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掌柜的又豈是那麼好找的?
況且眼下竇姨娘的事情在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
但韓江臨也只能說:「我已派人四處找了,不知何時才能找到。」
言畢又衝著杜常月一揖。
「今日多謝嫂嫂指點。」
杜常月淡然一笑道:「都是自家人,二弟無需客氣。」
旋即韓江臨就先行離開,杜常月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不由得感嘆。
「真是沒想到這一世他自己還忙起酒樓的生意了。」
上一世,韓江臨什麼都不管。
多是她和竇姨娘為他做好了所有的事情。
但這一世眼看竇姨娘就要被問斬了,就剩下杜若星還在他身邊。
可偏偏杜若星又是個不爭氣的。
生意上幫不了忙,甚至還會幫倒忙。
逼得韓江臨不得不自己出手。
看樣子他只怕是要忙一段時間了!
「世子妃方才說什麼?」青折小心試探問。
杜常月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剛剛是她說錯話了。
似乎是說了上一世。
「沒什麼,我就是說沒想到二弟有朝一日竟然也會忙這些事情。」
青折半信半疑。
奇怪,她剛剛像是聽見了世子妃說什麼上一世。
難道是她聽錯了嗎?
等荷葉從後院回來, 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趕到杜常月的面前。
「小姐,奴婢好像知道二小姐是帶了什麼東西回去了。那後院的幾個丫鬟都說二小姐拿的那個箱子,是從竇姨娘屋子裡找到的,而且上面雕刻的花紋都格外的精緻。」
荷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肯定是竇姨娘的嫁妝!」
杜常月一臉無語。
她身邊這丫鬟怎麼就沒個聰明的。
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是嫁妝?
況且竇姨娘根本就沒有嫁妝!
「荷葉,竇姨娘當初嫁給王爺,沒有帶來嫁妝。所以後來都是王妃見她可憐,才給了她幾間鋪子。」
荷葉愣住。
居然不是嫁妝!
「可那個院中的丫鬟說那個箱子看起來是十分的重,若不是嫁妝能是什麼?難道還能是銀子不成?」
此話一出,杜常月頓時明白。
銀子……也並非不可能!
「竇姨娘從袁記賭坊收來的那些銀子,至今不知所蹤,說不準真是銀子呢。」杜常月道。
荷葉一怔,仰頭望著她。
震驚不已!
「可真要是竇姨娘那些銀子,二小姐為何要帶回娘家?那銀子是王府的,即便是找到了,也應該是給二少爺啊!」
杜常月一副「你終究還是太年輕」的眼神。
這種情況下,杜若星定然是要將銀子拿走的。
也唯有這樣,這些銀子才會落在杜若星的手裡,而非是給了別人。
可如此一來這事一旦被發現就有的鬧了。
「這些銀子在她手裡,自然就是她的了,所以她定然是要將銀子都拿走的。如今這世道,誰會嫌自己銀子多呢?」杜常月輕聲問。
荷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可她這麼做就不怕二少爺發現?」
這個可就要去問杜若星了。
杜常月低笑,「即便被發現,也無礙。難道二弟還會對她出手不成?」
兩人處境艱難,韓江臨如今就只剩下杜若星了。
即便杜若星犯了錯,他也不可能會對她怎麼樣的。
「此事眼下不必說出去,等過兩日她若還不曾回來,再將此事傳出去。只要府中人知道,到時候自然會去找她要回銀子。」杜常月倒是不急。
此事等的越久就越是對她有利。
荷葉和青折福身道:「是。」
暮色四合。
韓朔回到府中,沐浴更衣後才去見了杜常月。
「聽聞今日有人來府中鬧事,是真是假?」
事關鎮北王府的事情,他今日回來的路上就聽說了。
隱隱約約聽見似乎是和銀子有關。
好像還聽見了袁記賭坊的事情。
「有幾人聲稱自己家人曾去袁記賭坊賭的傾家蕩產,要王府賠他們銀子。不過此事是母妃前去,不曾給銀子。」杜常月說話間正好施安全趕來。
走上前來為杜常月仔細檢查腳踝。
杜常月問:「施郎中,我這腳還需得再養幾日才能好?」
眼看著書院就要招收學子了,可她還不能走路,杜常月實在是心急。
但知道心急無用,只得是裝的一副淡然模樣。
若非是傷了腳,這幾日定然是要去書院看看的。
「倘若世子妃走路不覺太疼,即可慢慢走動。但每日不能走太遠,需得慢著點。」施郎中叮囑。
杜常月粲然一笑,「如此說來只要我覺得不疼,就能走了?」
至少聽起來是能走路了。
施郎中嗯了聲,「確實如此,但世子妃需得多加小心,免得又受了傷。」
「好,我定會多加小心。」杜常月一口應下。
可站在一旁的韓朔卻道:「她只怕不會如施郎中所言的那般。這兩日定會硬撐著起身,路也不會少走了。」
二人相識也有些時日了。
杜常月的性子,韓朔也清楚。
她就是閒不住,每日裡都要忙許多事。
能讓她安安生生在屋子裡待著,簡直像是能要她命。
如今施郎中如此說,她自然不可能再老老實實待著了!
「我定會多加小心的。」杜常月道。
施郎中展眉一笑,又幫她針灸,轉而上藥。
但也不忘叮囑:「世子妃若是敢強撐著走路,日後定讓著留下病根,到時候就治不好了。」
一句話嚇得杜常月頓時打消了去學堂看看大打算。
荷葉更是急忙說:「我定會盯著我家小姐的。」
可杜常月想做的事情,又豈是她能盯得住的?
等施郎中為杜常月上過藥以後,便要背著藥箱離開。
杜常月突然道:「對了,世子也受了傷!」
差點就忘了這事!
聞言施郎中驀然笑了,「世子和世子妃不愧是夫妻,連受傷都怪選一個時辰。」
話雖如此,他還是將藥箱放下,又幫著韓朔上藥。
但好在韓朔的傷口不深,僅僅是傷了手臂而已。
施郎中三下五除二就幫他包紮好了傷口。
等施郎中離開,杜常月才問:「那些山匪抓到多少了?」
提及此事韓朔驟然嚴肅起來:「已經抓到至少一半了,但還有一半沒能抓住。剩下那些人只怕是不好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