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主播大廳交易

  空氣像是變成了厚的半流體,粘稠,窒郁。

  不知不覺中,距離再度被拉近,像是被某種無形的,不知名的力量牽引著……巫燭不自覺地俯身。

  他注視著眼前的類。

  在雙金『色』的,眼珠深處,除了非的邪異冰冷之外,涌動著另外一種原始而激烈的情緒。

  狂妄的,脆弱的,巧言善辯的類。

  即使喉嚨被捏在他的掌心之中,所有的反制方式都失去了作用,仍在膽大妄為地跳踉著,挑釁著,無知地釋放著誘『惑』般的訊號。

  ……

  一頓送上門的美餐。

  陌生的飢餓在胸膛深處燒灼。

  像是感受了什麼,始終在叨叨的青年忽然收了聲。

  他閉上了嘴。

  他的唇形鋒利清晰,但唇卻豐潤柔軟,能夠輕而易舉地調整出合適的弧度,以便配合話語,蠱『惑』心。

  但此刻卻緊緊抿著,利落的線條抗拒而薄情,像是蚌類合上了它堅硬的殼。

  巫燭的視線難以自控地落在青年濕潤的唇上,種陌生而混沌的欲望幾乎無遏制,仿佛磁力拉扯,無抗拒。

  撬開它。

  嘗嘗看。

  突然,溫簡言開了。

  他注視著眼前的,忽地笑了:

  「你想親我嗎?」

  「!」

  巫燭的瞳孔縮了一,像是怔住了。

  「來啊。」

  溫簡言說。

  *

  「滋——」

  只聽一聲尖銳的嗡鳴,像是指甲在玻璃上的抓撓,強烈的干擾聲在偌大的直播間內回『盪』著,刺痛了每個觀眾的耳朵。

  一秒,直播訊號被完全切斷了。

  本被雪花點覆蓋的屏幕上此刻只剩一片漆黑。

  直播間陷入短暫的死寂。

  「啊?怎麼回事啊?為什麼突然什麼都看不了?」

  「我去,這是直播信號斷了?」

  「之前還只是信號不好,現在怎麼直接斷沒了?!」

  「啊啊啊來呢,發生了什麼啊!!!都是付費觀眾我們憑什麼不能看?投訴了投訴了!」

  「有病啊這個優化做的!以前也沒這麼『毛』病啊!」

  被切斷直播畫面之,觀眾們的怨氣迅速地堆積發酵起來。

  似乎感受了觀眾們的不滿,快,漆黑的屏幕上浮現出了一行字:

  【斷線連中……】

  與此同,機械的系統播報聲在直播間內響起:

