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常月也不清楚為何會如此說。
可就是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梅珍,雖無證據,但仍覺這件事她說不準會知道些事情。
眼眸微抬,杜常月盯著韓朔,笑的別有深意。
韓朔還是頭一次在她臉上看見這幅神情。
總覺得像是……要算計他。
「怎麼了?」
他甚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杜常月卻低聲道:「要不……世子爺去一趟香玉樓?」
一聽這話韓朔驀然笑了出來。
「母妃才剛教訓過我,我若再去香玉樓,回來她只怕是要將我的腿給打斷!」
翠雲樓一事被李氏知道,硬生生熬了一夜也要等他回來。
他若是再敢去香玉樓,李氏更不可能會饒了他!
「此事我可不敢去,還是讓旁人去吧。」
說話間回頭看向小院,韓朔忽地喊:「李慎。」
李慎抬手扶額,即便沒聽清楚,但總覺不會是好事。
提腳進門,李慎笑的諂媚。
「世子爺世子妃有何吩咐?」
杜常月悄悄瞄了眼韓朔,又看看李慎。
即便知道此事韓朔不願去,可她若是想去,似乎也就只有讓韓朔帶她去才更合適。
至少是比跟著李慎一起去合適。
「世子帶著我一起去,到時候母妃即便知道,也不會誤會的。」
「你也要去?!」韓朔忽地驚呼。
杜常月想去將此事問個清楚明白,自然是要去。
何況此次去見的畢竟是個女子,或許她才更方便從梅珍口中套出話。
「是啊,世子帶著我一起去,到時候母妃那邊有我呢,不會有事的。」
有了杜常月這話,韓朔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盯著手裡的信紙,又將其遞給了杜常月。
「此事我先去跟父王說一聲,免得他如今就安排與呼延樓見面的事情。」
畢竟鎮北王此番回來就是為了見呼延樓。
見了以後,只要呼延樓走了,他就又要趕赴北方。
杜常月幾不可查的點點頭:「也好,至少父王知道以後心中有數即可。」
隨即韓朔便又去見了鎮北王,將二人之間的猜想如實告知。
即便鎮北王想要儘早見了呼延樓,如此才能儘早將這件事解決了,但顧及信上所寫,終究是答應暫且將此事延遲幾日。
當晚。
杜常月就女扮男裝,跟著韓朔一起去了香玉樓。
才剛進去,老鴇就含笑上前。
「二位公子想要找什麼樣的?」
韓朔負手而立,仰頭看向二樓。
他低聲道:「梅珍姑娘在嗎?」
「梅珍啊?」老鴇一臉為難的看著他,「她呀,今日身子不適,實在是不便接客,公子要不找別人呢?」
身子不適?
未免也讓太巧了!
杜常月從口袋裡掏出兩錠銀子,「今日我二人就找她。」
看見銀子就兩眼放光的老鴇,伸手就要拿銀子。
但杜常月卻先一步收回。
「能不能見?」杜常月問。
老鴇連連點頭:「能見能見,怎會不能見呢?我這就帶二位爺去樓上見她!」
至此時杜常月才將銀子給了她。
二人跟著老鴇去樓上。
走到梅珍所在的房屋門前,老鴇推門而入,「梅珍啊,你身子可好些了?今日有兩位爺想見你,你要不……」
她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又轉而往屏風後面去。
嘴裡還嘟囔著:「奇怪,躲哪兒了?」
可屏風後面也沒有她的身影。
「怎麼沒人呢?」
老鴇急忙朝著門口走去,衝著長廊上的幾人喊道:「梅珍呢?人呢!」
平白無故的少了個姑娘,香玉樓上下竟然都沒有察覺到。
要不是這二位要見梅珍,她都不知道此人不在香玉樓。
長廊上的幾個打手急忙朝著老鴇走近。
其中一人甚至還去梅珍屋子裡看了。
「可我等都不曾看見她出去,怎麼會不見了呢?」
老鴇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問我,我問誰啊?還不速速派人去找,要是找不到,我饒不了你們!」
幾個打手急忙下樓衝出去。
杜常月與韓朔也對視一眼。
偏偏就這個時候不見了,說不準那封信就是她派人送去的。
「既然梅珍姑娘不在,還是先回去吧,日後再來找她。」杜常月淡淡道。
老鴇一聽這話急忙上前:「別啊,我們這還有別的姑娘呢,何必只找她一人呢?要不我給你們安排個更好的?」
這二人出手闊綽,她自是不想放過這樣的財神爺。
好歹也要讓她大賺一筆!
杜常月卻伸出手:「不必了,將銀子還我。」
「這——」
老鴇為難的看著這二人,「這銀子都已經到我口袋裡了,再掏出來多不合適?要不這銀子留下,日後二位再來,我定會讓二位見到梅珍。」
到手的銀子哪裡還有還回去的可能?
好在杜常月也不是真的想要,漫不經心道:「那你可記好了,別到時候又翻臉不認帳。」
「二位爺放心,我這記性最好了,絕不會忘的。」
老鴇頓時喜笑顏開,特意送二人下樓,「對了,你二位為何偏要找梅珍呢?她在我這可算不得是最好看的姑娘,我這好看的姑娘多著呢。」
可真相又豈能告訴她。
杜常月故作不耐煩道:「沒事少打聽這些,好好做你的生意!」
一句話說的老鴇也不敢再問。
但仍覺此事蹊蹺。
等二人離開後,又多派了幾人去找梅珍。
然而直到翌日清晨也沒能找到她的身影,倒像是已經徹底消失了。
杜常月與韓朔回到王府後,也曾派人去香玉樓附近盯著。
足足定了一天一夜,也沒能有梅珍的信兒。
就連李慎也在香玉樓附近盯著。
直到翌日天黑,李慎前來稟報,杜常月和韓朔得知梅珍還沒找到,二人不由得心下暗道不好。
這種情況,多數是出大事了。
「看來是有人在盯著她,甚至也可能是在盯著整個香玉樓。」
杜常月單手撐著額頭,更覺得此事麻煩,「呼延樓或許知道真相,但不知他到底能知道多少。」
她雙眸眯起,思前想後終究還是覺得此事,怕是要兵行險著。
「世子要不帶我去見見呼延樓?」
哪怕是將信的事情告訴此人,只要能套出話,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