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這點之後, 溫簡言後背倏涼,頓時汗『毛』直豎。
他猛扭頭,向身後的幾個隊友看去。
祁潛, 安辛,蘇成……還有他自己。
油燈中的光發昏暗的微亮,勉強照亮了整個房間,溫簡言借燈光環視圈, 但卻並有見第五人的身影。
也就是……
溫簡言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緩緩的扭回頭, 再次看向面前的梳妝檯。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次,這面銅鏡似乎變得更清楚了,而不像是剛剛那樣模糊。
溫簡言仔細向入鏡面之內。
在他們四人身影的背後, 影影綽綽的跟模糊的影子。
突然, 在溫簡言的注視之下,那影子毫無預兆向前邁了步,離他們更近了。
「!」
在過往的副本中,溫簡言和鏡子打交的次數要比普通主播多上不, 在遇這樣的恐怖事件時, 他瞬間就意識了發生了什麼,立刻提高聲音提醒:
「這個房間內的屍體在鏡子裡!」
這喊,所有人都被嚇了跳, 下意識扭頭向那面銅鏡看去。
原本模糊的鏡面此刻變得更清晰了。
在昏黃燈光的照耀之下,幾人能夠清楚看, 在自己四人身後,還有個多餘的第五人。
漆黑的影子正在緩緩,邁僵硬的步伐, 步步向前走來,眼看就要來位隊伍最後方的安辛身邊了。
「我草!!!」安辛盯鏡子內令他『毛』骨悚然的畫面,猛跳了起來,扭頭向自己身後看去。
身後空空『盪』『盪』,什麼也有。
然而,鏡子裡的人影仍然在步,接步向前。
安辛汗『毛』直豎,連忙遠離那個方:「什麼鬼!」
短短數秒內,那身影已經進入了油燈籠罩的區域之內。
這時,幾人才看清,那個影子其實是個背對他們的女人。
身穿猩紅的長裙,漆黑的長髮垂腰際,兩隻青白的手垂在身體兩側,似乎已經腐爛,呈現屍體特有的顏『色』,唯有五指上塗的蔻丹仍然鮮艷刺眼。
溫簡言怔。
這……正是那隻將鑰匙放在貨架上的手!
鏡子裡,那具背對他們的女屍並有向安辛的方向追去,而是邁僵硬的步伐,繼續後退。
剎那間,許多線索在腦海中連成條線。
從陰影中憑空探的,不存在現實中的手、放在貨架上的鑰匙、門上能夠被鑰匙打開的鎖、猩紅的梳妝檯和銅鏡、只存在鏡子內的人影、背對他們,不攻擊主播,只是倒退向後走的女屍……
溫簡言呼吸窒:
「它是準備從鏡子內侵入現實世界中!」
在貨架上放下鑰匙的正是這具女屍的手,那特徵鮮明的紅『色』蔻丹,溫簡言是不會弄錯的,而它之所以會給他們鑰匙,就是為了讓他們打開店鋪後側的門,將自己從不存現實世界的陰影之中釋放來。
祁潛人怔,頓時明白了溫簡言的意思。
原來這就是為什麼,鏡子中的屍體剛剛並不有攻擊他們,而只是僵硬步步後退。
想必它退鏡子前時,就能順鏡子進入現實。
安辛扭頭看向祁潛,徵求意見:
「隊長,現在怎麼辦?」
根據樓的經驗以看,那張額外的紙幣是被緊緊攥在屍體手中的,也就是,想要得這張外的冥幣,就必須要將屍體從鏡子內釋放來,否則是有辦法取得他們想要的東西的。
但是……
這具屍體明顯要比樓那具更凶,更惡,否則也不會被多此舉關進鏡子裡。
祁潛扭過頭,視線掠過眼前的幾人,咬咬牙:
「撤。」
