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劉家和柳家的試探
翠花胡同。
今日秦家來客人了。
宋錦在招待劉劍芳。
說來宋錦也沒有想到，劉劍芳會突然登門，理由是今日劉劍芳休沐，臨時起意過來串門子，因著是鄰居，便不曾遞上拜帖。
宋錦便當是信了劉劍芳所言。
當是普通客人來招待。
說來是宋錦謹慎，在家的時候也會偽裝一下，才不至於對方突然上門被撞碰真容。
兩個人聊起藥材之時，宋錦還帶著劉劍芳去了她的炮製室。
劉劍芳見過工具都有用過的痕跡，詫異道：「沒想到你成官家娘子了，還會動手炮製藥材。」
「整日在家閒著無聊，尋點兒事干。」宋錦語帶直率的說道。
劉劍芳又瞥了眼炮製室，「我還以為你要整日應酬，會不得空呢。」
「相公說，那些我應付不了。」
宋錦一副以夫為天的模樣，一副我相公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跟外面尋常的婦人沒有兩樣，這讓劉劍芳試探都是興趣缺缺。
劉劍芳無意似的提醒，「他給您請封誥命了嗎？五品的官員可以給妻子請封了。」
「這、這不著急吧。」
宋錦面上猶猶豫豫的，「我相公剛上任才多久，等他站穩腳了再說。」
「也是，不急。」
劉劍芳聽聞過秦馳不少事。
男子入朝為官，比女子更為容易。雖然她早就知道秦馳會一飛沖天，但沖得太快了，她心裡難免心生羨慕和嫉妒。
連帶她的相公柳繼也一樣。
在外面對秦馳多有讚賞，在家裡卻頗有微詞，幾次懷疑秦馳背後有交易。不然，憑什麼官升得那麼快？得知她和宋錦是舊識，立馬慫恿她來此試探。
只不過談論了這麼久，劉劍芳什麼都沒有試探出來，涉及到官場之事，宋錦是一問三不知。
眼看快要散衙。
劉劍芳起身告辭。
宋錦禮貌的送主僕二人到門口。
等回到了柳宅。
劉劍芳剛踏入院子，柳繼便迎上來，「怎麼樣？可有探聽出什麼？」
「秦家宅子不曾違制，不見一件像樣的擺件。」劉劍芳再一掃自己家中布局雅致的宅子，還有名貴的家具和擺件，「秦娘子就是一個勤儉持家的內宅婦人。」
「就這些？」
柳繼皺眉，「沒有可疑的地方？」
「沒有，不信你就自己去看。」
劉劍芳坐下來，小喜就端上了茶水，「秦家的茶葉是外麵茶葉鋪尋常可買的，喝的時候有股苦澀之味，還是家裡的茶好喝。」
柳繼坐到椅子上，「我收到消息，說秦祈安背後有人。可看你這麼說又不像。」
「背後有人？」
劉劍芳皺眉，「他初來京師，還要靠秦娘子在外面賺錢度日，租住的地方也很小，不像是有人罩著的樣子。」
「那，不會是在國子監讀書時，他暗中投靠了誰？」柳繼仔細琢磨著這個可能性，「可根據調查，與他往來的幾個同窗，交情也是尋常，硬要挑個出來便是去了軍營的凌元昊。」
「你想說他投靠凌元昊？」
劉劍芳想到凌元昊背後是凌定侯府，「不可能啊，一個文官投靠武將做什麼？何況凌大將軍也不在京。」
要想在官場走得遠。
秦馳需要尋個文官當靠山。
要知道文人輕武，最是瞧不起武官。
柳繼想了想也不可能。
自打凌元昊突然去參軍，跟秦馳似乎也是往來不多。在京城裡秦馳好像就沒跟誰結交，想找一個疑似靠山的都尋不到。
「算了，下次再打聽。」
柳繼只能先放棄。
旋即他站了起來，合上了摺扇道：「今晚我約了同窗，不用給我留門了。」
「好。」
劉劍芳咬了咬牙，目送柳繼大步出去。
一旁的小喜氣憤道，「小姐，姑爺怎麼能這樣？八成又是被外面的狐媚子勾住了。」
「閉嘴，姑爺是你能編排的嗎？」劉劍芳目光嚴厲的低聲輕喝。
小喜委屈的認錯，「是，是奴婢錯了。」
「小喜，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有些事情也該懂得分寸。我可以縱容你，可這話傳到外面去，姑爺不一定能饒了你，想一想上個月的小桃，還不能讓你引以為戒？」劉劍芳嚴肅的說道。
聞言，小喜面色一白。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上個月丫鬟小桃就因為埋怨了一句，說柳繼得劉劍芳不好。這話傳到了柳繼耳邊，柳繼命管家杖責了二十，再發賣了出去。說是挑唆老爺和主母不和的奴才，不必留在家裡。
小喜嚇得跪了下來，「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
「長記性了就好。」
劉劍芳也是為了小喜好。
這婚後的日子，果然如她未嫁人前想的一樣，日子過得一地雞毛，未來仿佛見不到光亮。
……
秦馳回到家裡。
很快就得知今日有客人來過。
夫妻倆私下相處的時候，宋錦一五一十的跟秦馳說了，「她好像是來打探消息的，三番五次把話頭引到你的身上。」
「柳家注意到我了？」秦馳眉峰輕攏，沉思了片刻道，「還有說了什麼？」
「還提起你怎麼不給我請封誥命，我裝傻糊弄了過去。」宋錦想到對方很可能是例行來查探一下，不一定是懷疑上秦馳。
秦馳同樣有此想法，便將柳繼和劉劍芳的事拋於腦後，「娘子可有怪為夫？」
「怪你什麼？」宋錦疑惑。
秦馳端正回道：「請封誥命之事。」
宋錦見他這副模樣忽然好笑，「這有什麼好怪的，相公當官才多久，又沒有功績在身，請封之事為時尚早呢。」
「多謝娘子能夠理解。」
秦馳鄭重的起身，深深朝宋錦作了一揖。
宋錦微微愣住了。
剛才談話的重點不該是柳家和劉家的試探嗎？倒是沒想到他最看重的，反而是她隨口一提的誥命。
「相公使不得！使不得！這大禮我可受不住。」
宋錦回過神來慌忙避開。
秦馳直起腰杆，挺拔而立，含笑的凝視著她，「為夫一禮，娘子受得起。」
「這……」
宋錦逃了，臉頰莫名的發熱，一邊往外走一邊飛快的說道：「廚房還煲了湯，我去看看。」
在她踏出門檻之後。
還能聽到身後秦馳愉悅的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