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遠別

  1月29日,英國,布洛克里。記住本站域名

  暴雨傾泄於這座歷史悠久的英國古鎮,名為陰影傀儡的巨大怪物依舊不受影響地行走在大地上,它們的每一步都震出了聲聲暴雨都未能蓋去的劇響。

  夜幕悄然間籠罩於布洛克里周遭的山頂,停駐於山頂的熱氣球飛船緩緩向著空中上升,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融於夜色之中。

  此時,這艘熱氣球飛船從上往下數的第三層,一個布置風格偏靠法式的高檔餐廳中,三道身影圍著一面餐桌坐著,桌上的菜餚非常豐盛,從日式料理到中式料理到法式料理應有盡有。

  身穿藍色旗袍的苑詠不屑地嗤笑道:

  「嚯,我不回來你們還真的敢吃恐怖廚師做的菜麼,我終於知道那個新人為什麼要連夜叛逃我們的組織了。」

  她的身材修長纖細,這身頗具特色的旗袍正好襯顯出了她優越的身段,她有著一雙細長的雙眼,五官精緻但略顯淡漠,乾淨利落的烏黑短髮披於身後。

  尤瑞修長的手拿起了餐叉,她滿不在意地調侃道:

  「嗯.....如果非要我去吃恐怖廚師做的東西,那我可能也連夜叛逃了。」

  萊恩聳了聳肩膀,些許推高了自己的眼鏡說:

  「你們一個兩個什麼意思,剛回來就要損一下我的恐怖廚師是吧,明明你們吃都沒有吃過它做的菜式,就組長一個人肯試試。」

  苑詠用叉子往口裡送去了一塊沙拉,她突然挑了挑眉問道:「說起來我都沒見過那個安清律呢,世界樹機體的能力是怎麼樣的?」

  萊恩剛打算說一說,卻被尤瑞給搶先了。

  尤瑞思索了半秒,給出了個簡短的評價:「從機器人變身為植物人。」

  「噗。」萊恩把剛喝進口的紅酒給噴了出來,他拍著桌子狂笑著:

  「哈哈哈哈,小尤一本正經講冷笑話的水平還是沒變。」

  尤瑞淡淡回道:「實話實說而已。」

  「不是很能聽懂,」苑詠倒也沒有多少興趣,她直入主題地問:

  「所以組長為什麼把他放走了,好歹也是世界樹機體的適格者,放到國家攻略組那邊應該對我們的處境挺不利的。」

  尤瑞將切得很均勻的一塊牛排放入了自己的口中,隨口說:「誰知道烏鴉先生在想什麼.....」

  「你更應該問的不應該是,」萊恩微笑著說:

  「組長為什麼把拍賣場裡那一百個國家攻略組的成員全放了嗎?」

  「這個我倒是能理解,反正他們那群蠢貨也沒什麼用,留著也無所謂,」苑詠扶著下巴說:

  「不過組長好像很看好這個世界樹適格者的能力,我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他會放走自己看好的人。」

  萊恩瞥了一眼從打開的窗戶悄然飛入餐廳的一隻灰色烏鴉,攤了攤手說:

  「誰知道呢,你親口去問他好了,他這不就來了。」

  隨著那頭落到餐桌的木椅上的灰鴉消逝開來。

  取而代之,漆原凜的身形出現在餐桌前,他還穿著那身漆黑的燕尾服,略顯凌亂的黑髮沾染著雨水。

  苑詠瞥了眼漆原凜說:「你還是一如既往不喜歡走正門。」

  「好久不見,組長,」萊恩雙眼放光地說道:

  「你總算玩夠了,下次去哪裡都記得帶上我,一直讓我帶新人也太難為我了。」

  「很難為?」尤瑞有些不滿,「明明難為的是我。」

  漆原凜將手中一張小丑牌放置到了餐桌上,他幽邃的眸子中滿是笑意地說:

  「好久不見,沙維爾和淺川英一來消息了,他們在美國的阿拉斯加找到了『查理的巧克力工廠』,這個副本是我們的下一個目標。」

  「哈?你在開玩笑,我才剛從美國那邊回來,」苑詠有些厭煩地挑了挑眉:

  「要不你帶他們去,反正我是不太想去了。」

  「那可不行,」漆原凜瞥了一眼苑詠,微笑著說:

  「這次的行動必須全員一起去,不然會挺危險的。」

  「危險?」苑詠長舒了一口氣,滿臉寫著牴觸地說:

  「從你口裡說出危險這兩個字也太違和了。」

  尤瑞回想著漆原凜在拍賣場那邪意凜然的演講,輕輕點頭表示非常同意苑詠的說法。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去美國!」萊恩撓了撓自己的金髮說:

  「所以那個『查理的巧克力工廠』副本有這麼難嗎,需要我們全員出動?」

  漆原凜隨手拿過了桌上的酒杯,抿了口紅酒說:

  「根據沙維爾的情報,好像那個副本至少需要五個以上30級強度的機體才能夠攻陷,剛好在阿拉斯加也適合我們在現階段提升等級,那些國家攻略組還沒發掘到阿拉斯加這座城市。」

  苑詠輕嘆了一口氣說:「你不知道美國那些殖民機械發出的噪音有多煩人。」

  「組長都說了一起去,你意見就別那麼大了,」萊恩笑眯眯地說:

  「而且你都自己一個人行動多久了,別忘了我們是怎麼幫你在拍賣場大撈一筆的,我倆可是幫你從日本攻略組那邊騙到了整整三百萬金幣。」

  「什麼叫做我倆?」尤瑞冷冷地質問道。

  萊恩裝傻充愣:「對哦,還有小律,那就是三個人!」

  尤瑞面無表情地回道:「明明是我一個人,機器人也沒起到任何用處,他在我把價格抬到300萬金幣的時候就勸我收手了。「

  苑詠摟了摟尤瑞的肩膀,她喝了口紅酒,勾起嘴角說道:

  「聽到了嗎,功勞都是我們尤妹妹的,大概和你這位悶騷藝術家有什麼關係,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萊恩乾笑了一聲說:「可惡,連小尤也拆我台,難道我組裡地位最低的事實已經改變不了了嗎?」

  苑詠毫不留情地諷刺道:「怪不得聽到帶新人的時候那麼開心,原來是想享受下不再是組裡地位最低的感覺,真可憐。」

  「你們還是一點沒變...」漆原凜打了個呵欠,聲音慵懶地說:

  「總之我希望三天後在阿拉斯加能夠看見全員集齊,那麼你們好好休息,我先走人了。」

  下一瞬,未等三人回復,漆原凜的身形已然化為了鴉羽散去,消逝得無影無蹤。

  苑詠突然愣了下,她有些不滿地說:

  「說起來我還沒問組長,為什麼要放走那個新人,都光顧著嘴你了,萊恩同志,你是不是該反思下自己的過錯。」

  萊恩苦笑了聲說:「這也是我的錯嗎?」

  「罪大惡極,」尤瑞冷淡地說道:「其實我也想知道。」

  「嗯,那就是我的錯好了,」萊恩長嘆了一口氣,他扶了扶眼鏡說:

  「話說,組長還是不喜歡待在飛船上,我感覺他還是對日本那座教堂耿耿於懷。」

  「我勸你不要太在意組長的過去,」苑詠瞥了眼漆原凜在空中留下的一撇鴉羽,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然小心把自己玩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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