祁潛這次進來,本就抱能上最好,不上就撤的打算,他們現在的隊伍中本就了人,實力被大大削減,如果在這種情況頭鐵硬拼的話,後果能不堪設想。
「……」
幾人都是怔,彼此對視眼,然後點點頭:「好。」
祁潛謹慎遮住手中的油燈,用最快速度向倉庫外走去。
很快,幾人就迅速撤了門口。
【誠信至上】直播間內:
「啊?不是吧?這就慫啦?」
「連正面對上的勇氣都有?這個隊長的膽子未免也有點小了吧,掃興。」
溫簡言扭頭掃了眼背後的倉庫。
在祁潛宣布撤離的時候,他雖然全程有開口,但在內心裡其實是贊同祁潛撤離的決定的。
紅『色』的指甲,紅『色』的梳妝檯,紅『色』的鑰匙,這東西之之間似乎有隱隱的,看不見的聯繫,如此種種,加起來之後給溫簡言種很不妙的感覺。
好像……切都是被計算在局內樣。
更糟糕的是,在剛剛,他親眼見了女屍的手在油燈無法照亮的陰影區域內活動,也就是,如果這具女屍真的被從鏡子內放來,他們恐怕無法像在樓樣,靠切斷光源來阻止它的行動了。
這簡直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釋放了某種了不得的東西。
漆黑的,空空『盪』『盪』的房間內,塗猩紅油漆,斑斑駁駁的梳妝檯坐落在黑暗的正中央,上面那張銅鏡之上,隱隱能夠看女屍靜立不動的背影,森冷詭異,給人種揮之不去的不祥感。
「吱呀——」
生鏽的門軸轉動。
房間的門合攏了,將油燈的最後絲光亮也隔絕其後,重重關上了。
*
此同時,06號店鋪內。
空氣內浮動股濃烈的腐屍臭味,商店的架子上面覆層厚厚的,粘稠的黃『色』物質,封住了下方的所有商品,玻璃門上,兩條粗重的鐵鏈將門死死封住,鐵鏈上密密麻麻貼黃『色』發符紙,上面用紅『色』的硃砂畫扭曲的符號。
門外,靠近商鋪的空上,靜靜躺具屍體。
屍身腐壞,皮膚青白,已經了無生機,看身上的穿,是橘子糖小隊中的名成員。
「咔咔、咔咔……」
骨骼摩擦的聲音響起。
那具屍體以僵硬的動從上爬起身來,然後搖搖晃晃的向遠離店鋪的黑暗中走去,眨眼間就不見蹤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店鋪內片死寂,唯有被焊死在桌面上的油燈仍在燃燒,散發昏黃的光。
這裡像是剛剛發生了場激烈的惡鬥,許多架子都翻倒了,面上十分凌『亂』,腐黑的血被塗『亂』,滿是大大小小的腳印。
很顯然,在這層,橘子糖小隊應付起來並有上層那麼輕鬆了。
不僅損失了名隊員,其餘的成員也被或多或消耗了圈。
橘子糖坐在櫃檯上,兩條纖細的小腿微微搖晃,翻來覆去打量掌心中的那張冥幣。
詭異的是,這張冥幣和上層得的那張並不相同,這張冥幣的紙面微微泛紅,似乎隱隱能夠嗅腐臭的血腥味,銀行四個字的感覺,帶令人後背發涼的森森鬼氣。
「喂,木森,我們下不如動手算了。」
橘子糖將冥幣塞回口袋裡,抬頭看向旁的木森,笑嘻嘻歪了歪腦袋,看似開玩笑般提議。
「在離開二樓前殺掉那群傢伙不好嗎?」
但是,熟悉她的隊員都知,自家隊長在這方面從來不開玩笑。
而且……橘子糖的提議看似莽撞,但其實並非是完全有理的。
人能想,在【昌盛大廈】這個副本中,層和二層之間的難度差距會如此之大,即使是團隊本經驗最豐富的橘子糖小隊都有吃不消了。
要知,在夢魘的副本之中,隨時間的推移,難度是會逐漸加大的。
二樓都已經是這個難度了,三樓,四樓……那又會怕什麼程度?