  「尊貴的觀眾們,您的意見直播間已收,為了您更好的直播體驗與娛樂效果,夢魘正在全力恢復直播訊號,請您耐心候……」

  漆黑的屏幕上閃爍著【斷線連中……】的字。

  大部分觀眾本是一獵奇臨前來,他們的興趣來得快去的也快,看這種情況也都十分掃興,稀稀拉拉地散去了,向著他還在直播,並沒有出狀況的直播間內湧出。

  畢竟,現在正在直播的副本可不止有【平安療養院】一個,他們的選擇得是。

  快,剛剛還滿為患的直播間內,一子變得空曠了起來。

  在線數快落了低谷。

  只有小部分比較執著的老粉還停留在直播間內,無所事事地待著訊號恢復,一邊待一邊閒聊。

  「真的是……直播明明剛剛進行最關鍵的地方,這掃興的好嗎?」

  「最近直播訊號出問題也不是一起兩起了,但這麼嚴,居然能夠直接斷線倒是第一次。」

  「之前也有,不過好像只是副本出問題,直播訊號沒問題。」

  「對,我記得好幾個副本都被直接封存了,關注的老主播一子沒了一大批,眼熟點的資深主播直播間都被永久關閉了。」

  「哈哈哈哈是啊,要不是老主播一子空了一大批,不然夢魘也不會一次『性』納入這麼新鮮血『液』,我記得這個主播是次被招募的吧?」

  「總之,夢魘趕緊再消殺一bug吧,老這齣故障真的受不了,太影響用戶體驗了。」

  *

  伴隨著男瞳孔的收縮,束縛著溫簡言脖頸的力量以絞斷喉骨的力道驟然緊縮,但一秒又突然徹底鬆開。

  觸手般的陰影逃也似地遠離。

  「……咳咳!」

  懸在窒息邊緣的溫簡言被拽回了能夠自由呼吸的世界,他一手捂著自己的喉嚨,嘶啞地咳嗽著。

  「……」

  巫燭面無表情地站在原處,像是一尊沒有任何情感的石雕,用雙冷漠的金『色』雙眼,定定地注視著他。

  在無動於衷的外表之,卻似乎有些什麼陌生的暗流在涌動。

  像是愕然,又好像『迷』『惑』……

  一切波瀾轉而都被隱於混沌之中。

  癢意褪去之,溫簡言再度抬起眼,向著面前的男看去。

  親吻一共發生過兩次。

  第一次出於欺騙,第次也同如此。

  第一次,他完成了系統任務,第次,他通過示弱誘騙他分心,然一刀捅進了對方的胸。

  顯然,巫燭是記仇的。

  所以,在給他刻烙印,讓他成為自己的奴隸和僕從之,他連嘲帶諷地問——

  不來親吻你的神明嗎?

  「不來嗎?好吧。」溫簡言聳聳肩。

  他顯得格外閒適輕鬆,仿佛自己是個占盡優勢和主導權的。

  「……」

  對方仍然沉默著。

  作為某種靈魂殘缺,只知進食與殺戮的原始生物來說,這位偽神的知識儲備似乎並不足以應付眼的情況。

  「你不信任我的忠誠,因為這種東西從未存在過,這一點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溫簡言臉上再沒有半點剛剛索吻的勾模。

  他緊緊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一字一頓,仿佛千斤:

  「但是,我會幫你。」

  「準確來說,我已經幫了你。」

  只正在孕育和成長中的「神」,是溫簡言的投名狀。

  他在展示自己的能力,表明自己的站位。

  我會做些什麼。

  我能做什麼。

  溫簡言張開雙臂:

  「我現在手無寸鐵,是最脆弱的候,而你,在吞噬掉碎片之,是最強大的候,我的命在你的手裡,我藉此展示誠意。」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虛空:

  「我選擇這個候捅破這層窗戶紙,也因為只有現在,『它』不在聽。」

  「我們之間從未有過合作,也從未有過信任,但是,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發自肺腑——因為所有的虛偽和謊言,都是合作的絆腳石。」

  「我的靈魂被握在夢魘直播間的手中,被迫經歷一次次折磨和永無止境的搏命,被做籠子裡的動物賞玩娛樂……」

  永無止境的副本,永無止境的折磨。

  與之相比,死亡都會顯得更加溫柔和藹。

  溫簡言緊緊地注視著巫燭,說,「我相信,你也同。」

  「我們的利益和敵是相同的,所以,我向您尋求合作。」

  溫簡言再次用上了敬語。

  他的聲音褪去了剛剛足以激怒的漠然和挑釁,變得再次溫柔平和起來,不帶任何嘲諷,顯得恭順而真誠。

  「這次,我會毫無心地幫您。」

  「您需要我。」

  溫簡言抬起眼,微笑起來,「我也需要您。」

  「……」

  巫燭注視著他。

  間的流逝被拉長,溫簡言幾乎聽得自己心臟砰砰狂跳的聲音,但是,他仍然耐心地待著。

  許久之,對方終於開,不疾不徐地問:

  「你要什麼?」

  這句話對溫簡言來說,無異於穿透密布陰雲的一縷曙光。

  他的心稍稍回落,幾乎毫不遲疑地說道:

  「一定程度的隱私,更平的對話模式,以及自由的權限。」

  「我會為您做事,也能為您做更事,但是,您需要在一定程度上信任我,給與我更的信息,這我能更大限度地幫上忙,高效地完成最終的目標。」

  「好。」

  巫燭垂眼,用雙金『色』冰冷雙眸注視著眼前的類,緩緩說道,「如你所願。」

  還沒有溫簡言鬆氣,只聽對方用低沉的,沒有波瀾起伏的聲線問:

  「作為報答,你願付出什麼?」

  「……」溫簡言抬起眼,「一切。」

  雙非的雙瞳近在咫尺,帶著獸類殘忍而原始的光。

  只有類會合作。

  他們講理『性』,知利弊,可以被勸服,說動。

  神不一。

  祂立於一切之上,無善無惡,是絕對的主宰,是由原始本能構成的實體,利弊和理『性』在吞噬一切的貪婪面前沒有任何價值。

  同邪神打交道,沒有合作,只有交易。

  「麼,在一切結束之,你將歸屬於我。」

  偽神俯身,低沉的嗓音像是宣判,又仿佛詛咒。

  「自願奉上你的一切。」

  無論信仰,靈魂,還是身體。

  一切。

  作為獻給更高存在的祭品,自願成為任祂施為享用的所有物,沒有終點,沒有止境,即使死亡都無將他從中解放。

  類用琥珀『色』的眼眸注視著自己未來的主宰者,忽然,他笑了一,同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成交。」

