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萱錯愕的站在原地,她迅速準備躲閃過去。
「小心!這位女同志!麻煩閃開一些!」男人喊著。
林萱萱連忙閃躲。
這自行車還是搖搖晃晃的,失了控似的狠狠的朝著林萱萱這邊撞了過來。
雖然林萱萱有意閃躲,但這車子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她閃躲不及,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被車子給撞了過去。
林萱萱猝不及防的,整個人摔倒在地。
而自行車因為失去了平衡,也狠狠的歪倒在了地上,騎在自行車上的男人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身體重重都是摔倒了出去,而偏偏,他倒下的位置跟林萱萱的位置有些相似,他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半個身體壓在了林萱萱的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幾乎是極近的距離,鼻尖對著鼻尖。
林萱萱錯愕的睜大了眼,看著這張在自己面前放大了數倍的俊顏。
兩人挨的實在是太近了,以至於林萱萱能清晰的看到對方臉上細小的毛孔,看清男人那清湛的淡茶色的眼眸,以及那濃密漆黑的長睫。
陳宇軒也錯愕的望著眼前這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孩。
她頭髮烏黑凌亂,皮膚白皙,一雙圓潤的小鹿眼大大的,懵懵的望著自己,清湛的瞳眸內是一片不知所措的驚慌,就像是誤入了一片陌生叢林中的小鹿,單純,懵懂。
這一刻,陳宇軒聽到了自己心臟加速跳動的聲音。
「你……」林萱萱抿了抿淡粉色的唇瓣兒,輕輕出聲道,「你還能動麼?」
陳宇軒這才回過神來,他連忙用手掌心撐在地面上,從地面上爬起來,「不好意思,剛才是我的車子出了故障,剎車失靈了……」說著,陳宇軒歉意的望著林萱萱,對著躺在地上的女孩伸出了手,「實在是抱歉……我扶你起來吧。」
「……好。」林萱萱有點兒不舒服,她被陳宇軒攙扶著,從地上起來。
「你還好麼?你的腿……」陳宇軒自責又歉疚的望著她,看著女孩純白色裙擺處已經染上了一片血污,以及女孩那小腿下蜿蜒著緩緩流淌下來的鮮紅色的血跡,他瞳眸緊縮,「你的腿受傷了!」
林萱萱的確覺得右腿處好痛,應該是剛才摔倒的時候被路邊的粗樹枝跟凹凸不平的路面給劃破了,她右腿上火辣辣的有點站不穩,但想著自己的家就在前面了,走幾步路就到了,她搖了搖頭,「一點小傷而已,沒什麼大事。」
「已經流血了怎麼不算大事呢?」陳宇軒自責的望著林萱萱,「這位女同志,都是我不好,是我的車子出了事故傷害到了你,我這就帶著你去村頭處的赤腳醫生家裡包紮包紮!」
「不用了……」林萱萱連忙擺手。
「怎麼能不用呢!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得擔負起這個責任來才行。」說著,陳宇軒扶起來自己的自行車,「你坐在我自行車的後車座上,我載著你去吧。」
「不用的一點小傷我可以自己處理的……」林萱萱不想節外生枝,最近她挺忙的,要忙著在兩個月時間內備考播音員的一些證書,要學的東西很多,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都很珍貴,她不想耽誤在這種小事上。
「不行!」陳宇軒態度卻很堅定,他執意道,「還是得讓醫生好好檢查下吧,萬一落下什麼毛病可就麻煩了,你還這樣年輕,萬一因為我害的你的腿落下了毛病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林萱萱猶豫了下,見到對方滿眼愧疚的望著自己,只好點了點頭。
對方是個很負責任的人。
如果是別人,在看到自己說沒事的時候肯定是生怕惹上麻煩掉頭就走了,他卻反倒是擔負起這個責任來了。
「還能走到後車座這邊來麼?」陳宇軒關切道,「我扶著你?」
「好,謝謝。」林萱萱的右腿上使不上什麼力氣,只好咬著唇瓣,點點頭。
就這樣,陳宇軒將車子撐在地上,一隻手扶著自行車的車子把,另外一隻手則是扶著林萱萱的胳膊,「能使得上力氣坐上去麼?」
林萱萱用了點力氣坐在了後車座上。
就這樣,陳宇軒推著林萱萱朝著村口處走去。
「這位女同志,你也是在這村子裡住麼?」一路上,陳宇軒推著自行車,穩穩噹噹的在路面處走著,時不時的回眸看一眼林萱萱。
林萱萱點點頭,「嗯。」
她頓了頓,「你呢?」
他看起來很面生。
自己在村子裡住了這幾天以前都沒見過他。
而且他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村子裡的人,更像是留洋歸來的有錢人家的大少爺。
「我啊,我不是這村子裡的人,我是從海市來的基層幹部,負責規劃這附近的村子的經濟開發經濟建設。」陳宇軒說。
「那你是住在海市還是住在這村子裡?」林萱萱好奇道。
「住在這村子裡啊。」陳宇軒笑了笑,「畢竟我要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只有深入基層,跟當地的老百姓打成一片,徹底了解村子的原生態以及具體情況,才能做出具體的分析具體的判斷。」
「哦哦。」林萱萱點點頭,「那你很厲害。」
「沒有。」陳宇軒笑了笑,笑的儒雅,「等我把事兒做成了你再來誇我吧。」
他是他爸的老來子,從小活在他爸的陰影之中。
從小到大就有不少人見到他叫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喊他「陳省長的兒子」,他身上就像是被烙刻上了這樣的標籤似的,他很不喜歡。
他想做出一番自己的事業來,得到大傢伙的認可,來擺脫「陳省長兒子」這個光環標籤,想讓大家看到自己真正的實力。
「嗯嗯。」林萱萱輕笑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謝謝。」陳宇軒笑著。
兩人來到了村頭的赤腳醫生家裡。
陳宇軒扶著林萱萱下車,攙扶著林萱萱朝著赤腳醫生家裡走去。
「大夫,麻煩幫這位女同志看看她腿上的傷。」陳宇軒說,他扶著林萱萱坐在了小院子裡一個藤條編的椅子上。
赤腳醫生年過六十,戴著老花眼鏡,拄著拐杖朝著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