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陳懷知的防備心這麼重,還請了高手護衛當車夫……
他究竟想要去幹什麼?
請如此高手護衛,定花了不少銀子。
陳懷知不過布衣出身,家世並不顯赫,若不是當上駙馬,哪來這種好日子過。
雲枝一向是出手闊綽,給陳懷知的錢肯定不少。
陳懷知花著雲枝的銀錢,心中卻想著如何害死她!
甚至他用來買通產婆的錢都是雲枝的。
他用雲枝的錢,害死了雲枝!
這個男人……實在是噁心至極!
秦九微氣得渾身發抖,用指尖拼命掐著手心才勉強克制住自己。
「小姐,現在怎麼辦?」小荷一臉擔心地問道。
她們的行動都已經被駙馬爺察覺了,以後恐怕更難辦了。
秦九微眼神凝了凝,聲音緩緩道:「陳懷知請了高手護衛,若是我們想知道他去幹嘛,就要找到武功更高強的人……」
小荷眉頭緊皺,「可是我們找來的,已經是清瀾院武功最高的守衛了。」
秦九微輕輕搖頭,「不,還有一個人……」
「誰啊?」小荷出聲問道。
晚上,書房。
「夫君。」秦九微的聲音不似之前黃鸝般清脆,而是放得又軟又嬌。
謝硯禮聽在耳中,不由覺得喉間一緊。
他抬眸看向她,發現秦九微今晚跟以往很不一樣。
她穿著長衣廣袖,腰間繫著絲帶,更顯得腰肢細軟,身影窈窕,
美人唇紅膚白,眸光瀲灩,正揚目望著她,何等昳麗動人。
她臉上的笑也是溫柔的仿佛能掐出一汪春水來。
謝硯禮眼睛微眯。
腦中突然冒出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眉頭微動,輕應了聲,「嗯。」
秦九微抿了抿粉唇,心中不由一緊。
她都做出這副嬌態了,他竟還是這般清冷不近人情……
以前,她可以很自然向謝硯禮開口請求一些事情,因為她為的都是府中的事,為了三個孩子。
但這件事,是她自己想做的,與侯府無關,甚至可能還會牽連到侯府。
所以秦九微的心虛得很,開口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想到雲枝,她還是袖中的小拳頭握了握,鼓起勇氣開口。
「夫君,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謝硯禮冷黑的眸子看向她,淡聲問道:「什麼事?」
秦九微有求於人,心中更是一虛,身形不自然地動了動。
謝硯禮難得見她這副模樣,唇角不動聲色地彎了彎,抬眸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秦九微又在心中勸了自己幾句,聲音輕輕地開口。
「我想,我想借你的暗衛用一用。」
她知道謝硯禮是有暗衛的,他所做的事情都是朝中要事,這些政要機密,都是需要暗衛去處理。
但她不知道,謝硯禮會不會願意借給她自己的暗衛,畢竟暗衛……
還沒等秦九微思索完,耳邊突然聽到一聲清冷好聽的聲音。
「好。」
秦九微驀地抬頭,他回答得太過爽快了,她一時也懵住了。
「夫君……你都不問問我,要暗衛做什麼嗎?」
謝硯禮淡聲道:「不用問,你做你自己的事情便好。」
因為……他的暗衛對他忠心耿耿。
秦九微拿暗衛去幹什麼,暗衛回來都會向他一一稟報。
他根本不需要問。
秦九微卻不知道謝硯禮在想什麼,心中某一瞬間被觸動了。
但這種感動不過一瞬,緊接著她的腦子便開始思索怎麼布局……
晚上,皇宮。
高顯看著面前的山水圖,眉頭緊擰。
他這是在做什麼?簡直荒唐!
高顯把面前展開的山水圖重新卷好,扔到一邊。
他伸手揉了揉發痛的眉心。
一旁的李公公見狀出聲稟報導:「皇上,宸妃娘娘今天一整天都沒吃飯……」
高顯抬起眸子,冷聲道:「她這是在做什麼?在用絕食逼朕嗎?」
李公公輕嘆口氣,搖了搖頭。
「想來宸妃娘娘沒有這個意思,聽侍女說,宸妃娘娘在宮中哭了一天,哭得實在吃不下去東西,想來不是故意絕食的。」
她……竟哭了一天。
高顯眼中的冷意漸漸散去,薄唇緊抿起來。
他不由想起昨天晚上兩人的爭吵。
確實,若是她和後宮中的女人一樣乖順無趣,他也不會喜歡她。
青葵有青葵的好,他既喜歡她的好,同時也要接受她的脾氣。
三年前,他剛登基不久,路過御花園時,青葵就像個天上仙子般突然出現。
說出來的話也是他從未聽過的。
他調查不出青葵的任何身世,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可他愛上了她,便強行將她留在宮中。
如今,青葵無依無靠地一個人在宮中,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高顯的心不由就軟了下來,「罷了,讓御膳房做些她素日喜歡吃的,送過去。」
李公公頷首,「是,老奴這就去辦。」
他就說,皇上和宸妃娘娘雖然吵架,但是皇上心中還是非常記掛宸妃娘娘的。
李公公順勢出聲問道:「那今晚,皇上要不要去凌煙閣?」
「不去。」高顯毫不猶豫出聲打斷。
他雖然心軟,但這次不會再那麼輕易地就向她低頭的。
這次吵架分明是青葵的錯。
而且他是皇上,要低頭,也不是他低頭!
凌煙閣。
「娘娘,您快別哭了,皇上剛才派人送來了好些您素日愛吃的東西,皇上心裡還是有您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出聲勸道。
莫青葵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睛。
「不過一些吃的而已,有什麼啊?他根本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
說著,莫青葵哭得更厲害了。
她在現代長大,接受的就是談戀愛時男女一對一忠貞的思想。
現在讓她突然接受封建男人的一夫多妻,她怎麼接受得了?愛一個人就是有占有欲的!
而且之前高顯答應過她的,等他坐穩皇位就遣散後宮。
她等了一年又一年,最終等來的竟然是他跟她吵架……
他根本不愛她嗚嗚嗚……
侍女看著莫青葵痛哭的樣子,心中也不由嘆氣。
皇上終究是皇上,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但是娘娘似乎並不明白這一點……
翌日傍晚。
陳懷知坐著馬車從長公主府出去。
他身後不遠處,幾個蒙面暗衛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