  *

  漆黑的屏幕上,終於再次出現訊號。

  【斷線連中……】

  【直播信號已獲取】

  【直播恢復中……】

  觀眾們不由得新振奮了起來:

  「!!哦哦,直播終於恢復了!!!」

  「我的天吶,總算是又有信號了!可讓我一頓好!」

  「所以說最究竟怎麼了,造出神了嗎?」

  所有觀眾都激動地看向屏幕,但是,屏幕上出現的內容卻讓他們大失所望。

  由猩紅籠罩的巨大子宮已經消失了。

  出現在面前的,是熟悉的地墓『穴』,冰冷陰森的偌大洞窟像是被颶風清理過似的,滿是瓦礫和殘破的廢墟。

  與此同,【平安療養院】副本內所有的直播間同恢復了正常的間流逝。

  倒計已經不知不覺進行了最十秒。

  【10、9、8、7……】

  「啊?怎麼回事啊?」

  「怎麼啥都沒有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啊?造神成功了沒啊!」

  「不知道啊,也看不出來……,我看看主播的任務欄啊!」

  主播最觸發了兩個任務。

  幫助造神。

  和阻止進程。

  無論如何,都總要在這兩個選項中選一個,雖然沒有看剛剛副本最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根據兩個任務的完成情況,總是能推算出來結果的。

  但是……

  最的情況卻令所有觀眾大跌眼鏡。

  「啊?怎麼回事?算沒有造神成功,阻止任務總該完成了吧?」

  「不是……這不是選一嗎?怎麼可能兩個都沒完成!」

  「不懂啊……」

  在直播間內議論紛紛之,最的倒計終于歸零。

  【3、2、1】

  【直播結束】

  【主播已線】

  【誠信至上直播間一分鐘即將關閉,倒計:60,59……】

  黑來的直播間之中,只留滿腔怨憤的觀眾。

  最恢復信號的幾秒沒有讓他們平復來,反而激怒了他們。

  「啊啊啊啊煩死,要不是最這斷線的幾分鐘,我不可能沒看發生什麼的!」

  「絕了……真的是關鍵刻掉鏈子。」

  「夢魘趕緊修復一真的是!!」

  「無語,我去反饋bug了。」

  *

  蒼白的空間內,溫簡言睜開雙眼,耳邊回『盪』著的系統機械音。

  【正在為您修復身體中……】

  【身體已修復完成,扣除積分:100】

  「叮!恭喜主播完成本次直播!現為您發放獎勵……」

  您的直播間最高在線數達145719,獎勵積分結入主播帳戶。

  直播間內打賞積分110200,在系統分成之,剩餘積分結入主播帳戶。

  恭喜您成為本場直播內氣最高的主播,獎勵積分:10000,已結入主播帳戶。

  由於您最高在線數與最低在線數差距過大,您的直播獎勵將扣除20%……」

  溫簡言沒有耐心聽去了。

  他將系統靜了音,徑直打開了自己的直播界面,向著上面的任務欄掃去——

  「任務一:完成【平安療養院】內造神計劃孵化神明任務獎勵:???」

  【完成度:99%】

  「任務:破壞【平安療養院】內造神計劃中斷孕育任務獎勵:???」

  【完成度:0%】

  溫簡言笑了一。

  果然。

  他關閉直播界面,站起身來。

  突然,一個影猛地撞了過來,在溫簡言反應過來之前,惡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蘇成沖至眼前,他氣得眼珠通紅:「你跳去幹嘛?!」

  「哥,哥!冷靜冷靜!」

  wωω ☢ttκд n ☢¢O

  黃『毛』急急忙忙扯住蘇成,以防他再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動,「大佬肯定有他的理由……」

  看溫簡言跳去的候,蘇成都要被嚇瘋了,同也氣得要死。

  溫簡言總是這,把所有的信息和計劃都藏在腦子裡,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藏的更深,每次都保證不再冒險,最還是我行我素。

  看著自己的朋友在眼前跳進懸崖,蘇成感深深的恐慌和無力感。

  「意外……這次真的是意外。」

  溫簡言自知理虧,慫得退一步。

  這次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的猜測,而且和整個夢魘直播間的深層內核相關『性』大,於情於理,溫簡言都是不準備把隊友扯進來的。