按照這個趨勢,越往上爬,他們就越會自身難保。
其覆水難收的時候,不如趁現在還有二者兼顧的能力,提前下手,以免夜長夢多。
暗火小隊雖然剛剛表『露』了點令人意外的實力,但是,根據他們的情報,這支小隊以前是有參加過任何團隊本的,隊伍內的攻擊類賦主播也只有位,倘若真的硬拼起來,還是他們更占優勢。
比起和高層的副本做較量,還是和其他主播做對抗要簡單點。
「……」
旁,瘦長臉的蒼白男人坐在面上,有被衣服遮住的皮膚上纏滿繃帶。
他閉眼,有回答橘子糖的問題,只是將手掌虛虛攏起,上下搖晃。
「嘩啦。」
他鬆開手,數塊慘白的木牌被丟了面上,嘩啦啦散開。
那木牌共十塊,面紅,面黑,上面刻怪異的符號,此刻,面上的木牌紅黑參半,紅『色』六塊,黑『色』四塊。
木森俯下身,仔仔細細端詳散在面的木牌,瘦削的脊背拱成個畸形的羅鍋。
「怎麼樣?決定好了嗎」小女孩漫不經心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木森只是再次將面上的木牌收攏進掌心裡,閉眼搖晃。
「嘩啦。」
木牌再次散落在。
而這次,木牌十個有八個都齊齊翻向了黑『色』面,散在上。
木牌的分布散『亂』,但是卻似乎隱隱藏點奇異的規律,漆黑的牌面彼此呼應,帶來種格外奇詭的異樣感。
在仔仔細細看完這次的牌面之後,木森抬起頭,用那雙灰暗的眼珠看向橘子糖:「隊長,不用擔心。」
橘子糖歪了歪腦袋。
「即使不需要我們動手,」木森:「他們這次也必死無疑。」
「哦?怎麼?」
橘子糖似乎第次對木森的牌局起了興趣。
她從櫃檯上跳下,把臉湊近木森的面前,笑嘻嘻,「你怎麼看來的?」
「牌面黑子當,運走入末路。牌局是死局,生門被堵死門大開。」
木森伸只枯瘦慘白的手,緩緩的將面上的木牌撿起,揣進了腰側的口袋裡,直——
他的視線落在最後張牌上,視線微微頓。
橘子糖敏銳注意了木森的異樣,她順他的視線看去,視線同樣落了最後張牌上。
那張小小的木牌居然是側立在面上的,既非紅,也非黑。
橘子糖捻起木牌,好奇打量:「這又代表什麼?」
「無所謂了。」木森搖搖頭,從橘子糖的手中取走那枚木牌,塞進了自己腰間的小包內「兩種牌面單獨現次,都會十死九生,而這次,卻是兩者同現身,面對面的頹勢已定,即使有了變數,也無法挽回。」
木森低下頭,將自己腰間的小包系好。
即使那唯張象徵變數的牌,正好位在牌眼之上又如何,兩種大凶的牌相同時現,絕對不能有人能從中生還。
*
在離開商鋪後側的小房間之後,祁潛幾人回了櫃檯處。
在短暫的休息之後,童謠的臉『色』很顯然恢復了,就連張雨都顯得有那麼精神不振了。
「怎麼樣?」
童謠閉眼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扭過頭:「你們有什麼收穫嗎?」「很惜,有很多。」祁潛將剛剛密室內看的東西簡單講述了遍,最後了自己的決定:
「總之,我最後決定不和它正面對抗,先撤離再。」
祁潛看向張雨,歉疚:「抱歉。」
每樓層的升高,都意味困難的增加,下層的密室內,額外的收入恐怕更難取得,而張雨的狀態確實在惡化。
也就是……
他這決策,實際上就是為了保全更多隊友,而選擇了犧牲拯救張雨的最後絲希望。
「不。」張雨搖搖頭,壓嗓子咳了兩聲,冷靜:「隊長,你們做的錯。」
要知他們在二樓的「營業額」還有完成,也就是,接下來應該還會再接待至名顧客,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將那個被關在鏡子內的女屍放來,人知能會發生什麼事。
