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行走者的底層

  另一邊,現實世界

  在做完一系列的麻煩流程之後,黎贖與無名終於登上了一艘遊輪踏上了前往日本的道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儘管黎贖也想坐飛機讓速度快一點,但實在沒辦法,兩個世界界限的交匯讓這個世界的航空系統幾近崩潰,根本無法正常通行。

  其他交通設備也大致如此——說實話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之下,能有交通設備在正常運行也是個奇蹟。

  就連這張遊輪的船票都是黎贖動用了自己這個身份在這個世界的關係才好不容易搞到的。

  至於無名——這個在這個世界沒有身份的黑戶,還是靠著她新獲得的技能融入了黎贖的影子中才溜進遊輪的。

  「總感覺這個世界好麻煩啊。」無名的聲音從黎贖的影子之中傳出。

  儘管《甲鐵城的卡巴內瑞》世界存在著人類文明,但在那個世界制度早已崩壞,除和卡巴內相關的事宜外各種事情更是從簡,根本沒有這個世界那麼多繁瑣的流程。

  再加上本身的實力的表現力被壓低,那種被束手束腳的感覺著實讓人感覺不舒服。

  也難怪無名會覺得麻煩了。

  「這也沒辦法啊。」黎贖略顯無奈的說道:「世界觀不一樣你完全不能一概而論,稍微忍一忍吧。」

  「哦。」無名對此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平靜的應了一聲。

  「對了,你要吃點什麼嗎?遊輪上應該有賣吃的的,我去給你買點。」黎贖安撫無名說道。

  「嗯……可樂吧。」無名想了想後說道。

  早在無限領域的時候無名就去過娛樂區品嘗過來自各種世界的美食,其中對於可樂更是情有獨鍾。

  「好嘞!」黎贖得到回應後朝著船艙內走去,而也就在這時,一聲系統提示音突兀的在黎贖耳邊響起。

  「檢測到被選召的孩子與其數碼寶貝全部死亡,主線任務1失敗,任務時限到達後回歸領域時對其進行結算。」

  冷不丁的提示音讓黎贖不由一愣,緊接著則是愕然:

  「被選召的孩子們全死了?!怎麼會?!」

  黎贖抬起頭看向天空那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投影神色不由凝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畫面轉回數碼世界

  一道黑色半圓形的屏障突兀的暴露在空氣中緩緩消散,露出了裡面的人影,秋景玄矗立在天空中手中拽著兩個行走者的屍體。

  然而他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對於勝利的喜悅,反而是臉色鐵青,顯然剛剛系統的提示音對他的衝擊不小。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被選召的孩子身死倒也沒辦法對他產生這麼大的影響,畢竟只是些陌生人罷了,雖然說和這次的主線任務息息相關但卻也僅此而已,任務失敗無非也就是扣除一定的源點和降低一點通關評價,對他而言無傷大雅。

  最大的問題在於他竟然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

  就像之前子鵷所提及的,他擁有一種ex級天賦,而且這項天賦與占卜息息相關。

  這意味著秋景玄在萬事萬物上具備著極強的洞察力,甚至很多事情他僅看開始便可以預料到結尾。

  然而關於被選召的孩子可能會死亡這件事,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而這種情況一般只存在兩種可能,其一,如張子維子鵷一般擁有著對於自身而言碾壓性的力量,其二則是……

  想到這裡,秋景玄目光閃動,隨手將手中的行走者扔下隨後化為一道流光:

  「走!」

  秋景玄的聲音中帶著怒意,如雷聲一般在天際響徹。

  另一邊,

  納薩雷諾把玩著手中的飛刀饒有興趣的看著只剩下一縷生機的戰士。

  這個看似冷酷且軟弱的男人此刻卻毅然的站在孩子們身前——哪怕他們已經不再需要他保護了。

  「有意思的男人。」納薩雷諾嘴角勾起一絲優雅的弧度,飛刀的刀背輕輕在他的臉側划過:「搞得我都差點想放過你了。」

  「咳!」戰士猛地咳出一口血,他艱難的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此前從未有過的笑容——儘管這個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那還真是感謝大人的垂憐了啊。」

  「不過,事到如今我大概也不需要了。」戰士用手支撐著膝蓋勉強站起來,雙目再次恢復了那種無喜無悲的狀態:「我的源點只剩下最後幾百點了,隨著主線任務1的失敗,我的結局已經註定。」

  雖然說在無限領域如子鵷張子維這種不會為源點發愁的行走者不少,但時刻在生死線上掙扎的行走者更多。

  儘管無限領域任務失敗的懲罰相對於很多無限流小說中的主神空間絕對算不上重,但其任務失敗扣除源點的懲罰對於很大一部分本身並不算出色的行走者來說都無疑是一把懸在頭頂的劍。

  在接二連三世界的失利與花費之後,戰士的源點已經所剩無幾了,這次任務他幾乎是將命賭在了上面。

  「嘿~是嗎?」納薩雷諾隨手轉了個刀花似是惋惜的嘆了一口氣:「那真是太遺憾了。」

  「不過,我也沒準備放過你就是了。」

  「誒?那我為什麼要遺憾呢?」

  「嗯,好問題啊。」

  納薩雷諾捏著下巴如精神分裂一般自問自答,看上去活像個精神病。

  「能死在第四序列的大人手裡我很榮幸。」戰士看向納薩雷諾,眼神中充斥著決然。

  與其被領域主神悄無聲息的抹殺,能死在比自己強的人的手裡倒也不失為戰士的名號了。

  只是……

  戰士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旁邊孩子的屍體,一點似是遺憾似是歉意的神色閃過。

  抱歉……戰士在心中默默道。

  就如同秋景玄所看穿的本性一般,戰士的內心遠沒有他外表展示出來的那麼冷漠,否則的話這賭上生命的一場任務,他為何不選擇看上去更具優勢的反派陣營呢?

