠,他還生了我的妹妹,憑什麼我們要遭受這種痛苦。」

  「明明將詛咒帶給了我們,卻一副假惺惺的樣要關心我們,詢問我們的各種事情。卻對詛咒的事情閉口不談。」

  「我曾認為她是全天下最好的母親。」

  「如果不是我偶然發現我能觀察到別人過去的記憶,看到了她那自私的過去。到現在我都會以為我得的是一種怪病。」

  女人越說越激動,無意卻體會不到,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看著已經進入賢者模式的無意無動於衷的坐在地上。

  「聽完了我說的這些,能求求你照顧好我的妹妹嗎?」

  無意:「啊?我?雖然我很感激你幫助了我,我也知道你的難處,但這不是隨便能決定的,跟著我或許活不了多久。」

  女人:「無妨,死了就死了,死了也就不會有人再繼續受到詛咒的侵害了。」

  無意突然想到:「既然不想將詛咒傳到下一代,也無法忍受詛咒的痛苦,那麼自殺不就好了嗎?」

  說了的無意覺得有些不妥,這種話是不是太殘忍了,對這些遭受詛咒的人來說太不負責,也太不公平了。雖然失去了感受外部情緒的能力,但還能思考自己應該做什麼。

  女人用袖口擦乾眼淚:「叫你來就是因為這件事,能殺了我嗎?用你的風魔法。」

  無意覺得自己應該沒有聽錯,竟然讓自己殺了她,那麼一定是因為特殊的原因不能自殺。但無意不知道應不應該這樣做,自己頭疼的時候還能正常思考已經是竭盡全力了。更別說思考出正確答案。

  看著沉默的無意,女人焦急的詢問:「能不能殺了我然後帶著我的妹妹一起走,你們不是要逃到對面嗎?」

  無意:「是岩塵告訴你的嗎?」

  女人:「不,是我看到了你的記憶,在你們隔高處聊天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的回憶,雖然只有零散的片段,但我覺得足夠相信你了。」

  無意:「你是怎麼會有這種能力的?」

  女人搖搖頭:「我不知道。」

  無意:「是該誇你看人准呢,還是蠢呢?既然要自殺,直到我來了才為你的妹妹留好後路嗎?」

  女人反駁到:「反正這裡馬上就要被攻破了,這個國家也要滅亡,到時候不是被殺死就是被抓起來研究,倒不如什麼也不干。」

  「但既然你來了,我當然要為妹妹爭取活著的時間,她還沒活多久,這對她太不公平了,至於我,我已經痛苦了太久,只想要早日解脫。」

  「所以,你願意嗎?只要帶她一起逃走就好。」

  無意嘆息,「我當然可以現在就答應你,並且說的五花亂墜,因為那不過是說句話而已,誰都可以,但我真沒那個信心照顧她,更別提保護,或許遇到危險,我會第一時間把她丟出去。」

  女人臉上出現了驚喜:「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

  無意無奈道:「我是認真的哦,我真會給她推出去,然後自己逃跑。」

  {現在的我,什麼都能做到,當然指的是所有的畜生事。}

  「那麼你呢,真的要我殺了你?我記憶中還沒殺過人,如果你實在忍受不了疼痛,我會幫你的。」

  女人抬頭看了看月亮,表情驀然,看不出是想要活下去,還是因為詛咒對自己生命的冷漠。

  「來吧,我準備好了。」女人堅定的看著無意。

  無意:「既然你都這麼堅定了,我也沒必要再說什麼,希望你能夠解脫。」

  無意瞬間抬手發射風刃,擊中女人的脖子,女人應聲倒地,捂住傷口開始哀嚎。

  按照無意那一點點的印象里,這風刃打到脖子上是會人首分離的,但女人卻扛了下來,被詛咒的身體果然不一樣嗎?

  無意繼續發射,但通通被傷口處新長出的肉瘤擋下,那肉瘤被打的血液四濺,但又在不停的癒合著,無意沒有辦法。

  他只有這一種攻擊方式了,一招鮮,吃遍天在這裡或許並不管用。

  肉瘤飛速增長,不知何時出現幾隻觸手,望著面前場景的無意,{天哪,如果我是美少女或許會被克制,但這東西現在我都感覺不到噁心。}

  觸手向無意纏去,無意順勢拉著觸手,用了三次風刃才將觸手斬斷。還好斷掉的觸手並不會繼續行動。

  無意不知道能拖多久,這玩意就算來源是魔法,也根本不符合生物學的能量消耗。

  觸手繼續攻擊,纏繞無意的脖子,無意伸手斬斷,觸手繼續勒住無意的腹部,纏繞他的小腿將他絆倒。

  緊接著就是抽打,幸運的是觸手無法直接貫穿身體,更幸運的是換做別人早就因為疼痛昏過去的打法對於無意來說根本無用,因為感覺不到痛苦,算是因禍得福了。

  僵持了許久,無意發現女人的頭髮正在飛速的變白,跟帳篷內的妹妹成了一個顏色,這代表了什麼?無意沒空思考。

  女人一直在看著無意,因為不能說話而默默的流淚,是對無意的關心,還是因為自己命運的不公呢?

  「行了,既然這樣,那就別在耗下去了。」

  無意沒有繼續擺脫觸手的束縛,而是徑直的向女人走去,扒開周圍的觸手根,將自己的手指插進了女人脖子處。

  「試試這個!」

  觸手們急忙勒住無意的脖子向後扯,無意沒有在意,而是將另一隻手也插了進去,觸手急忙捆住胳膊想要拽回,但為時已晚,無意瘋狂的向內宣發自己的力量。

  到目前為止,無意根本感覺不到疲勞,自然也不懂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少。

  血液飛濺,撒了男人一臉,女人似乎感受到了痛苦大聲的哀嚎。無意繼續注入力量並朝女人說道:「別喊了,會把別人吸引過來。」

  女人聽到了無意的話,閉上了嘴巴,原本幫忙抑制觸手的雙手放在無意的手上,幫助他往下壓。血液飛撒的更加激烈,女人最後看了無意一眼,便沉沉睡去。

  無意將女人的眼睛閉合。{為什麼我的內心沒有一絲的鬆動,真的對自己好失望,這是我第一次殺人,願你一切安好,似乎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