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絕不會是她

  「並無不妥,只是想問問錢大人是從何處得來的這幅字?」杜常月面色如常,任誰都難看出她此刻心中疑惑。

  就連李氏也只以為她是好奇這幅字罷了。

  錢大人樂呵呵道:「是在劉記當鋪里買來的。」

  「那掌柜的知曉我平日裡喜好文玩字畫,才特意將這幅字給我留著。若非是這幅字,今日倒不知該送給王妃什麼壽禮了。」

  杜常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錢大人果真是有心了。」

  劉記當鋪……看來是該去打聽打聽了。

  宴席擺好,眾人一同落座。

  李氏的壽辰,前來的官員多有上前敬酒說祝詞。杜常月與韓朔也不例外,只是杜常月不善飲酒,只喝了一杯。

  待宴席結束,官員紛紛離開。

  直至此時杜常月與韓朔才收拾東西要離開。

  李氏滿是不舍,「你二人在此多住幾日,尤其是常月,也該歇一歇了。」

  「如今福錦樓的生意還不算太好,兒媳需得先回去多盯幾日。等酒樓的生意好了,府中也沒事了,兒媳再來。」但也不僅僅是府中和酒樓的事。

  她更想知道誰那麼大膽,竟敢動她的嫁妝。

  許是見她堅持,李氏也不再勸她留下,反倒叮囑起韓朔,「阿朔,回去以後定要好好照顧常月。」

  韓朔餘光看向身側之人,幾不可聞道:「好。」

  站在一旁的鎮北王問:「昨日所言練兵一事,你想的如何了?」

  話音剛落李氏就拿手肘碰了下他的胸膛。

  倒像是在怪他。

  鎮北王起初不解,但轉瞬就想明白了。

  練兵時常不再府中,這種事韓朔定會先跟楚月商量!

  他到底是最掛念楚月。

  「等下次為父回府……」

  「此事,我答應了。」

  韓朔打斷他的話。

  鎮北王和李氏不禁一怔。

  似是都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答應了。

  「此事你不用回去跟——唔!」鎮北王話沒說完,李氏就又拿手肘撞了他一下。

  但這次卻是結結實實的撞了下!

  鎮北王只好不再問下去,「既如此,等下次為父回府,到時你隨我一同離開。」

  「好。」

  等韓朔和杜常月一同離開,李氏才低聲道:「他既是答應了,你又何必多問?實在是多此一舉。」

  鎮北王故意嘆氣:「是是是,不問就是了。」

  負手朝著院子走去,不時回頭看向那二人離開的方向。

  「他二人走了,明日我也需得前去練兵。你倒是能留在這別院中,清靜些日子。」

  李氏也正有此意。

  往年為了王府,忙碌的沒日沒夜。

  如今難得將掌家的權利交給杜常月,李氏也難得的得了片刻喘息。

  李氏環顧四周,眸光看向院子四周的景色,感慨道:「既是來了,就多住些時日,過幾日再回去。日後王爺若是不忙了,也來這院子多住幾日。」

  鎮北王但笑不語,自是明白他還有諸多事要做。

  要等不忙的時候,恐怕還要幾年呢。

  鎮北王府。

  回到府中天色已黑,杜常月做了一路的馬車,早已經渾身骨頭酸疼。

  連下馬車都險些摔倒。

  幸好韓朔既是扶住了她,「身子不適?」

  杜常月搖頭,「沒有,只是累了。回去歇一夜就好。」

  二人說話間正朝著王府走去,但卻都不曾察覺到,她的手還在他的大掌中。

  等荷葉看見二人時,頓時一喜。

  「小姐回來了!」

  四周的人下人也紛紛看過來。

  留意到韓朔和杜常月的手還牽在一起,下人們個個暗自偷笑。

  看來世子爺和世子妃出去一趟,倒是生出些感情來!

  杜常月被扶著回了屋,直至此時才察覺手還被韓朔握著。她輕輕掙了掙,韓朔也似是察覺,忙鬆開手。

  「荷葉,去看看嫁妝箱子裡面徐老的無今賦還在不在。」杜常月道。

  荷葉愣了愣,「無今賦?那副字前兩日才剛放回去,肯定在的,是奴婢親手放回去的。」

  杜常月當然信她。

  但就是因為信她,才要將這事查明!

  可韓朔卻滿是疑惑道:「徐老的無今賦?那副字不是錢大人送給母妃的壽禮嗎?」

  「壽禮?」荷葉驚呼,「這怎麼可能呢?那是我們小姐的嫁妝!」

  難不成這世上還有一模一樣的字畫?

  只怕是絕不可能的!

  荷葉趕忙去查看嫁妝箱子。

  杜常月直至此時才將徐老無今賦字畫一事,娓娓道來。

  「今日瞧見那副字,我就知曉那副字就是我的嫁妝。只是陰差陽錯的,竟被送到了母妃面前。」

  言畢站起身,去到梳妝檯前,找出一張單子遞給他。

  「這是嫁妝的單子,上面寫的清楚明白。」

  「字畫都記下了!」

  韓朔細細端詳,竟真從中找到了徐老的無今賦。

  這就怪了!

  恰在此時,荷葉也趕回來,「小、小姐,那副字不見了!」

  她下的臉都白了。

  那副字與謝書的字價兒不相上下,就這麼消失的無影無蹤,萬一杜常月要她賠,她可怎麼才能湊夠這些銀子?

  「小姐,奴婢不曾拿過那副字!小姐明察!」

  眼見荷葉被嚇得差點要哭出來,杜常月柔聲道:「我自是知道不是你拿的,才會特意要你去查。」

  可這般來,就更麻煩了。

  但想到錢大人所言,倒是驀然找出一絲線索,「徐老的字,平白無故的被賣去了劉記當鋪,看來是要去劉記當鋪問問了。」

  「你是覺得那副字,是府里的人拿的?」韓朔直至此時才明白過來。

  杜常月神色凝重,良久才搖頭。

  「未必是府里的人拿的,但還是先從府中查起。倘若不是府里的人拿的,到時再報官查明也不遲。」

  但真若是府里人所為,報官倒是不妥。

  家醜不可外揚。

  韓朔盯著單子上的那些字畫,不由陷入沉思,「真若是府里人所為,此番定不能饒了。」

  徐老的字畫也值至少千兩白銀。

  這與偷盜千兩白銀並無兩樣!

  杜常月若有所思的睨著他,忽地問:「倘若查出來是楚姑娘所為呢?」

  韓朔頓時眉頭一緊,脫口而出:「絕不會是她!」

  原以為杜常月對楚月是真的放下了戒備,沒想到她還是如此惡意的揣測楚月。

  「我還以為世子妃如今是真信了月兒,看來前幾日全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