  很可笑,迄今為止正派陣營中表現的最冷漠的人,卻是唯一一個在乎被選召的孩子們死活的人。

  「嘿!」納薩雷諾把玩著飛刀發出了一聲譏諷的笑容,似乎是在為戰士的天真感到好笑,但很快他停止了轉刀花將其刀柄狠狠握在握在手中收斂了笑容——戰士這種人他不喜歡!

  「雖然我一向不太喜歡如人所願,但……你活著更礙我的眼!」

  「所以,這次我破例滿足你的願望。」

  「你的命!我收了!」

  他緩慢的扔出手中的飛刀而後頭也不回的轉身,下一刻飛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穿了戰士的胸膛。

  巨大的慣性讓戰士的身體飛了出去,一瞬間很快,但對於戰士來說很慢,他仿佛看到了人們常說的走馬燈,往日的回憶湧上心頭。

  「無限領域?奇奇怪怪的地方,但……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啊!」

  「今後大家都是同伴啦!請多指教!」

  「你在說什麼啊!如果連我們都不幫他們,那麼到底還有誰能幫他們!」

  「……大家,對不起……如果……我不多管閒事的話……」

  「陣營任務?呵,倒是稀奇,不過到底是哪個陣營還需要選嗎?只要去的不是劇情最後,壓反派陣營幾乎是穩贏。」

  過去的畫面一幀幀在戰士眼前閃過,從初來乍到的熱血到結識同伴的溫馨再到自己熱血上頭導致的隊伍團滅,冰冷的現實讓他從原本的熱血少年變為了如今這冰冷的模樣。

  而如今,一切也終於要結束了。

  在自己那明知錯誤的選擇之下,他終於步上了自己同伴的後路。

  只不過……

  「也無所謂了吧!」戰士忽然大笑起來,眼角淚光閃過。

  確實無所謂了,畢竟以現在的視角來說,哪怕他選擇了反派陣營恐怕等待他的也不過就是任務失敗這一條而已。

  子鵷的力量遠比納薩雷諾更讓人絕望。

  究其根本,正義也好,邪惡也罷,對於他來說都沒有區別,對於他來說都只是死而已。

  他的選擇沒有意義,就如同被選召的孩子的死一樣,沒有人在乎。

  「能死在第四序列的大人之手,在下……不勝榮幸……」

  戰士的身體在空中飄蕩了一會很快便重新落入地面,他的生機徹底消失仿佛此前從未有過,唯有那無比安詳的遺容才能證明他曾經確實存在過。

  納薩雷諾攤開手無語望天表示自己的無奈:「為什麼我儘是碰到一些這種無所謂生也無所謂死的蠢貨啊,無限領域僅是這種貨色嗎?領域主神的系統是壞掉了嗎?無聊啊無聊,為什麼領域主神就不能挑選一些讓我感興趣的人作為行走者呢?」

  「轟!」

  而就在納薩雷諾表達著自己的無奈的時候,一道流光以萬鈞之勢墜落地面。

  黑暗之力四散侵蝕,揚起的塵埃在瞬間消失無蹤。

  秋景玄看了看周遭孩子們的屍體心中對當下的狀況已經瞭然,而當他將目光落在戰士那無比安詳的臉上時,神色不可察覺的一滯。

  「死了嗎?」他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向對方確認:「死了啊。」

  確實死了,以第五序列之身對抗第四序列他想不到戰士不死的理由。

  「蠢貨。」秋景玄面無表情的說道。

  確實是蠢貨,以第五序列之身對抗第四序列,這明擺著就是在找死。

  秋景玄本不應該說這些多餘的話的,對他來說戰士的死與被選召的孩子的死並無區別。

  不,還是有的,被選召的孩子的孩子死了他還會被扣源點,而戰士死了他則什麼都不會損失。

  本該如此的,也理應如此的……

  「哈哈哈哈!」納薩雷諾宛如瘋子一般大笑起來,他的頭以一種極其誇張的角度轉了過來,他的面目如惡鬼般猙獰:「領域主神在上,我為我剛剛的無禮道歉。」

  「有趣的行走者……這~不~就~來~了~嗎~」

  他帶著輕佻的語氣一字一頓,仿佛在故意佻動秋景玄的神經:

  「並不是陌生的臉呢。」

  「好久不見啦。」

  「之前你沒有認出我,我可是傷心的好一陣呢。」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是不是某個女人?」

  「某個……由你我聯手殺了的女人?」

  「我親愛的信徒,第四序列的幻月大人。」

  「秋~景~玄~喲~」

  「轟!」

  秋景玄面無表情的看著納薩雷諾,然而眼中的冰冷卻仿佛具備溫度一般讓人不寒而慄,狂暴的黑暗能量從他的體內迸發,一縷縷黑暗之力宛如蛟龍一般朝著四周肆虐。

  無法承受這種能量的大地開始裂開如同深淵一般的巨大裂痕,洶湧的海水從裂痕中捲起巨大的海浪,冰冷的狂風在天空嘶吼:

  「魔——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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