為隊長,祁潛本就不該冒讓自己整支小隊陷入團滅的危險,做情緒化的莽撞決策。
團隊戰,自然永遠是團隊更重要。
很快,幾人修整結束,溫簡言和幾人簡單分享了下剛剛的破局方式,小隊據此進行了總結。
「也就是,顧客進入商鋪之後,取走商品,商鋪會自動在同個位置補上個類似的商品,而這個商品就會向外散播詛咒,其他的所有普通商品都只是傳播媒介,只有找詛咒源頭,危險才會消失。」
祁潛沉『吟』半晌,。
白裙女文文靜靜點點頭:「應該是這樣。」
「那……之前我找的那有隱患的收音機,其實也是有用處的咯?」童謠沉臉,問。
「倒也不是。」溫簡言,「那應該都是第批傳播詛咒的媒介,是在顧客離開商鋪之後最危險的,提前確定它們的位置對我們來是有利的。」
如果不是它們,溫簡言也不會得「清空貨架」有用的結論。
而且,這也代表,詛咒的傳播是分層次的。
最開始是只有核心的幾個問題商品問題,隨詛咒的逐漸增強,其他的普通商品也會被影響。
這對他們來是好事。
也就是,在顧客剛剛離開商鋪之後,詛咒擴散所有商品中之前,這段時間對他們來是相對比較安全的。
只要他們能夠在這段時間裡,用最快的速度找源頭的詛咒,遇危險的概率就會大大減。
「還有點,」溫簡言,「上輪中,詛咒源頭的那個收音機其實是隱藏具之。」
「!」
幾人怔,似乎同時意識了什麼,頓時眼前亮。
「,你的意思是……」祁潛微微傾身,有緊迫的詢問,「如果我們在顧客離開之後,直接使用指引之手的具的話,有能直接找源頭商品?」
「是的。」溫簡言點點頭。
眾人的神情都振奮了起來。
在剛剛的第波襲擊中,雖然他們應對倉促,險翻車,但是,上輪總結的經驗實在是重要了,對他們接下來的行動簡直有無法取代的意。
他們不僅知了副本的運方式,而且還能據此推算最簡單的應對方案,簡直以算得上走捷徑了。
這樣來,他們的成功率再次得了提升。
在指定好計劃之後,小隊再次開始了行動。
擋在門上的遮光具被撤掉,透過模糊的玻璃,能夠看油燈散發來的微弱光線,像是黑夜大海中的燈塔,無聲無息向外發訊號。
清晰,顯眼,引導下位顧客的前來。
暗火小隊中的幾人並肩站在櫃檯之後,死死盯虛掩的玻璃門,擺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死寂中,時間分秒流逝。
直……
「噠、噠、噠。」
熟悉的腳步聲從黑暗中傳來。
來了。
幾人都是震,微微屏息。
「鈴鈴。」清脆的銅鈴聲在偌大的店鋪內響起,玻璃門被從外推開,冰冷腥臭的風直灌入店鋪之內。
油燈的燈芯嗤嗤跳動,能夠被照亮的區域逐漸縮小。
和之前的兩次有任何差別。
幾人站在櫃檯之後,專注聆聽客人向深處走去的腳步聲,在心中計算黑暗中距離的遠近。
很快,腳步聲停下了。
似乎……像是停在了右側的過中段?
幾人言不發,繼續待。
在短暫的停留過後,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是向櫃檯前走來的。
濃重的,無法被看清的黑暗中,只慘白帶青的死人手掌緩緩探,將張冥幣放在了櫃檯之上。
「噠、噠……」
腳步聲再次響起,直直向店鋪外走去。
「鈴鈴。」
銅鈴再次響起。
伴隨腳步聲遠離,玻璃門關閉,油燈能夠照亮的區域再次變得寬敞了起來,昏黃的光很快充溢在店鋪之內,照亮了這個暗藏危機的方。
溫簡言習慣『性』向櫃檯上掃去眼。
他微微愣。
這次的冥幣……和之前兩次的似乎不樣?
