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綰環著晏明絕的脖子,仰著頭看著晏明絕堅挺的下巴和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的胡茬子。
他從來不會這樣的狼狽,怕是聽到她的消息連家都沒來得及回,便迫不及待的進了宮。
他今日其實是犯了忌諱的。
元策還沒有進宮稟告,他卻先元策一步進宮。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想到這裡,蘇清綰往晏明絕的懷裡鑽了鑽,然後輕聲說道:
「夫君,他們都欺負我。」
「幸好你回來了!」
晏明絕腳步一頓,眼裡划過一抹錯愕。
蘇清綰甚少同他撒嬌,喜歡一切都自己扛著。
有時,便是偶爾撒嬌,也不過是她的一種手段。
可是,現在他明顯的感覺到她不是在用手段,而是真的在撒嬌,在同他告狀。
開口說了第一句,後面的話也就自然了。
蘇清綰繼續開口道:
「青木給我驅除子蠱的時候,我疼壞了。」
「你那時候為什麼不在?」
「我當時都要哭了,但是都找不到人哭。」
「下次,你別去那麼久了,要去也把我帶上。」
「……」
晏明絕覺得吼間一癢,半晌後,他才低聲應承著:
「好,下次不會了。」
他能感覺到蘇清綰的改變,從她隔幾天的信中,他便能感覺到。
她終於卸下了心防,開始試著依靠他,相信他。
蘇清綰在晏明絕的懷中睡著了,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府了,身上已經換上了乾爽的衣服。
晏明絕不在,只有妙畫守著。
見她醒了,妙畫高興的喊道:
「小姐,你醒了?可要用些東西?」
「大夫給你看過了,說你受了暑氣,這幾日要好生休養。」
「姑爺呢?」
「姑爺剛剛才離開,去審訊紅錦幾人了。」
長公主被皇上關起來了,紅錦幾人則是被晏明絕帶回來了。
蘇清綰點了點頭,不再過問。
她吃了一點東西,休息了一會兒,晏明絕這才進來,他身上帶著一股血腥味,袖口都還有一些血跡,可見,他是親自動手了。
見到蘇清綰,他先是一愣隨即皺眉道:
「怎麼不好好歇著?」
「已經睡夠了。」
說著,蘇清綰朝著晏明絕伸出了雙手。
晏明絕愣了一下:
「我身上髒。」
「可我還是想你抱著我。」
晏明絕聞言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一下,然後快速的走過去抱住了蘇清綰。
聽到熟悉的讓人安心的心跳,蘇清綰緩緩道:
「紅錦可招了?」
「還沒有。」
晏明絕提到這個冷下了臉,他剛剛親自動手,可是,紅錦卻一言不發。
「其實,你已經猜到她身後的人是誰了吧?」
蘇清綰問道。
晏明絕點了點頭。
他早就在懷疑元瑞,今日見到元瑞也在,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你準備怎麼處置紅錦?」
蘇清綰又問道。
「死!」
晏明絕只說了一個字。
「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
即便沒有對蘇清綰的承諾,他也不會放過紅錦。
一想到之前蘇清綰被折磨成那樣,他心裡就跟刀割一般的難受。
他們做的太過了,若是只是普通的毒還好。
偏偏,他們讓蘇清綰以為自己懷了孩子,騙她心甘情願的吃那些苦頭。
這個是晏明絕無法忍受的。
對於晏明絕的決定,蘇清綰不驚訝。
「她是你奶娘的女兒,你奶娘……」