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秘境出來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
郁潛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操作面前的幾道光屏。
這段時間她的修為穩步提升,之前通過觀眾信仰獲取的靈氣讓她非常順利的突破了築基中階,她已經開始期待起期末考試的秘境直播了。
在沒有直播的這段時間裡,聯邦新聞和論壇幾乎炸了,全都是關於修真者與蓬萊的各種討論和猜測,也有不少人發帖詢問加入的方法,但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如何成為天選之子」一度衝上熱搜。
「啊……好麻煩……」
郁潛生無可戀地一頭倒在沙發上,為什麼弄個合法身份會這麼難。
話說回來都修真了,為什麼還要走流程,不能酷炫一點,直接唰的一下生成一份屬於她個人的合法身份嗎?
最好是家財萬貫的那種。
她看著光屏上身份更改頁面十來天都顯示著「正在申請中」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果然還是編造的不合法臨時身份更適合她,唯一的缺點就是隨時可能被聯邦系統識破然後立馬派人來抓她而已。
算了,先申請著吧。
她點開通緝令看了眼——一如既往地發揮穩定,懸賞隔一段時間就會上升數額,不用想也知道現在有多少賞金獵人已經躍躍欲試了,她只要離開蓬萊回到聯邦就會面對一堆追殺。
但最麻煩的是,她沒法不回去——
郁潛的目光落在最角落的聊天框:
祁游:現有的武器強度不夠,對你我這樣無法發動直接攻擊特性的修士來說,武器很重要,有時間的話得想辦法弄點更強的武器,我剛好突破了,現在可以嘗試殺傷力更強的賦能了。
郁潛:你不能直接做武器嗎?
祁游:不能,不然我還會這麼苦惱?
郁潛:……
祁游:什麼時候有空來計劃一下去哪弄點武器,你不是也想換槍了?
……
好煩,蓬萊提供了靈氣相對充裕的環境,解答疑問的藏書閣,安全的領域,但就是沒有提供任何物資。
不管是丹修需要的草藥,還是器修需要的材料,都只有一個辦法,自己搞。
她面前就擺著這樣的麻煩,得去聯邦,但沒有合適的身份。
尤其是這道通緝令……
操蛋的狗屁人生!
「去給我倒杯水。」她踢了踢坐在一邊維護系統的白。
白站起身去廚房接了一杯水:「為什麼你現在使喚起我來更頻繁了?」
郁潛接過水:「你不會指望我發現你覺醒自己的思維意識之後良心發現,覺得我們都是一樣的,然後套上眾生平等的那一套吧?」
「我沒這麼想過。」他說。
「叮!」收到一封新郵件。
郁潛點開郵件——「鑑於你在秘境中的優秀表現,已對你的個人價值與修真潛力進行評估,你的申請已通過,正在為你註銷通緝,預計半小時內註銷成功。」
她眼睛一亮,居然真成了!
以後她就不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咯!
她點開聊天框:武器的事得下去再想辦法。
祁游很快就回復了:我也是這麼想的,距離期末考試的時間可不多了,你先到煉器室來。
她回了個ok等下來。
剛好另一邊的光屏上跳出了她的新身份與居民證——合法的!居民證!
郁潛迫不及待地點開:「我靠!大賺!」
身份信息上赫然顯示著B級公民,永久享有上城區居住權。
這對於一個S級通緝犯來說,簡直就是一步登天啊!
她不僅和被追殺的日子說拜拜了,還可以享受作為上等人的待遇,住在上城區,擁有各種福利。
「嗯?」她目光凝了一瞬,「孤兒,被教廷在職神職人員領養……」
啊?
孤兒她能理解,畢竟不能給她變一堆親人出來,但這被教廷收養就有點多此一舉了吧?
一絲奇異的違和感從郁潛心中升起。
已知:聯邦,教廷,蓬萊,三方之間互相知曉,但暫時未知敵我。
所以這個畫蛇添足的身份信息,是誰的手筆?
教廷為了牽制蓬萊?還是聯邦在試探其他兩方?
作為通緝犯,並且在逃命的時候往教廷丟炸彈,作為雙方都看不順眼且又都有關聯的老鼠人,她好像變成了被無辜捲入的小棋子。
她想了想,給同為通緝犯的慕不晚打了個電話——
「喂,有屁快放!」慕不晚那邊有點吵,有槍聲和打鬥的聲音。
「你在下面?」郁潛直接問,「你身份換了嗎?」
「換了,D級居民,現在歸屬下城區的內環城,不過估計今天之後又被下調。」她那邊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老娘本來可是D級,我這輩子第一次當合法居民!結果有兩個不長眼的來找我麻煩,我給他們揍了一頓,估計又得下調等級,發配到外環城了,氣死我了!」
郁潛忽略找她麻煩的倒霉蛋:「D級?那有沒有給你安排什麼……額,合適的背景身份?」
「背景?」慕不晚那邊的聲音安靜下來了,「沒有啊,信息就是福利院的普通孤兒,沒文憑沒背景,你當蓬萊做慈善呢,還給你整個牛逼哄哄的身份?想得美,肯定是怎麼方便簡單怎麼弄咯。」
郁潛哦了一聲,掛斷了通話。
同時——
「身份激活需與收養者前往信息大廳錄入註冊,請於三日內聯繫收養者完成後續步驟。」又是一封郵件。
好了,現在不用思考了。
這副請君入甕的姿態,她已經可以肯定其中有陰謀了。
這時一個好友申請跳了出來。
通過之後——你好,你就是教廷收養的新孩子嗎?我現在是你的監護人兼兄長,你什麼時候有空來信息大廳錄入一下呢?
是教廷的人嗎?
她回了句可以,下午怎麼樣?
那邊立馬回覆:當然可以呀,聽說你之前一直在下城區,還總是被有錢人家的孩子霸凌,但是還是考上了上城區的商學院,真的很厲害呢,真是一個堅強的孩子。
啊這……
郁潛一腦袋問號,這裡面有一句話和她能扯上關係嗎?
商學院?
她點開之前的郵件,果然,前一封郵件里還多了一張商學院的學生證,之前沒注意看就忽略了。
別太荒謬……
她對商業一無所知,僅有的來錢渠道都是聯邦法律所明文禁止的。
對面又問:需要我去接你嗎?你對上城區應該很陌生吧?我現在算是你的哥哥,不用和我客氣哦。
怎麼個事?
教廷的人都這麼同情心泛濫嗎?而且這人還有點自來熟。
真是草了!他這不是集塞琪雅和海見川兩個人的缺點於一身了嗎?
她冷漠地回答:不用,下午三點信息大廳見。
接著站起身往外走,順便給祁游發了條消息:晚點來,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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