  「次我一定讓你們幫忙……」

  蘇成再次攥緊了拳頭:

  「你上次是這麼說的——」

  「咳,咳咳……」溫簡言虛弱地咳嗽兩聲,痛苦地皺起眉,「,我的傷還沒有修復……」

  他早修復好了。

  而且蘇成一拳也沒麼——大家都是從副本里出來的,體力早消耗乾淨了,蘇成底還是心軟,砸上來的候意識的收了力道,所以基本上沒啥痛感。

  但是溫簡言裝的十分真實,臉『色』蒼白,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蘇成:「……」

  呸!你這傢伙嘴裡沒一句真話!

  但是黃『毛』卻緊張地湊了過來:「啊?沒事吧?」

  「沒事……」溫簡言虛弱地搖搖頭,「扶我一好。」

  他賣慘賣的太真實,連蘇成都動搖了。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雖然語氣仍然硬邦邦的,但是態度卻控制不住軟化了:「你……你怎麼不修復?」

  蘇成,一個又心軟又容易被騙的預言家。

  雖然一直在和騙子打交道,但是每次都不太長記『性』。

  正在這,盧斯芍『藥』從遠處走了過來,打斷了幾的敘舊。

  「你感覺如何?修復身體的積分還夠嗎?」

  他關切地注視著溫簡言,問。

  溫簡言點點頭:「然。」

  「你最跳去的候,我們真的全都被嚇了,不過,我相信,你應該會平安歸來的。」盧斯這句話沒有半點言不由衷的成分。

  他深吸一氣,認真地說道:

  「總之,謝你了。」

  身為一名資深主播,盧斯十分清楚,上個副本最令震驚的一百秒倒計,絕對有深層原因。

  也是說,在傳送回系統空間之前,一定還有最一個死劫著他們。

  他們所有最能夠毫髮無損的平安回系統空間裡,溫簡言毫不猶豫的一躍一定功不可沒。

  這,不遠處傳來喜氣洋洋的通報聲:

  「恭喜六位主播成功打出【平安療養院】副本白金成!」

  屏幕上,平安療養院變成了灰『色』,旁邊打上了了「永久封閉」的印記。

  巨大的白金獎盃在屏幕上冉冉升起,上面烙著六個直播間的編號,然最終緩緩消失在了名堂之中。

  盧斯收回視線,慨嘆道:

  「真沒想……我居然這個候了還能打出白金成。」

  資歷越高,經歷的副本越難,打出白金成的難度越高,尤了盧斯現在這個程度,副本難度都往b+和a-上走了,打出白金成的可能『性』絕小無比。

  他看向溫簡言,說道:

  「如果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可以聯繫我,我一定盡我所能。」

  「說這個……」溫簡言勾起唇角,琥珀『色』的眼眸眯起,眼底閃耀著愉快的笑意:「也確實是有一樁。」

  一旁的蘇成雖然心底悶氣難消,但是看溫簡言熟悉的表情,心裡還是不由自主地一咯噔。

  他在打壞主意。

  而且絕對有要遭殃了。

  倒霉蛋候選盧斯毫無所覺,他真摯地看著溫簡言,道:「沒事,您儘管說。」

  「現在不了,機不對,」溫簡言笑的畜無害,十分體貼地建議道,「不如我們好好休息一晚上再聯絡。」

  「啊,」盧斯一怔,旋即贊同地點點頭:「你說得對,這個副本難度高間長,我們確實都應該好好休息一,是我想的不夠周了。」

  於是,在交換完聯繫方式之,盧斯芍『藥』和溫簡言幾愉快揮別。

  「你在打什麼主意?」

  蘇成忍不住低聲問道。

  「你這話說的,」溫簡言無辜地聳聳肩,「我能打什麼主意?」

  蘇成:「。」

  呸。

  溫簡言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我們趕緊回去休息吧,這次真的累死我了……」

  說著,他扭頭看向黃『毛』:

  「你呢?」

  「我也是。」

  黃『毛』深吸一氣,似乎定了決心。

  實際上,在進入平安療養院這個副本之前,他已經隱約知道了自己的選擇,在經歷了這個副本之,他已經完全確定了自己想要什麼。

  黃『毛』羞赧地『摸』了『摸』腦勺,眼底是罕見的堅定:「之,之再見。」

  他還有一點事情需要處理。

  *

  季觀眼淚汪汪,激動地迎接了他們的來。

  畢竟,在他看來,蘇成可能早已經被坑死了。

  蘇成被對方突如來的激情嚇得手足無措,而溫簡言則趁著對方身陷季觀的柔情攻勢無自拔的候,快速地丟一句「拜拜」,然頭也不回地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確實累的要死。

