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成剛剛才將客人送出府,就聽到後宅鬧了起來。
他黑著一張臉就過來,然後進門就聽到蘇清綰的那番話,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孽障!你說的是什麼話?」
蘇清綰聞言不卑不亢的朝蘇玉成行了一個禮:
「女兒見過父親。」
「不敢當!如今你可是鷹寮監查使夫人,連你祖母都不放在眼中,又怎麼會有我這個父親?」
蘇玉成冷嘲熱諷的說道。
蘇清綰聞言也不膽怯,平靜的說道:
「那父親覺得,母親有何處做的不好?」
蘇玉成一怔,還不等他開口,蘇清綰又說道:
「母親操持家務,管理整個蘇府,伺候父親,侍奉祖母,教養兒女。」
「敢問父親,母親做的好不好?該不該賞?」
蘇玉成自然不能說出秦氏不好的話來,不然,傳出去被那些御史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拿這個做文章了。
「你母親自然是好的。」他只能這樣說。
蘇清綰聞言立即道:
「父親也是這樣認為,那母親必然是好的。」
「可是,剛剛祖母卻責罰母親,說她教導無方。」
「……」
蘇玉成錯愕的看了一眼長女,她如今怎的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他一直知道長女聰慧,也不會任人欺負,但是她的強硬一向都是對著外人的,從不對家人。
今日,她的表現讓他有些錯愕。
回過神來,他便意識到自己是在被蘇清綰牽著鼻子走。
明明說的是她的事情,她卻模糊焦點,將重點放在了秦氏的身上。
他自然不會任由這個事情這樣發展下去,當即開口道:
「別攀扯上你母親,如今說的是你。」
「其他事情先不說,單說你嫁到晏府之後。」
「你才嫁過去幾日?便將晏府上下弄的烏煙瘴氣,先是差點害了一位姨娘的性命,如今又將一位姨娘送入官府。」
「你便是這樣當主母的?」
「女子善妒乃是大忌,你祖母說你母親沒有教導好你,又有何錯之有?」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這個父親是個冷心冷腸的人,但是此刻,聽到這番話,蘇清綰還是覺得一陣心寒。
她好歹也是他嫡長女,之前也是他嬌養著長大的。
如今,只因為她沒有了利用價值,便成了可以隨意捨棄的棋子嗎?
她知道這幾日的事情外界肯定會有很多流言蜚語,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居然也會如此想,甚至用這事來攻擊她。
蘇清綰看著蘇玉成的眼神全是失望。
被她這樣看著,蘇玉成莫名的有些心慌。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
蘇清綰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她淡淡的開口道:
「女兒從未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事情的真相便是府中姨娘被害,有人嫁禍,女兒將兇手抓出來送往官府,如此而已。」
「至於善妒,我想這個該由夫君來評判女兒是否善妒。」
聽她提到晏明絕,蘇父冷哼一聲:
「怎麼?你還想晏明絕來給你撐腰?」
「他之前就已經離開,怎的?他沒有告訴你?」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一個有些清冷的聲音響起:
「岳父大人,小婿剛剛只是送四皇子回去,此時回來接夫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