紙面猩紅,銀行四字下方,不再是先前的閻王畫像,而是變成了張慘白帶笑的人臉,好像在從紙幣內直直盯他們似的。
不過,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
溫簡言飛快收回視線。
在第波詛咒現之前,他們會有極其短暫的安全時間,如果能在這段時間內找關鍵『性』的源頭貨物,他們就能立刻安全,甚至以能夠直接離開二樓,進入三樓。
用最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穩賺不虧。
當然,前提是他們做得。
「行動。」祁潛聲令下,除了無法行動的童謠和張雨之外,幾人立刻用最快速度離開了櫃檯。
按照計劃,祁潛飛快激活了具【指引之手】。
利用這個具,以隨機得知個隱藏具的位置,如果這輪的詛咒源頭同樣也是個困難級的隱藏具的話,那麼,利用這個具,他們就能用最快的方式得知它的位置,提前將危險扼殺搖籃之中。
很快,只箭頭從半空中跳了來,下下跳動,向某個方向指去。
祁潛:「那邊!」
他順指引之手的箭頭,向店鋪的後側跑去。
其餘幾人立刻緊隨其後。
畢竟店鋪內不定只有個隱藏具,所以,為了防止現幾個指引之手起激活,結果卻指向了同個具,從而導致【指引之手】被浪費的情況發生,所以,小隊決定分開批次激活具。
四人步伐不停,順過路向後。
但是,箭頭卻有在過中段停留,反而向店鋪的深處指去。
望那死死緊閉的大門,祁潛下意識的步伐頓,緊緊皺起眉頭。
糟糕了。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即使第個指引之手指向了錯誤的方向也有關係,在用最快速度取得具之後,他們就會立刻激活下個指引之手。
但是……
誰成想,第個隱藏具,居然在那個藏無盡危險的密室之中。
這也就意味,想要得它,就必須要再次進入密室。
很顯然,他們現在遠有那個條件。
也就是,他們現在只能冒浪費的風險,在有取得第個隱藏具的前提下,激活第二個【指引之手】了。
但是辦法,他們有別的選擇了。
而且他們的運氣般來也不能真的會那麼差,不如賭把試試。
祁潛咬咬牙,:「安辛,激活吧。」
安辛點點頭:「好。」
他激活了具。
第二個紅『色』箭頭冒了來。
再次指向了鐵門。
眾人:「……」
還真的運氣這麼差?!
【誠信至上】直播間:
「又了被幸運女神拋棄的環節!」
「嘶,這和那邊那個預言家的內容還真的重合了,運也確實是走入末路了啊。」
正在這時,「滋」的聲輕響忽然傳來,在片死寂的店鋪中顯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是心下沉。
糟糕。
第波詛咒來了。
「嚓!」
其中個電視機的屏幕在無人觸碰的情況下自動打開了。
「……沙沙……」
電流聲回『盪』,被干擾般的黑白條在屏幕上滾動,模糊的畫面逐漸顯現。
無盡的黑暗中,坐個身穿紅裙的女人。
她背對屏幕,端坐在猩紅的梳妝檯前,似乎在照鏡子。
「!!!」
所有人都是驚,瞳孔猛緊縮。
這不就正是剛剛在密室中看的,被關在鏡子內的女屍背影嗎!
在幾人驚駭的注視之下,那個背對他們的女屍緩緩抬起慘白的手,指甲上塗猩紅的蔻丹,正在下下梳自己黑而長的頭髮。
「沙沙——」
刺耳的干擾聲中,似乎隱隱能夠聽梳齒穿過長發所發的細微聲響。
「嚓!」
又是聲。
另外台電視機也同樣自動啟動了。
屏幕內是完全相同的畫面。
猩紅的梳妝檯前,女人背對屏幕,用塗猩紅蔻丹的手指捏紅梳,下下梳頭,動僵硬緩慢,處處顯得詭異陰森。
「嚓!」
緊接,是第三台、第四台……
老舊的電視機台接台亮起,裡面坐完全相同的女人背影。
突然,她停下了手中的動。
背對幾人的女人緩緩站起,有轉身,只是倒退,步,步,步向屏幕的方向走來。
和剛剛密室內的情形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