  【夢幻遊樂園】個副本結束還沒久,溫簡言進入了【平安療養院】副本里救,兩個副本之間幾乎是無縫,給他留來的休息間少的可憐。

  在洗了個澡,洗掉渾身的疲憊之,溫簡言脫力般地倒在了大床之上。

  柔軟的被褥雲朵般地拖著他的身體,骨頭仿佛都散了架,渾身上都酸痛極了。

  黑暗中,溫簡言雖然身體疲憊,但卻毫無睡意,精神仍然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

  他翻了個身,雙眼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這一次的副本雖然疲累而驚險,有好幾次都差點被永遠留在裡面內回不來,但是……

  這個副本,給他帶來許出於意料的驚喜,可以說是收穫頗豐。

  中最關鍵的,是和巫燭的「交易」。

  他之所以會果斷地終止計劃,轉而聯繫巫燭,最直接的原因有兩個。

  第一,是他意識了「神」的身份是巫燭的碎片。

  第,則因為是系統給他發布的兩個任務,孵化神明,與中斷孕育——這兩個選項包攬了他能夠做出的任何一項選擇。

  這對溫簡言來說無異於頭棒喝。

  也是說,這兩個結果對於直播間來說,即使可能不一定樂於見,但至少都是能夠承受的。

  而對他來說則不一。

  在銜尾蛇容納於卵體之中,開始破壞之,他必須以最快速度離開能保住『性』命,而破壞的,僅僅是巫燭一個半孕育的碎片罷了。

  不僅對他本毫無傷害,也意味著,無論最結果如何,溫簡言都會損失一個要的道具。

  所以,在意識這一點的瞬間,幾乎毫不猶豫地,溫簡言眼也不眨地改變了自己的策略。

  來的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在副本結束之,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任務是完成狀態,可孕育過程事實上卻是終止的——只是沒有按照夢魘期望的終止罷了。

  溫簡言垂眼,唇角隱沒於黑暗中,帶上了一點微小的笑弧。

  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半……剩的一半應該也快了。

  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助力。

  溫簡言爬起身來,從鏡子裡端詳著自己。

  敞開的睡袍之中,是年輕結實的身軀,蜿蜒向,髖骨處的猩紅紋路隱於堆迭的布料之中。

  皮膚在夜燈中被鍍說一層溫暖的橘『色』。

  他抬手按於上。

  光滑緊繃,帶著微微的溫熱水汽,單憑觸感,完全無分清和他位置的區別。

  肉眼可見的,紋路漸漸淡化了去。

  這是溫簡言和巫燭交易的中一項。

  部分的隱私。

  快,在溫簡言放手的候,烙印變成了淺淡的紅痕,幾乎與周圍的膚『色』融為一體,像是被『揉』捻過的指痕,不仔細看難分辨。

  「喂,小助手,」

  青年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在房間內回『盪』,「在不在?」

  幾乎毫無停頓,私助理的聲音旋即響起,活潑的合成音不帶任何私情緒:

  「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

  「我需要和你們直播間更高級別的系統對話,你應該可以傳達過去吧?」

  溫簡言直入主題。

  不過,他的這個問題似乎已經超出權限,私助理沒有回答,只是維持著沉默。

  「或許你們已經接投訴,開始系統自檢了,既然如此,我長話短說,」

  溫簡言也不介意,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

  「夢魘現在應該已經發現了吧,你們的直播間正在從內部瓦解,你們的副本和n都出了問題,而且這個問題的源頭,有可能和你們系統的權限相同……」

  「如果繼續發展去的,甚至可能更高。」

  他維持著衣襟敞開的姿勢,半仰靠於床頭。

  琥珀『色』的眼眸半眯著,唇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想解決它麼?」

  「我或許可以幫你。」

  「我相信,我們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

  溫簡言漫不經心地笑了一:

  「而且,某種意義上,我比你們更有優勢。不相信的話,去分析一平安療養院副本的通關記錄吧,你們應該有這個能力。」

  他用指尖觸『摸』著自己的唇,姿態閒散,神情帶著一點近乎輕佻的惡意:

  「位神自己可能都沒有覺察……

  他現在可不只把我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