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黃姨娘「砰」的一聲就跪在了蘇清綰面前:
「夫人,還請給奴婢做主。」
「自從奴婢從辛姐姐那裡搬出來便住在了紅姨娘院子。」
「她就每日剋扣我的東西。」
「先是衣服首飾,接著便是月例銀子,她都剋扣去了一半。」
「今日更是過分,連我的吃食都剋扣了,四個菜減為了兩個菜。」
「求夫人做主!」
如果不是紅姨娘太過分,她是斷然不敢鬧的。
她腦子不好使,上次跟著辛姨娘想要給蘇清綰一個下馬威,結果就被關了好幾日。
她知道夫人不好惹,而且自己才犯錯,自然是要夾著尾巴做人的。
可是,這紅姨娘太過分。
這樣下去,她怕是要死在這裡。
今日聽夫人的妹妹來了,她才想著借著這個機會大鬧一場,讓夫人好好的評評理。
聽到黃姨娘的話,蘇清綰看向紅姨娘:
「紅姨娘,你有什麼話說?」
紅姨娘聞言也趕緊跪了下來:
「夫人,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我都是按照吩咐辦的。」
紅姨娘也是一臉的氣憤。
本來對黃姨娘搬到她的院子,她就有些不快,誰願意院子裡多一個其他的人?
這人偏偏還要污衊她!
見紅姨娘不承認,黃姨娘對天發誓:
「夫人,妾身若是有半句謊言,天大雷劈,不得好死。」
不等蘇清綰表態,紅姨娘又道:
「發誓誰不會?」
「夫人,我也發誓,我沒有針對她的意思。」
看著又要撕在一起的人,蘇清綰眉心跳了跳,她將桌上的茶盞拂在了地上:
「夠了!」
見她動怒,兩人都不敢說話了。
蘇清綰平息了一下心中煩躁,讓人去將周山叫過來。
這段時間,她忙著鋪子的事情,府中的事情都是周山按照以往的規矩來。
說起來,這也是她第一個月掌家,誰知道就出了這樣的岔子。
今日這事要傳出去,外面的人必然會覺得是她掌家不嚴。
所以,這事情是衝著她來的?
幾息之間,蘇清綰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不過,是誰搞的鬼?
蘇清綰腦中閃過幾個人影,卻拿不準是誰。
她又看了一眼黃姨娘和紅姨娘。
前者是他人送晏明絕的,長得美艷動人,是江南的瘦馬,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心眼兒。
不過,從那些地方出來的,要是沒有點心眼子才真真是奇了怪了。
至於紅姨娘,據她得到的消息,她乃晏明絕乳母的女兒,在府中的地位不一般,便是之前辛姨娘最為得寵的時候,也不敢惹紅姨娘。
紅姨娘自恃是跟在晏明絕身邊的老人,對其他姨娘看不上,一向都只與秦姨娘交好。
想到這裡,蘇清綰又不動聲色的垂下了眸子。
今日之事鬧得這樣的大,那些姨娘們倒也真的是坐得住。
就連和紅姨娘交好的秦姨娘都沒有過來。
她眼眸沉了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快,周山就過來了,路上,他已經聽說了發生的事情,不等蘇清綰開口,他已經跪下說道:
「夫人,本月的份例還是同以往一樣,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說著,他趕緊遞上這月的份例本。
蘇清綰接過看了兩眼,然後看向紅姨娘:
「黃姨娘的份例都是你代領的?」
「是!」
紅姨娘低頭道。
「為何?」
蘇清綰的話音剛落,紅姨娘便詫異的看向她:
「不是夫人您吩咐讓我代領黃姨娘的份例,然後再給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